东翎307年,新皇东方恒登基。两日后,东方恒下令,起兵攻打邻国——南湘。
南湘有着“人间天堂”的美誉,只因它是中原四国之中最美,最平静的国度。国中到处盛开着淡红色的菀兰花,这也是南湘的国花,南湘的百姓都将这种花看做是天神的恩赐。
但是,向来与世无争的南湘,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招惹来如地狱修罗一般的东方恒,更想不到的是,仅在一夜之间,南湘国国毁人亡。
夜晚的南湘皇城郊外,东翎三万大军站满了荒野,这只是东翎此次派兵的一部分,另外的早就已经潜入城中,或是在更远的地方待命。
军队的最前面,一名穿着象牙色绣龙锦衣的男子正倚在黑檀木的龙椅上,双眼带着恨意,凝视着三里之外的南湘皇宫,他,正是这次战事的始作俑者,东方恒。
比起之前的富丽堂皇,此刻的南湘皇宫却已被火光所吞噬。
东方恒的大军到达皇城郊外时,南湘皇宫就已经燃起无名大火,而且火势越来越大,瞬间就将整座皇宫给吞噬。
突然,一个黑影骑着快马出现在火光中,逐渐朝着东方恒而来。
“吁”
黑影从马背跨下,跪在东方恒面前,恭敬道:“启禀皇上,南湘的皇帝皇后已西去,而太子南宫明还没有下落。”
说话的正是东翎大将军,也是东方恒的心腹樊离。
东方恒从龙椅站起,一席锦衣长衫拖曳在地上,却不染一丝尘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坚定的眼神,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有眼底划过一丝浓浓的恨意。
他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所有南湘的人,不留活口,特别是皇室的人。
樊离重整大军,东方恒也已经跨骑马上。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为,这一场大火也阻挡不了东翎大军的进攻。不是亲眼所见,东方恒绝不善罢甘休。
东翎大军高举战旗,凶狠残忍的将南湘的国土踩在脚下,冲向南湘皇宫。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战鼓声让皇宫里的宫人更加慌乱。他们开始不顾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的房梁门柱四处逃命。宫女被吓得绝望哭喊,她们不过是被送进宫来想要得到好一点的生活,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们?
几个瘦弱的宫女被旁边的人给推到在地,一旁正好经过的小太监就会去扶一把,然后一起逃命,他们毕竟在这个皇宫里共事过,服侍过同为皇室的主子。
你推我搡的前行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宫的路。有些运气不好的,眼看就要逃离一座如地狱般的宫殿,却不料来不及闪躲坍塌的房梁。顿时,十几个人同宫殿一起被大火吞噬。
一阵阵哀嚎逐渐变成死寂,原本富丽堂皇的皇宫,现在已是人间炼狱。
东翎大军已经到了宫门口却停了下来。
“你们这群土匪!只要有我阎孟在,还有这三百精兵将士在,你们就休想踏进这个宫门!”南湘的三朝老将阎孟带领着南湘仅剩的三百将士死守在宫门口。
东方恒从马上下来,双眼紧紧对视着阎孟充满血丝的双眼。
他笑道:“三百兵力就想要阻挡朕的三万大军?何况,朕的十万大军还在城周待命,阎老将军还是不要硬撑的好,或许,朕可以看在阎老将军的胆识和衷心上放将军一条生路。”
“呸!”阎孟不屑,“老夫从来都不是一个苟活之人,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老夫宁愿随着皇上西去,也绝对不会要你的施舍!”
“哈哈哈”东方恒突然大笑起来,鹰隼般的眼眸透露着骇人的凶光,“既然老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朕就成全你!”
东方恒转身,同时间,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樊离迅速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架在了阎孟的脖子上。
阎孟年事已高加上多年沙场上的旧伤,本已经告老还乡,但这次,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拿起剑指向敌人。只是,他真的已经无能为力。
身后唯一的三百将士也都是大难不死的伤兵,成不了气候。
阎孟知道,他没有能力抵抗东方恒,但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保卫南湘。
“东方恒,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百姓的爱戴,因为那你是一个没血没肉的皇帝!百姓只会唾弃你,我替东翎的百姓惋惜!”
东方恒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狰狞,“樊离,送老将军一程。”
“是!”
樊离手中的剑就像是一阵风般,直接划过阎孟的脖子,顿时血如泉涌。
直到倒地,阎孟的眼睛都仇视着东方恒,即便没有了气息,也死不瞑目。阎孟身后的三百将士也得到了同样的下场。
“皇上,现在的南湘已经没有一兵一卒。”
南湘全军覆没,没有人再能够租房东方恒,但是,东方恒却不甘于此。
“樊离,记住了,朕要的是所有南湘人的命!”
樊离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东方恒。他和东方恒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虽有君臣之别,却是情同手足。
在樊离的眼中,东方恒是无情了一点,那是因为宫中环境的影响。但是,他却并不知道东方恒可以如此残忍。
然而,作为臣子,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君王的不是,樊离只能猜测,东方恒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东方恒看得出樊离的心思,他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进宫!”东方恒骑上马背,一声令下,东翎军队又重新准备进宫。
南湘皇宫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很多路都已经被堵死。宫人就像是待宰的羊羔,身后是大火,面前又是敌军。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樊离带着将士将正在逃命的宫人全都抓了起来,在东方恒的面前排成了一排。
宫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东方恒,就怕看了他一眼,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东方恒一手背在身后,从宫人面前走过,问道:“你们的太子在哪里?”
“太子?”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这个人的目的是要找太子,和他们没关系。
“太子……太子在东宫……”一个小太监结结巴巴地说道。
东方恒转身看着刚才说话的小太监,伸出手指着他,道:“你,带路。”
如不是在宫里呆的久,早就熟悉了路线,像被火烧成这样,还真的是不好找到东宫。
小太监被樊离押着,带着东方恒和几个将士走到了东宫正门。
“太子就是住在这里的,但是……但是这里已经全被烧毁了。”小太监心里愧疚,觉得这样是对太子的不忠,但是他也希望能够把命给保住。
眼前的东宫已经是废墟,偶尔在一堆黑炭中还冒着零星火苗,里面的人应该早就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烧死,很难存活。
“樊离,带人去搜,不管死活,朕都要亲眼看到。”
樊离带着将士在废墟之中搜寻着南湘太子的踪迹,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具形似太子的尸体。
“南湘太子是一个九岁孩童,这一具尸体也是一具孩童的尸体,看着身上残破的衣冠料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太监。”樊离分析道。
东方恒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地上的这一具尸体。尸体的脸已经辨认不出,唯一的线索就是尸体腰间佩戴的一块金丝碧玉。
“皇上,这一块玉是……”樊离也注意到了这一块玉佩。
“明……南宫明……”东方恒将玉佩取下。玉佩上面只刻着一个“明”字。
“南宫明?那正是南湘太子的名字,所以,这具尸体就是南湘太子?”樊离疑问。
东方恒站起身,拿着玉佩走到小太监面前,脸色阴沉,“这块玉佩是不是太子的?”
小太监身子一颤,双腿忍不住发抖后退了几步,却被东方恒用力拧住了胳膊。
“快说!”
“是……是太子的!这块玉佩是太子南宫明的!”小太监差点要哭出来。不管是不是太子的东西,他现在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啊”
一声惨叫,小太监的身体重重倒地。东方恒身后的将士熟练的将小太监的身体抬起来,丢进了火堆里。
东方恒手里紧紧揣着那块玉佩,又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他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这,只是开始。
南湘皇宫正对着的一个山头上,几个黑衣人骑着马,看着火光映天皇宫方向。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宫?我好想父皇和母后。”一个好像是被特意用黑纱遮住脸的小男孩回头问着坐在他身后,同样用黑纱遮挡着半张脸的女子。
女子愣了愣,双眸突然变得有些湿润,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宫,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
这样的谎话,或许她自己也愿意去相信。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的家没有了,父皇母后也没有了。
小男孩听到自己的姐姐的回答便安心地看着远处。还好,熊熊的大火,在一个孩子的眼中,还没有形成多大的恐惧,他不懂那意味着什么。
一名黑衣人骑着马来到女子身边,“公主,我们该走了。”
女子依旧看着皇宫的方向,这个场景她要牢牢记住,南湘所有将士,百姓的牺牲,她也都会记住,而这一切,总有一天她回让那个叫东方恒的男人加倍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