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光,张决猛地发现这个去无踪和被自己打趴下的去无踪并无二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决摸不着半点头脑,只是这一掌尽力十足,感觉要比那个被自己打趴下的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你?你?”张决实在是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哈哈哈哈哈。”眼前这去无踪只是笑道,突然形似鬼魅,一下就欺到了张决身边,一掌也随之而来,张决本能一伸手,双掌相迎,轰隆一声,只感到对方势大力沉,内力没有形状,忽大忽小,不知是高是低,丝毫没有半分在自己之下的感觉。
张决也不细想,趁着那个没穿衣服的去无踪还在地上的时候,全力迎这个去无踪,只见这个去无踪拳带闪电,每出一拳便如同炸了一个炮仗,每每双拳相迎,疼痛感便贯穿全身,仿佛是自己身上绑了一个大型的炸药,每次都是一次爆炸,这让张决越战越力怯,倒是对方身上水花四溅,自己内力全被散开,竟不能伤他丝毫。可是祸不单行,突然张决背后传来了噼啪声,张决直叫苦,想是那个去无踪也已经站起来,遂又转身用金刚不破勉力支撑。两个去无踪虽一强一若,却都是杀招,张决已经命悬一线。
“拿命来!”先前的去无踪突然施展起来擒拿手,张决应付后来的去无踪略有分心,拼的毕竟是内力,一漏招,竟被这外家功夫吃了,突然失了一手,这先前的去无踪又一个移形换位,早已擒着张决的手抱住了张决的腰,张决一时挣脱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去无踪一掌直取自己面门,遂运气相抵,可毕竟为时已晚,生死已在须臾,但突然一人飞来,后来的去无踪立即改变方向,做了防守状,张决抓住机会,全身一用力,给先前的去无踪震飞了出去。再定睛看时,发现眼前和去无踪过招的正是朝武,自己陷入苦战的时候,竟没注意他何时也已经赶来。
张决一见朝武虎虎生风,一时不落去无踪之下,便放心起来,为何会有这种心态,他也说不清楚,只是一迈步子冲向了先前的去无踪,两手大张大合,丝毫不留破绽,去无踪只得勉强支撑,拳脚相迎处,水花四溅,张决也不放松,出拳是越来越快,电光火石,只见去无踪身上水花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已然坚持不住,狂吐鲜血连连。
张决突然运气给去无踪送去最后一击,可拳到处,竟像是打到了石头上,张决一惊,抬头再看向去无踪,只见他面无表情,已经不再动弹,只是他的双手已经死死的吸住了自己,任张决怎么拍打都毫无反应,突然张决眉头一皱,吃惊的叫到:“不好!乾坤!”可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去无踪像炸弹一样,爆裂起来,血肉横飞,张决只感觉身上小如刀割,大如腰斩,体内五脏六肺似火山喷发,体外如千斤巨石迎面砸来,内外煎熬,终忍不住,口鼻鲜血一齐喷出,力感不知,呼地倒下。
一旁的朝武也稍微被震到,拳上便少了几分力,回头看时又分了心,去无踪抓住机会,一掌直取要害,朝武出掌抵挡已然不济,几经踉跄,吐血倒地,灼伤贯穿全身。张决一见,生怕去无踪连施杀招,遂顾不得许多,拖着沉重的身体迅速爬向了朝武,朝武则赶忙坐起,生怕去无踪再来,顽强地摆好架势。可去无踪却一反常态,竟然不一鼓作气致他俩死地,而是大笑了起来,对着张决说道:“你要的碎片,在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张三树这老贼,从朝鲜拿回碎片就要逃,他能逃到哪?我自放他去,如今,我倒要谢谢他,替我跑了不少的路,哈哈哈哈哈!”
“刚才,刚才那是谁!怎会跟你一模一样,使一模一样的功夫!”张决兀自喘气,说这些话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他正和朝武一点点的运气调理。
“说与你也无妨,那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如何?有我五分厉害没有?哈哈哈。”
“产品?他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吗?”
“我创造的他,并且限制了他的感情思维,强化了牺牲的意愿,这怎么能算是人呢?哈哈哈,看来这产品测试效果为合格,只是攻击力欠缺,尚待改进。”
“你太没有人性了!”张决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一点,歪头看朝武,只见他直喘着气,想是受伤也不轻。
“来吧,跟我走,让我把你的脑子取出来,哈哈哈。”去无踪边说边朝他俩慢慢走去。
张决又看了一眼朝武,然后突然起身,本想先发制人,可是毕竟受伤太重,拳脚上力道还是少了。不过去无踪也并不下杀手,只是气定神闲的挡了两下,便不在出手,倒是张决的手牢牢的陷入了去无踪身体中,无法自拔。去无踪得手,便拖着张决,慢慢挪到了朝武面前,并将一掌高高抬起,朝武心里不禁感叹道:“吾命休矣。”
去无踪手抬起后并不犹豫,直朝着朝武脑袋落下,可突然去无踪像是受了惊吓,往朝武头上落去的手还在空中便随同身子一同转向身后,眼光转去,两掌相迎,霎时天崩地裂,去无踪则口吐鲜血,应声飞了出去,张决则抓住机会,以力相抵,终也让手得以挣脱,再抬头仔细看时,只见张三树站在一旁,正在缓缓的倒下。
朝武此时也恢复的稍微好了一点,一见此,便顾不得自己身上有多少伤了,连滚带爬赶紧过去扶住了张三树,俩人坐下便听张三树说道:“我这一掌,已取他三分性命,只恨身体不能……没有亲手杀他……”张三树说到此,已力感不知,张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张决思绪混乱,一是爷爷如若不救自己,也不会死;二是一种张决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看着自己正在慢慢死去,有一种不舍,有一种留恋,又有一种侥幸,所以也不说话,倒是不由自主的趴到了张三树的嘴边,隐约听到他说着:“祥……”
张决和朝武四目相望,都想从彼此身上得知“详”是什么意思,但始终不知所云,再低头看时,张三树已然气绝,朝武自是不能接受,寻思父亲是不是又在施什么计,一定又是闭气功什么的,一定又是要在最后突施奇兵,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可还没等俩人回过神,去无踪已经一跃置身于他俩身后了,张决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朝武,奋力跳将开去,回头摆开架势准备御敌时,却发现去无踪并没有跟来追赶两人,而是一掌直接砸到了张三树头上,虽然天黑,但在月光下,俩人也能看到鲜血四溅,显然是张三树的头被拍了个稀碎。朝武一时错愕,泪如泉涌,紧接着怒上云霄,气填四海,一跃而起直逼去无踪,双掌相送,层层叠叠,目不暇接,招招直取去无踪要害。去无踪显然是受伤过重,此时出拳怠慢,力量也缓了三分,朝武三招便有一招防不住,不过身上依然水花四溅,伤他不得。
一旁的张决见此机会大好,便要上前助拳,无奈浑身力散,刚起身腿就打软倒了回去,心下大骂自己不中用,即使去了也是累赘,于是强自运气,始终思考张三树最后一个“详”是什么意思。
朝武本身受伤不轻,眼下完全是仗着心中的愤怒在出拳,招招不求防守,拳风自然凌厉,去无踪也不傻,知道自己伤的也不轻,虽然使不上力,但即使自己不妨,和朝武换招的话,是能把他打死,可是自己肯定会伤的更重,眼前还有个张决,自己无论如何是吃亏的。所以出拳也相对稳固,只求朝武力竭。
可是朝武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嘴里还往外吐着血,却拳风不乱,力道不减,去无踪倒是战的有些力怯,遂跳出圈子,双手一合,大喝一声,衣服尽皆烧毁,浑身火苗乱窜,张决看时,这要比刚才那个去无踪汹涌多了,心里直替朝武捏把汗。
去无踪率先发难,双拳直逼朝武,火苗好似杀无赦的双刀,在去无踪拳间游走,朝武拳掌相迎时,只见火苗如入无人之境,将朝武浑身穿了个便。
朝武直感觉体内气血翻涌,筋脉具断,脏器四分五裂,拳脚已经渐渐没了知觉,不听使唤。
去无踪见一招得势,形势逆转,便暗暗又加了一把劲,只求迅速结束与朝武的战斗,免得张决一会恢复了体力,不利于自己。
朝武却力感不知,频频后退,张决在一旁瞧在眼里,急在心上,眼瞅着朝武就要力竭而亡,遂也不管自己恢复了几成,一提气跳进了圈子,勉强帮朝武挡招。
可正当张决算计该如何与去无踪胡乱对付以换过朝武去一旁运气调理之时,朝武却看准了去无踪朝自己送来的一对肉掌,将双臂高举,把胸口实实在在放空了出去,硬生生撤去了防守,抡圆了直取去无踪头部,去无踪看见朝武是冒着必死的决心施了换招后,反应奇快,手还在半路便举起来挡,可张决更是眼疾手快,早已一手先招留在了去无踪防守的路上,将其手挡下,说时迟那时快,去无踪一招失手,朝武两掌早都“啪”的一声正中去无踪头部,去无踪硬吃两掌,鲜血顺着七窍尽数喷出,跟个纸片一样,向后踉跄着失了神。
张决抢将上去,极尽全力挥出一拳直指去无踪面门,可是去无踪虽然此时精神混乱目不见物、耳不闻声,但还是能凭感觉一挡,张决虽尽全力,但还是力道不足,倒是被去无踪抓住拳头,一脚踢了回去。
张决倒地时余光一扫,发现朝武浑身冒着诡异的火苗,竟自在那燃烧,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遂一惊,本已无力的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灭起了朝武身上的火,可再看时,朝武早已由内而外烧透,皮肤大半溃烂,内脏也乱七八糟涌作一团,气若游丝,场面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