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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制作动物毛皮地毯

除了服装之外,毛皮最重要的用途也许就是地毯、地垫,或是沙发垫了。时至今日,这种用品在装修考究的房子里依然很盛行。这也是硕果仅存的古人品味之一。

一些稀有动物,包括北极熊、灰熊、老虎、美洲狮、狮子、豹子、虎猫的毛皮很少有其他的用途。但是,有时候豹、猫的毛皮也会用在怪异风格的大衣和皮草装饰上。小一些的毛皮比如狼、狐狸、浣熊、野猫等毛皮既适合做地毯,也适合做皮草大衣。

如果打算用毛皮制成地毯,要一边剥皮一边拉伸毛皮,并且切除动物从下颚到尾尖、沿每只脚到中线部分的躯干内侧。像熊或豹子这样的大型动物,如果保留爪子,视觉效果上更具冲击力,剥皮时要一直剥到最后一个关节,将爪子留在毛皮上。小动物的爪子也可保留,但是达到的效果和要付出的艰辛实在不成正比,可能不经意的一脚就会把地上的小爪踩得粉碎。

剥皮之后,将其小心地与头部分离,切勿损伤到动物的耳朵、眼睛、嘴巴,然后将毛皮放在内墙、门或桌面上,将其抻直拉平。将毛皮展开并均匀使用大头针或小钉进行固定,大头针或小钉的分布应较紧密,以免影响到将来成品地毯的形状。也就是说,你应将前爪向前摆放,后爪指向后方,但切勿无限度地扩展宽度。

根据皮革鞣制那一章的内容,如果您想要清理毛皮,可以在剥皮之后立刻动手;或者是在刮肉后将其放入稀酸液中,不能就此搁置在一边。另外,可拉伸之后,等它干燥了,再运走或直接送到制革工那儿。

关于将动物头部也保留在制成的地毯上的工序,可以有3种不同的风格:半头、全头嘴巴紧闭和全头嘴巴张开。第一种风格正如其名,只留有头部上半部分的毛皮,不包括下颌或“头骨”;嘴巴紧闭的风格(比如狗),包括下颌,但是不会用到牙齿;而嘴巴张开的标本则需要有匹配的牙齿、舌头,还有利用蜡或颜料做成的嘴唇。

人造头部模型或头骨有带牙齿的、不带牙齿或面部的,动物标本经销商那儿有不同类型、不同规格的供货,而且价格低廉,建议初学者最好还是采购为宜。很多情况下都可能会用到带假牙的头骨,收藏者经常会直接抛弃原生的头骨。如果是打算将大型皮毛制成地毯,就应该保留简单清理后的头骨。从经销商那儿订购时,要提供动物的名称、毛皮、从鼻子中央到内眼角距离,以及外眼角到耳朵的距离。

初学者可以先试试做好带有半头的地毯,以后再尝试去做更有难度的地毯。在制作半头风格毛皮地毯时,可先把剥皮后的头部放在一块薄木板上,用铅笔沿周边画下标记,然后根据略图裁剪木板。接下来用到的材料有细刨花、粗麻屑和卷轴线,这样一个半头的造型就算大致完成了,裁剪的木板就成了底座。再使用雕塑黏土、碎麻屑,用手指按按这儿,再填填别的地方,这份工作就算尽善尽美了。如果在做头部造型时,手边保留有已剥皮的头部,实际的工作就会更加轻松。但如果要制作大量头部的毛皮标本,最好有一个可制作纸质头部模型的模具。关于这部分内容在模型和造型设计一章会有更为详细的说明。

毛皮干燥之后,地毯制作的步骤是处理头部毛皮。在皮革鞣制的过程中,并不需要过细地处理头部的毛皮;但在这个环节,即使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唇周边的毛皮已经用刮刀修理过,也还是需要使用锋利的小刀再次对其进行细化,并使用刮皮刀抻直。进行这一工序之前,应使用清水(天气暖和时使用稀酸液)从毛皮的边缘打湿头部毛皮。如果在处理之前耳朵还没有剥皮,那么现在正是时机,把肢体直到耳尖的毛皮翻转过来。执行这项工序时,钝头或圆头的螺丝刀都很有用,它们不会损伤到动物耳朵周边细嫩的毛皮。

一定要刮干净结块的肉质,在打湿毛皮的时候要根据表皮的形状彻底刮净毛皮。但是切勿直接切除动物脸颊两侧成块的肌肉,由于腮须的根就埋在其中,直接切除的话就会使这些独特的装饰物脱落。如果在切除时采用十字形切口,腮须就会像毛皮一样柔软灵活。修理工艺完成后,取出针和线将切口或撕裂处缝合。如果之前操作时小心谨慎,此时的工作量就不多。请牢记切口是无法恢复的,但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工作来尽量弥补。大口径的弹孔会对毛皮产生相当大的损伤,在修补时,最好把弹孔剪成三角形,并顺着三角形的各个角开始缝合。

从硬纸板上剪下两只耳朵的形状,耳根要比实际的长一些,另外还要比耳朵稍小,可轻松塞入耳中。在继续之后的工序前,要对头部和颈部毛皮的内侧涂敷防腐剂。然后放置一旁晾几分钟,让防腐剂充分渗入,把耳朵翻回到正面,再塞入从纸板上剪下来的耳朵造型。紧接着,在纸板做成的耳朵上涂一层胶水,用手指将耳朵和毛皮连接在一起,并在耳根处填入一些碎麻屑和黏土。现在可以把头部的毛皮和完成的模型结合在一起,让眼睛和鼻子归位,并在动物的脸中央钉几个大头钉,以防接下来的进程中,脸部的毛皮移动滑落。如果完成的模型相对于实际的毛皮有一点儿短,可使用黏土和麻屑改造;如果过长,可稍微切除一部分。

借助于黏土把眼睛塞入眼窝,使用黏土和麻屑改造动物的脸颊和鼻子的边线,并确定嘴唇所在的位置。取下玻璃假眼,使用锥子沿眼睑周围拨开眼睑。将其放入相应的位置之后,用大头钉从眼角内侧和外部进行固定。随之处理的是耳朵,安置的时候在耳根处要用三四个大头钉进行固定。

制作地毯时,耳朵通常和头部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从而减少其在干燥工序完成之后,耳朵可能脱落的几率。一般来说,地毯上动物头部的表情常为愤怒和怨恨。

把需要处理的面部的上表皮部分从上向下转,放在一个合拢的包裹或类似靠垫的物体上,以便我们用针和粗线从外部将其束紧。如果用到了中空的纸质模型,里面的填充物应为废纸、细刨花、粗麻屑或类似的材料。千万不能用碎毛片填充,我亲眼见证过这样的填充物,到最后却变成了蛀虫的老巢。

稍稍打湿之后可对毛皮内侧进行消毒处理,然后按相应的形状固定毛皮并进行干燥处理。为了使毛皮能平放在地板上,多数情况下有必要按照V形剪下来几片。剪这些V形的时候,下剪刀的地方通常在前腿后、前腿之前,还有后腿后面。由于腿内侧的皮毛通常比较稀少,去除这部分,再整齐地缝合后,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明显。

在最后拉伸毛皮地毯时一定要谨慎,确保两侧大致均匀相仿,借用艺术家的一句话就是:体现对称的美感。完成固定后,再回到面部,确保每一步工序都尽善尽美,最后进行干燥处理。使用一把尖头锥子将动物的上眼睑稍微向下拨动,使眉毛、睫毛和腮须伸直,完成鼻孔造型,这可使用潮湿的黏土进行固定;干燥之后可轻松除去黏土。现在您可以把它放在一边,等待它完全干燥后,再进行加衬修饰。1.5英寸或2.0英寸曲头钉在抻拉毛皮时非常有用,但3棱钢丝板条钉也可以;曲头钉越长,操作起来也越方便。

除去钉子之后,将毛皮翻过来,用铅笔或粉笔从脖颈处到尾巴画一条线。通过测量与线条上点与点之间的距离,我们可均匀地对腿部和侧腹进行修剪。如果是小号或中号毛皮,最好采用全毡式内衬。把毛皮平放在一张整体上更大一些的毡子上,沿周边3英寸的距离做上标记,方便我们接下来剪切内衬。边沿要使用锯齿切刀剪切。我们的橡木砧板的一端通常可以在这时派上用场,使用锯齿切刀和锤子只消几分钟就可剪出整齐漂亮的内衬边线。

要剪下一条2英寸宽且够长的毡条。这条毡条接下来可用于和毛皮外缘的连接。同剪切内衬一样,剪毡条的一侧时,也需要使用锯齿切刀。您可以把毡条剪得更大一些,因为最后可能还要绕在头和脚的周围。如果你的标本动物像狼或狐狸那样有毛茸茸的尾巴,那你只需在消毒处理完成之后从下侧缝合即可,不需要加内衬或装饰。美洲狮、老虎和其他短毛尾巴的动物都要像其他毛皮地毯一样修整并加内衬。大型的地毯内衬通常为双层,一般会另加一层结实的帆布,这样,地毯铺在地上就看不到内衬了。同时,内衬也可以发挥保护毛皮的作用,减少了损耗。

沿着毛皮的边缘缝合内衬,缝针呈倾斜的角度穿过背部,这样在毡条上留下的针脚比较长,但是在毛皮上留下的针脚比较短。那么,被压倒的少量毛发就可使用针或锥子挑拣出来。

继续缝内衬之前,应裁剪棉胎夹层并用大针脚粗缝几针。现在将毛皮放在衬里上,毛面向上,调整毛皮与衬里的位置,使毛皮四周到衬里外缘间距大致相等。用若干大头针固定毛皮,以免在将毛皮紧密缝合在衬里上时,毛皮会自动滑落。将内毡翻到上面并沿毛皮的边缘缝合,此时内衬毡上使用的针法要和之前的针法相反。这样可以把外侧的小针脚隐藏起来,如果针脚均匀整齐,选用缝线的颜色和毡的颜色也很接近的话,就几乎看不到针脚的痕迹。

如果希望展示出超级完美的工艺,可采用颜色鲜亮的充丝光棉线和十字针法缝合内衬。

之后,我们要刷掉动物的眼睛和鼻子周围的黏土,鼻子的颜色一定要协调(大多数动物的鼻子为黑色)。刷上一层薄薄的虫胶清漆就可模拟出天然湿润的皮肤外观,用彩色的热蜡将干化的眼睑和玻璃假眼连接在一起,制作的地毯就要大功告成了。最后,用一把画家使用的小圆头刷给眼睛周围上蜡,制作地毯的工作才算是完美收尾。

在制作带有全头的地毯时,不管嘴巴是紧闭还是张开的状态,初学者最好先使用几次从经销商那里采购的头部模型。对其稍加研究会帮助初学者学会如何独立制作出一个嘴巴张开的头部模型,如果再有一口假牙将更加完美。当然学会安置牙齿、齿龈和舌头造型的确需要时间的磨炼和一部分天赋。

舌头的造型可使用黏土和麻屑完成,上面覆盖数层纸做的造型,干燥后再覆以肉色的蜂蜡,对于地毯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但是博物馆的标本制作就可能会要求对舌头进行剥皮,并使用舌头的表皮来覆盖模型。

嘴部做造型时会使用到石膏、油灰、纸做的造型和各种塑胶材料,其中纸做的造型兴许是最好的选择;熟石膏通常是应急之选,易碎且过沉。做模型时,可将细磨纸浆、胶水、熟石膏和白垩粉混合在一起。只有通过不断的实践和实验才能找到完美的混合方法。

纸做的半头造型可以作为基础,用金属丝将下颌骨和牙齿连接起来。巧夺天工的工艺会再现动物嘴巴内的一切,包括牙龈和舌头,等完全干燥之后,再使用颜料或彩色的蜡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舌头应该有支撑,下侧应该涂上胶水并使用平头钉和下颌骨连接起来。如果平头钉安置得恰到好处,再用一两滴蜡就可以完全把它的头盖住了。

在制作嘴巴张开的毛皮时,应对嘴唇进行修剪并尽可能做好防腐处理,因为之后还要对其重新填充改造,并在边缘处和头部造型相连。连接时可使用普通的螺钉,螺钉先插入一部分,当其干燥之后,可沿表层小心地切下来。完成之后给嘴唇上蜡,并和头部完全连接在一起。

在制作头部时永远不要因为使用了过多的大头钉而忧心忡忡。有时候这些大头钉可能钉入了头部并被毛皮遮盖,有些皮毛稀少或没有毛的地方,可从边沿剪掉,或使其保持平齐的状态。

当然,和完全用于展览不同,您在制作毛皮地毯时将拥有更多的自主权,对一个天才的艺术家而言,就算是一个地毯上的头部,他也有无限的审美理念需要表达。动物解剖学系有天分的学生可以制作出大型食肉动物令人胆战心惊的咆哮表情,但只需几分钟的操作,转眼间就可把同一个作品变成睡眼惺忪或露齿一笑的模样。

资深人士经常会被邀请去修复那些遭到破坏的地毯,尤其是那些嘴巴张开的作品。此时操作者必须有他自己的判断力,因为两次处理不太可能采用同样的方式。没有牙齿的话,可使用骨头、明胶或茸角来雕刻完成。驯鹿断裂的鹿角尖是很好的犬齿,块状的明胶比骨头更容易进行造型,可从供应商那里购买到。

我曾经长期沉迷于地毯制作,因为这也算是动物标本制作的一个分支,并且多多少少迎合了大众的需求,同时对于更复杂的整体动物标本制作而言,这也算是比较轻松的入门练习,其多项工艺与用于墙面装饰的头部处理工艺几乎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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