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问：“学人通身是病，请师医。”
师曰：“不医。”
曰：“为什么不医？”
师曰：“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指月录》卷十八页三○八
【白话新唱】
僧人问：“我全身都是病，请师父帮我医治。”
曹山本寂说：“不！我不医。”
僧人说：“您为什么不医？”
曹山说：“要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分析与鉴赏】
遇到自称通身是病的人，一个典型的禅式反诘是：“请把病拿出来，我就帮你医。”
这样，可以使他警觉到病体的空无幻有。
仿佛在梦里，你被毒蛇咬了，眼看蛇毒即将攻心，这时，两个解决的方法是：第一，赶快在梦中寻找解蛇毒的血清或草药；第二，也是根本彻底的方法，干脆起一念觉照：“哎呀！原来我在作梦啊！”那么，从梦中醒来，根本就不必去管那子虚乌有的梦中毒蛇咬。
曹山本寂说：“不医！”意思就仿佛是说：去找解蛇毒的药太麻烦了，搞不好越医病情越复杂，也许本来蛇毒虽毒还不致丧命，这一医之下，反而断送了性命。
所以有时候，凡人不修行还快活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有了修行，就千般烦恼纷沓而来。
“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多么精湛的禅语啊！这可不是咒人的恶语，乃是直示“诸法本不生”、“法身常在而不灭”的甚深佛慧！
在悟道中眼中，哪有生死可求呢？
因此，如果哪天有人咒骂你：“不得好死！”别忘了要欣然接受，这是对修道人莫大的礼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