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随着军士来到李世民身边:“二哥,你叫我。”
李世民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四弟,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啊,是我喊你来看一场好戏。”
“看好戏,什么好戏?戏台子在哪儿?”李元霸倒是没那么多的心眼,听二哥说是来看好戏,就开始踅摸戏台子。
“这个好戏可是没戏台子,啊,不,也可以说是有戏台子。”李世民回头,抬手一指前面的那片厮杀场:“这可是以天地为戏台的一场大戏。”
“哦,什么大戏……我去,是小白脸。”尽管战场上尘土弥漫,但是那熟悉的白马银枪,还是让李元霸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不是扎过我的小白脸吗?他怎么在哪儿?”
李世民也是知道自己的四弟在罗成的手里吃过亏,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四弟对罗成一直都有着怨气,那是一种夹杂着一丝害怕味道的怨气,怨罗成对他太狠了:都知道是一班的人了,干嘛还要下那么狠的手。要知道,那么大的一块肉,那么长的一条口子,要长多久才能长好。
李元霸太瘦小了,在别人的身上并不算太大的上,搁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就显得有吓人了。
而且,虽然他上过不少的战场,但是受过的伤,也是屈指可数的,最厉害的一次,就是罗成给他的那一枪了。
“他们是来帮忙的,那个小……白衣白袍的,就是咱家饭锅的表弟,这次他们来,是来给咱家送礼的。”李世民有时候也感觉有些糊涂,自家的这个四弟,说他傻吧,那一手九九八十一路的乱披风锤法他都给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临阵机变什么的也从未见他出过大错,可是要是说起其他的事儿来,基本上就都是一马虎,颠三倒四的,总是弄的人哭笑不得。
嗯,按照程家的那个二傻子的说法,就是个什么天才白痴,某个方面发育过剩,是天才,某些个方面又是发育短板,是白痴的的这么一种脑子上的毛病。
按照程家的二傻子的说法,自家的这个四弟应该是在打架(特指用锤)力气,吃饭三个方面都是天才(吃饭的天才?!那不就是饭桶?)而在人情世故等方面,属于那种白痴——特指一下,看书方面特白痴。
不过说起来程家的那个二小子也可以算得上这种白痴,只不过他的症状稍微的较李元霸轻上那么一点点罢了——你见谁敢当着当朝皇帝陛下的面,红口白牙的硬说人家的亲弟弟是白痴的,而且还说什么有着一定的遗传倾向……遗传你个头啊,倾向你个屁股,这不是当面指着鼻子骂人吗。
还是当着一朝天子,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帝陛下,说他的弟弟……
丫的,想起来都让人生气。
程家的二小子,真是个二傻子。
呸!
这边,李世民的脑袋里转的跟豆腐磨似的,那边,李元霸也看直了眼:“我……我……去,这……这谁啊,怎么看起来,比小白脸还狠啊,这一手枪法给使的,比小白脸强的多啊。”
“那是小白……他哥哥,姓姜,叫姜松。”正走神呢,被李元霸这一问,李世民顺嘴的就差点跟出来个小白脸,当时就吓的一头的冷汗:这要是真说出来,甭说别人,就那个魏老犟,肯定要给自己好好的上上一通课,丫的,没看旁边的那个魏黑子,两个眼睛正在死死的瞪着自己,那张小黑脸,都已经沉了下来吗。
哎呀,这下可是要倒霉了。
心里叫苦不迭,李世民就决定赶快的将自己想办的事情给办好,不然的话,多说多错,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又被那个魏黑子给揪住了小辫了:“那啥,四弟啊,二哥我喊你来呢,就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也上去给显摆显摆,你看啊,这人家……。”
“好,我去。”李元霸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呃,那啥……四弟……。”眼巴巴的看着李元霸走开,李世民眨巴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什么时候,自己的这个四弟,竟然会这么的好说话了,这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怎么就走了?!
“陛下……,”
看看,果然来了吧,就说这个魏老犟都不是个好人,逮着机会就要给朕上上课,逮着机会就要给朕唠唠嗑,这不,这四弟刚转个身,他就见缝插针的凑了过来,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的烦人呢:“那啥,啊魏卿家啊,你来的正好,我这呢,已经和我的四弟说好了,让他上去帮着罗家兄弟两个一个忙,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来给咱们送礼的,这咱们不能让人家即出钱,又出力的忙个不停吧,所以啊,我就劝着我四弟,让他也去给帮帮忙,也算是显示一下咱们也不是干吃白饭的不是,嗯,这个,我四弟他都上去了,咱们也不好就这么闲着吧,但是……这样吧,你看看弄些鼓,咱们就在城头上,给我四弟他们擂鼓助威怎么样?多少,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是吧。”
“……吾皇万岁,吾皇所言极是。此等大涨士气的事情,确是该办。”忙了半天,终于逮着了李世民的一个错的魏征还没说话,张亮就连忙的上前一步,忙不迭的大拍马屁。
“哎呀,好主意,就该如此嘛,那啥,快给我抬个鼓来,要大个的。”有热闹可凑,怎么能少了热情开朗的宿国公程咬金,这边皇帝陛下李世民还没下令呢,他那边就忙不迭的呼喝着,让军士们给他抬个军鼓来。
到手的好事就这样的被两个垒货给搅和了,魏征自然一肚子的气不忿,气哼哼的他,拿两个大白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搅和事儿的张亮和程咬金,嘴里,咯楞咯楞的直磨后槽牙。
可惜,那两个垒货都给没心没肺的无视了。
大鼓很快的搬来了,老程的那个,果然是如他所愿的是最大个的。
只是,大鼓旁边还多了一个人,要跟老程分享这个大鼓。
老程自然是不乐意,一个劲的用大白眼珠子翻着那个货,想让他自觉的走开,好自己独享这个大鼓。
可惜,这报应来的太快,老程的大白眼珠子华丽丽的被人家无视了。
而且,那个小子还慢条斯理的从老程的袍服里揪出了一块汗巾,顺手的撕掉一络,卷巴卷巴,塞到了耳朵眼里面,然后又撕了一络,塞到了另外的一个耳朵眼里。
汗巾随手甩给老程。
老程这个气啊:“……”
“咚……咚……丢丢咚~”大鼓骤然擂响,一下子就将老程的声音给冲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众人侧目,看着那个旁若无人的率先擂响大鼓的小子。
“好像……是个曲谱?!”听着这个鼓声,孙无忌感觉好像有点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又好像和听过的东西有点不一样。
“感觉好像还不错哈。”轻轻的摇着手中的鼓槌,听着鼓声中的节奏,秦二爷表示,这种不是军鼓的鼓声,听起来也很热血沸腾。
大唐陛下李世民已经开始燃起来了,严苛的家族书堂,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还有转战天下得到的丰富见识以及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很快的找到了鼓声中的节奏,也更快的沉浸了进去。
“咚咚~咚咚~”大唐陛下李世民加入了。
“咚咚~咚~咚~”程咬金瞪着那个擂的一脸忘我的小子,也加入了。
张亮加入了,李孝恭加入了,秦二爷加入了……
长孙无忌捻着胡须,眯上了眼睛……
李靖捻着胡须,皱起眉头……
李绩眉飞色舞的叭嗒了一下嘴,摇了摇头……
“傲气……咚~咚~浪……”程怀亮突然的张口,大声的吼起来。
好像是一个什么歌咏,只是鼓声太响,太杂,而且他的声音也过于弱小,大家都没听到唱的什么。
“……胆~咚~铁咚~打~,目~咚~金~咚~刚~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伴着断断续续的吼声,激起了一圈沙场老将们的热血……
鼓声更加的轰响,敲击的仿佛整片的天地都在震动。
鼓声中,赵王李元霸拎着两个大油锤,骑着他那匹毛驴马,滴滴答答的去了……
姜焕,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匹马滴滴答答的在城墙根溜达了好一会,然后催马摇枪,也跟着去了……
秦二爷一丢手中的鼓槌,吵吵嚷嚷的,在家将的帮助下顶盔掼甲,然后提着自己的金纂提炉枪,背背一对虎头锫棱金装锏,胯下骑着呼雷豹,扬鞭策马,也去了……
张亮带着一群干儿子,呼啦啦的去了……
……
程怀亮抬起头,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汗水,看了看周围——除了大唐陛下李世民外,大多的武将们都走了。
远处,原来颉利大营的位置,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数十员大将带着一群群的军士们,在那里纵横厮杀,高呼酣战,呼啸往来。
眨巴眨巴眼,转着圈的看了看四周,程怀亮用手中的鼓槌捅了捅还在忘我的锤打着大鼓的爹:“喂~……喂~……喂~。”
被连着捅了几下,停下鼓槌,两只眼睛转啊转的好一会,程咬金才算是彻底的缓过神来:“干嘛~?”
“你……咚~……上去?”
“什么?”
鼓声震天,两人相对都听不见彼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