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仍然无法接受事实,还在不断地发力想要翻动这第十页,小小的心都快要碎了。
一旁的负责人似乎是愣在原地了,也没有阻止小文墨。
观众席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屑的,嘲讽的,还有个别同情的。
文家席中,坐在前排的文家老爷子文宗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身旁的文老夫人则是满脸忧色。
终于,文宗祥老爷子发话了,叹了口气,说:“算了,把墨儿带过来吧。”
“是。”
随即,测试场中,几个侍卫来到文墨身前:“小少爷,老爷叫您过去。”至此,文墨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耷拉着脑袋在侍卫的拥护下准备离场。
突然,文墨心中一动,推开身边的侍卫,快步跑到文体资质测试的负责人面前,问道:“叔叔,我可以试试那个吗?”
说着,文墨手指向测试场的右边,正是用于武体资质测试的那块飞来石。
“这……”这确实是难为这负责人了,他也没有这个权力去决定这件事,“我去帮你问问吧。”虽然这文家小少爷没表现出高资质,但毕竟是文家的人,负责人还是给足了面子。
很快,负责人就回来了,对满脸焦急、颇有些尴尬的文墨说:“好了,你可以去那边试试,但要到那边重新排队。”然后又对这场上众人说道:“大家若是也对评定结果不甚满意,同样可以再测试一次或者换项目测试一次,每人只有两次测试机会。”
不愧是帝国集体测试的负责组,做事滴水不漏,既给了文家一个大大的面子,也没留下为世诟病之机。
就这样,文墨排在了武体资质测试队伍的末尾,身后倒是陆续有人跟着排队,看来也是对测试结果不满意想再试一次的人了。
队伍行进的并不是很快,文墨是度秒如年。观众席中吵吵闹闹的,文墨不知道他们都在讨论什么,但他想肯定有不少是关于他的吧。
其实文墨要求换项目再测试一次,侥幸的心理占主导,但又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呢。至少在这演武场中,他无法听清人们对他的嘲笑,无法看清人们投来的鄙视的目光。
观众席中,文浩德却也有几分希冀,尽管他知道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种体质的事情从未发生,更不用提他文家这个千年不出武体的世家。文宗祥稳坐于席,连皱起的眉头也已经隐去,而文老妇人的忧色仍显于脸上。
就在文家人都沉默不语之时,在观众席的一边,武家人却是在幸灾乐祸。两家人明面上是共同护卫帝国的中坚力量,给世人的映象一向是十分和睦的。但作为大世家,各种利益关系复杂难解,因此两家私底下总还是存在一些矛盾的。此时见文家出丑,武家人哪有不暗喜的道理。
更让武家人可喜的是,武家的四个小辈子孙个个是惊才绝艳之辈,加上这次测试后的老三老四,家中嫡系小辈中已有三个非凡武体,一个惊世武体,个个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还有数不胜数的武家支系小辈,其中也有不少天姿绰约之辈,武家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是不用再担忧家族衰败问题了。
文家哀、武家喜之际,武体测试的队伍快尽,是文墨再次测试的时候了。
文墨来到飞来石前,有了上次文体测试的惨痛经历,这次的文墨显得更加紧张。
就在文墨紧张到快满头冷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小弟,放手一搏吧!”
正是哥哥文帆。
文帆本在家中习练书法,生性喜静的他没有跟随家族前来观礼。然而在家中听见下人说小弟文墨测试结果不佳,心中担忧,便火速赶来演武场,溜进场中,为弟弟打气加油。他是十分支持弟弟换项目再测试一次的,有时明知不可为,也要一搏。
文墨看向哥哥,点点头,没有再回话。多说无益,不如行动。
接过负责人递来的测试专用长剑,深吸一口气,毫无招式地向着飞来石就是一砍。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却留下了让人不敢置信的结果。
那只有武体才能砍动的飞来石上竟然留下了一道剑痕。
细细的,浅浅的剑痕,却让全场突然鸦雀无声,唯有文墨用力过度而猛力喘息的声音,短促,带着几分惊讶,也伴着些欣喜。
哗的一下,全场又突然沸腾。不可思议,当真是不可思议。闻所未闻,骇人听闻,同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拥有两种体质呢,尽管文体资质弱不堪言。
但这已经创造了历史!
好一会儿,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倒是文墨弱弱的对负责人问道:“我可以继续砍吗?”
“额……,可以,当然可以。”说着,似乎想到什么:“等等!”
负责人快速来到第二项测试场地,将那破棍取来,放到文墨面前。文墨识趣的摸上那破棍,那破棍忽的一下光芒大放,晃得文墨快睁不开眼,只听见负责人说道:“果然!”
在负责人的示意下,文墨继续挥剑。
在这紧张的时刻,文墨也不忘观察观察这飞来石。这飞来石表面光滑如玉,黄里透红。神奇的是,这飞来石砍一下,砍痕不过几秒马上消失,石面复原如初。
文墨就这样一下接一下的挥剑砍着这飞来石,一下一下似砍在众人的心上。
“三痕了,一般武体了。”
“没完呢,六痕了,这都出众武体了。”
“快看,九痕了,天啊,文家出了个非凡武体。”
“老天啊,他还能砍,十二痕了,那可是惊世武体啊!”
“怎么回事,还能继续,这飞来石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失灵了吧?”
也不怪这位看客有如此疑问,这飞来石同一个人最多能留下十五道剑痕,哪怕是尊者、皇者来也是这样。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使用法力去破坏。而如今文墨砍到第十二痕,这已经到达了惊世武体的水准了,那武家的惊世武体也不过就是砍到了第十二痕而已。
这资质评判的等级共有六等,劣等、一般、出众、非凡、惊世、传奇。这惊世体质已经是帝国千年来出过的最高资质了,那传奇体质不过存在于书中。
看文墨的样子,似乎还要再砍。
果然,文墨没有停歇,挥剑再砍。
十三痕,全场一阵惊呼。再砍,十四痕,又是惊呼一片。
“这……,这文家小公子是要逆天啊,十四痕啊,十四痕啊,上次出现砍到第十四痕的还是四百年多前的一位伟人!”
“可不是嘛,告诉你们,我听说啊那位伟人后来成为了皇者,现在统御一方大地,受亿万人敬仰呢。”
“那难不成——这文家将来要出一位皇者。现在帝国之中可还只有皇帝一位成就了皇者啊。”
“这可不一定,传言那位十四痕的皇者成长之时可是遇到了很多奇遇,千辛万苦才侥幸成为皇者的。这文小公子可不见得有那福分呐。”这人是吃不到葡糖说葡糖酸了。
观众席中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文家突见此惊喜,个个眉头舒展,愁颜不再。首排的文宗祥老爷子也是乐得直拂胡须,一旁的文老妇人念叨着:“我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要我们瞎操心。”
文浩德表面上不见动静,心中可是直呼爽。这下子,文家不仅打破了千年不出武体的魔咒,还一下子出了个十四痕的惊世武体,看你武家怎么办。
武家众人则是乐不起来了,倒不是嫉妒那十四痕惊世武体,而是别人家打破了千年魔咒,这子虚乌有的魔咒这下全得自己一家担了,能不苦吗?
“算你文老头好运!”武振严老爷子轻声哼到。
观众席中众人的想法文墨可不管,他现在兴奋的很:这越砍怎么觉着越容易啊,多少啦,十四下了,我就说自己是天才,哈哈哈哈。
兴奋的文墨再次挥起剑来,看我今天再次创造奇迹!
全场人也都凝视着转播屏,几分不信,几分期待。不信会有奇迹,又期待能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