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这种等待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像是束手待毙的羔羊般无奈,却有比真正死亡的来临都还让人恐惧。
越是抵近临界点,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似的,窒息的空气中似乎只有急促而浊重的呼吸才能缓解这种煎熬的痛苦……
嘣……呯嘣……”
随着一声声巨响,漫天的烟云像是被星火点燃,映亮了整个天际。
终于烟消云散,魂飞烟灭……
“Happynewyear,新年快乐……”帝都世纪广场滨江两岸,此起彼伏的喧嚣声,醉舞狂欢的人群,炫彩朦胧的烟火伴随着新年的钟声跨入了新年。
声浪层层叠卷而来,震得人耳膜刺痛,帝都世纪广场僻静的一个街角,一条青石板路的尽头,昏黄的路灯下,一位白衣少年微微睁开双眼,望着远处炫丽的烟花处于惊恐和迷茫之中……
“妈蛋,幸好是新年倒计时,要不然真的香消玉碎了。”想到梦中惊悚的一幕,心有余悸的余小欢暗自庆幸。
这少年叫余小欢,别看他年方十九,年纪青青却闯荡游历社会多年,除了没当过小偷,各行业均有染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全能王者。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这一幕频繁出现在他脑海中,而且每次梦到的都一样,每次都那么真实,就像是他亲生经历。余小欢脸上布满疑云。
“真的急死人,你终于醒了,”一个声线较高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随后在余小欢眼前凑过来一张朦胧的小脸。
突然这么一茬,特别是余小欢都还惊魂不定的时候,嚇得自然不轻。
余小欢只觉小心脏“咚”地一声差点没跳出来,整个身体为之一震,就在腾挪的瞬间,后脑勺正好磕到垃圾桶上,疼得他“哎呦”一声,眼冒金星,真真地懵了……
他赶紧调整眼距,那张朦胧而模糊的小脸逐渐变得清晰,说实话,这张脸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余小欢这才定下神来,却见二根手指在空中冲他比划。
“这是几?”那声音像学前班的老师般天真又稚嫩,余小欢气得不行,他大爷的,就算俺没读个多少书,数还是识的。
余小欢白了对方一眼,心中悻然,“你才二,本爷懒得理你,”随即将头扭向一边,不再作声。
稍许,余小欢只觉冰冷的额头一股温热,眼缝中有只小手正贴在他的额头上,那雌性十足的女声焦急地又道:“你别睡呀,醒醒……”
余小欢挥手恼怒地打掉额头上的小手,心中嘀咕,“哥是困了,不要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乱摸,哥可不是你想摸就摸的。”
那只小手就像是挠不走的蚊虫,舞了一圈又绕回来,搭在余小欢的额头,余小欢只觉心烦气燥,强睁双眼,脑袋就像灌了三斤水似的浊重不清,恼怒道:
“你有完没完?哥可不是随便的人……”
话刚出口,余小欢便觉一股犀利的目光扫来,怒气逼人。
“你的意思是我是随便的人?”小妮子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小脸铁青,一跺脚,伸出一个小指头指着余小欢,牙齿咬得噔噔作响。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余小欢似像解释又似妥协,门面上倒是不紧不慢。
“你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小妮子咄咄逼人地责问。
余小欢心为之一怔,这小妮子太强势,不由侧目,借助烟花的光亮瞧见一位面娇身傲、细腿高跟,一身性感时尚的奢侈装扮,足见其身娇体贵。
特别是她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限量版皇后空擎飞车,绝非是有钱就能拥有的。
看到这里,余小欢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定是哪家豪门的千金,所以才这般的刁蛮任性。
“看什么看?”那小妮子被余小欢看得浑身不自在,双手慌乱地护住深V衫胸口,怒斥道。
小妮子动作太为敏感,就像是故意将余小欢的目光引向那里似的,看得余小欢脸红心跳,你别说,这小妮子不但长得漂亮,身材还真的不错,就是那德行太拙了。
余小欢暗自庆幸,幸得不是他什么人,依她这个臭脾气,不知要死多少个脑细胞,少活多少岁。
“我在看你这表情能不能当门神。”余小欢抿嘴浅笑。
“门神?什么意思?”小妮子不解余小欢何意,迷惑地反问。
“可以辟邪了,哈哈……”余小欢自鸣得意地咧嘴嗤笑。
“你……你才丑八怪,你还是猪头呢……”那小妮子听懂余小欢话中有话,变向在讥讽她,不免恼羞成怒。
看到小妮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余小欢心头说不出来的愉悦,“小样儿,给哥哥玩狠,你还嫩了点儿。”
余小欢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便觉得面部紧绷绷的就像是刷了一层胶水,借着皇后飞车的镜面烤漆,余小欢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
平日那颇为自信的俊俏面孔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淤青肿胀的面容,就像才走美容院出来似的,与猪头差不厘多少。
嗤笑他人反被嗤,余小欢现在的难堪出乎他的想像,不过,晃荡社会多年的余小欢倒是坐怀不乱,他晃悠着肿胀的脑袋,自鸣得意的样子,咧咧道:
“就是猪头,也是最帅的猪头,今天算你走运。”
小妮子听到后,委屈得直叫唤。
“走运?我看是倒了八辈子霉,害我误了新年聚会不说,还在这里守了你老半宿。”
原来,这小妮子叫童娅茜,自称是奥古帝国大学的学生,本来与同学约好参加跨年晚会,童娅茜精心打扮了一番,高高兴兴地出发了,谁知在路上却出了意外,把余小欢撞倒,不但没参加晚会,还在这寒冷的风中守了他整整二个多小时,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不说,还被这小子戏落,心中委屈得慌。
从童娅茜的叙述中,余小欢倒是想起某些片段,他记得当时正在看一则招聘启事,突然一辆跑车直接冲他飞来,随后便眼前一黑,就这样了,到现在腰部都还在隐隐作痛。
“你的意思是刹车失灵?”余小欢半信半疑地瞄了一眼皇后空擎,他很难相信童娅茜的解释,这种豪车会犯低级错误?
况且,据余小欢了解,像皇后空擎这样的豪车智能化程度相当高,拥有智能感应系统,即便是刹车失灵,车子也会绕过障碍,相碰的机会比中奖的机率还低,真不知这小妮子是怎么搞的?
余小欢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