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都是他,是他让我错过了本应该属于我的幸福,明知道我笨的要死,却不用他的聪明哪怕那么稍微的点化一下我。直到两人都朦朦胧胧的错过了,直到我怨他恨他,他依旧没有对我解释些什么。
“傻丫头。”他攥住我捶向他的手,大大的手掌紧紧箍住我显得如此纤细的手腕,翘着小嘴,含着微笑,满脸温柔的看着我,“这么用力,你谋杀亲夫啊?人儿不大气性到不小,你怎么就这么大怨气啊?”
“还不如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让我恨你一辈子也好……”
“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对我的好,知道你走不出我们的过去,知道,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满眼的氲气,我已经找不见他的眼睛了,只是隐约地觉得在他脸上的某个位置,闪着光亮。
“笨蛋,我没把你怎么样吧,怎么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满可以自觉回到你的猪窝,大不了我加层篱笆,省的你再跑了。”
“晚了……晚了……已经晚了!”我一把推开他,起身便逃。
只觉手腕一紧,身子不稳地晃了晃,极不优雅地跌回他怀中。
“我和顾天宇……”
隐忍的,恐惧的,试探的,期待的,不安的,悲伤地……我竟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夹杂着这么多情感。
“顾天宇。”
埋在他怀里,我能给他的,只有一个答案,一个回不到过去的答案。
紧贴着的身子一僵,莞尔,慵懒的带着哈欠的声音自头顶灌下——
“你这小笨蛋还真是容易感动呢,我安建联对女人向来不错啊,嘿嘿,不用谢我了!”
再慵懒满不在乎的声音也掩饰不住心脏的跳动,再笨的人也不会忽视一颗心对自己的倾诉。你的爱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
没有抬起头,不想,看见他与声音必然极不协调的脸。至少在这一刻,让他在我的视线范围外,卸去伪装吧。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斜斜瞥了一眼蜷缩在沙发里呼呼大睡的安建联,暗叹,猫果然是猫啊,嗜睡的本性改不了。
合上本就没用在心上的鬼故事书,缓步向他走去,坐在他身边。
是做了什么美梦吧,连嘴角都是上扬的,若隐若现的口水就那么有煞风景地挂在那儿,不过,粉卡哇伊的说。
抚平微皱的眉心,为他舒缓着,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留了这么重的一个川字,安建联,那个没心没肺的贵少爷,也知道忧愁了吗?
修长挺拔的眉毛,细长紧闭的眼睛,高挺俊秀的鼻子,红晕的脸颊,微薄的嘴唇……视线缓缓向下……
却被他锁骨上的红痕吸去了全部注意。
在他优美弧线的脖颈上,若隐若现,妖娆魅惑。
这种红痕,他也给过我……
“往哪儿摸呢,****?”
被一声慵懒叫回了凝神思索,尴尬地收回轻抚在上面的手,别过头去。
明明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为什么看到这些爱的痕迹的时候,心情还是这么受不住的难过呢,是我太贪心了吧。已经不要的了,还不许别人要吗?
“你脸红什么?跟我装纯情?”
安建联理了理衣领,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得散了骨头架子。
“你昨晚……”
“还不都是为了你?”
安建联没好气地回我,仍旧定定地瞅着我,骨头都要被他瞅得挫成灰了。
“邱莉莉还真是生气了,昨晚没把我折腾死。”安建联淡淡道,手还不自觉的抚着脖子上的愈见娇红欲滴的吻痕。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小声嘟囔,装傻充愣。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怕我们姐妹之间有间隙,以他那么懒的个性,怎么会在回来的当天,便拖着满身疲惫,找邱莉莉去呢?一大早的才回来,就在我眼皮底下蜷缩成猫,补了将近一天的觉。
“跟你没关系?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耐得住寂寞了?”
安建联揉揉睡得蓬乱的头发,拿过我丢在茶几上的小梳妆镜,照了照。
“我知道您很隐忍。”我没好气地一把夺过我可爱的小镜子,在自己脸上比了比,“您大可以再找个去,不过,前提是——”
我瞪了他一眼,“我家邱莉莉先把你甩了!”
“那她要是不甩呢,我不就被吃死了么……太亏了……我大好年华啊……”
“珍惜你大好年华,就少睡点觉吧!”镜子丢给他,拍拍手转身就走。
竟然说跟了我家邱莉莉,是他亏了?哼!
“喂!”
安建联冲着我的背影懒洋洋的叫唤,我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走掉。
耷拉着耳朵,听身后稀稀拉拉、渐行渐急的脚步声,暗笑,难得啊,懒蛋居然长腿自己滚过来了!
“叫你呢!”
他不高兴的嚷嚷。
“你再不理我,我立马就把邱莉莉甩了!”
我一顿,终是停下脚步,转向他。
看着安建联满意上扬的唇线,给了他一个翻到天堂上的白眼。
“就你?邱莉莉还不屑于要呢!”
“其实她挺屑的。”
“我说不屑就是不屑!”
“嗯,其实,她还是挺屑我的。”
“脸大,你吃泻药去吧!”
扭头便走,去死吧安建联,因为你不好不死的大睡一天,害得我连顿正经饭都吃不上。额滴个神啊,安家的这些个破烂规矩——少爷不吃别人就不许动饭。他他他们是怎么度过他没日没夜的摧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