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曰：“待石乌龟解语即向汝道。”
曰：“石乌龟语也。”
师曰：“向汝道什么？”
问：“古人得个什么便休去？”
师曰：“如贼入空室。”
《景德传灯录》卷十七页三二七
【白话新唱】
僧人问：“什么是达摩到中国传下的心法？”
龙牙居遁说：“等到石头乌龟会说话时，我再告诉你。”
僧人说：“石头乌龟现在就说话了。”
龙牙反问：“石头乌龟向你说什么？”
僧人说：“古人是体会什么，就能当下安心？”
龙牙说：“就像想偷东西的贼，却走进了空无一物的房子。”
【分析与鉴赏】
还有一次，人们问龙牙居遁：“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龙牙说：“此一问最苦。”
这个问题，最直接也最难回答，问的人有苦才问，答的人也答得痛苦——当然，如果是大宗师遇到上根利器的人，则是答得痛快，听得爽快。
石乌龟怎么会懂得说人话呢？
龙牙这么回答，有截断对方思路的作用，也有试探对方虚实的作用，也有直示的隐意。
僧人程度不错，立刻回答：“石乌龟已经说话了。”
能听懂石乌龟说话，等于是可以听到法界的呢喃，森罗万象日夜不断发出的天籁，正是“山色无非清净身，溪声便是广长舌”之境。
龙反问他：“石乌龟向你说些什么？”
这是在追问：“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不要再说如何举示人，直接说出来吧！
僧人说：“古人得个什么便休去？”
这是僧人自己说的呢？还是石乌龟说的呢？
显然是僧人自己说的，如果是石乌龟说的，应该变成龙牙居遁来请教他了。
龙牙居遁终于慈悲地以一个譬喻把这最苦的一问回答他了：“如贼入空室。”
诸佛诸祖得个无所得便休去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