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纤云也为之动容,不由感叹:“菊之情,君之恨,缘之尽,妾之憾!”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看来这满园子的菊花有了水流的衬托,更加迷人,更加香气凝人……”弦子为之迷醉,眸光不敢转移,生怕这是一帘幽梦……
香残侯一直盯着弦子,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移动视线,心扉的震撼是早晨那一曲婉转的歌曲,亦是此刻的窈窕娉婷之态……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一位看菊花园的仆人上前行礼,弦子微微蹙眉,南落斜轻手一挥,不予回答,仆人便从容退下,忙碌到菊花园的修葺。
“弦儿何时成了你的王妃?”
香残侯终于按捺不住,上前瞪着南落斜,眼光充满疑虑。
“快了!”
南落斜简单的回答香残侯,弦子冷笑一声,看也没有看一眼香残侯,因为南纤云的目光足以烧焦自己。
“唰”的一声,香残侯的短剑已经出鞘,剑剑紧逼南落斜,南落斜微微傾身,躲过香残侯的剑锋,香残侯又转换招式,连着旋转飞跃,剑抵下颚,身轻如燕,“哗”的一声,直直刺向南落斜的腰腹,南落斜脚跟着地,似一条盘旋的舞蛇,前后晃动,避开了香残侯的攻势,可是那娇艳的菊花已经已遭到香残侯的涂炭,大片都洋洋洒洒的飞落,随着南落斜的纵身弹跳,香残侯在弦子的一声娇喝下,收住招式,回旋身姿,潇洒落地,只是可惜那一片菊花,不堪入目了!
“香残侯!你想干什么?我就是南落斜的王妃,还怀有两个月身孕,是南落斜的孩子,你能奈何?”
“……”
突然间,除了南落斜没有讶异之外,香残侯一个趔趄,把眼光投向弦子那认真的表情,一丝伤痛划过眼帘,眉宇也深深的聚拢……
南纤云微启朱唇,心里十分得意,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香残侯忽然上前,抱着弦子飞纵而去,瞬间消失在菊花视野,南纤云欲要追赶,南落斜伸出手臂阻拦。
“你故意引来这里的,就是因为在你府邸没有机会么?”
南纤云憎恨的瞪着南落斜。
“公主,何必纠缠如此?难道得到血色紫玉真得比放弃音尘绝更加重要么?”
南落斜苦口婆心。
“哼……不要你管!”
南纤云转身而去,刚刚走出几步,又回头来,用十分冷酷的口吻:“莫王,你要记住,没有江弦,我们就没有机会恢复大隋,血色紫玉是最后的希望,如若你敢违背,大隋遗孤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完,南纤云纤细而坚定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留下南落斜望着一片残垣,那夭折的菊花,已经失去了光泽,纵然在水波的映衬下也暗然失色。
“唉……”
南落斜长叹一口气,眼光望向那遥远的天际,几朵像棉絮一般的白云,时而聚拢,时而分散,变幻莫测,飘飘扬扬……
弦子被香残侯带到几十公里之外,放下弦子时,弦子的脸色已经苍白难堪,极度的忍受着高空晃荡,五脏翻搅的酸味。
“弦儿……你没事吧?”
香残侯轻轻为弦子抚背,眼里有些自责,却掩饰不了气愤。
“……”
弦子没有搭理香残侯,心里仍然对大厅看见的那一幕记忆犹新,想起,胃里就会很难受,有些恶心。
“弦儿……你真的……”
香残侯的俊脸有些扭曲,话到嘴边却又不能完全说出,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弦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她的真心,为何听见南落斜一句“王妃”还会失控,还会怒不可言,甚至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态,香残侯微微一愣,明白了自己对弦子的爱,是深彻骨髓,摄入灵魂的爱,哪怕弦子放弃彼此的未来,仍然愿意接受糟糕的结果,是不是自己过于大度?还是因为弦子的心中仍然有着南落斜,香残侯也在害怕,害怕弦子不能放下南落斜,所以让她自己选择,让她结束与南落斜的纠缠,可是短短数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香残侯每每想起,心口就像用利剑划了一下,被针扎了一下,那种疼痛都已经完全的麻木……
“是的!”
弦子想起香残侯与南纤云的亲热,心里就十分难受,在云南时,只是听说了香残侯很多风流韵事,但是,自己没有亲眼目睹,还是不相信的,可是前些时日亲眼所见时,原来那么难以接受,那么让人嫉妒,甚至不想原谅他,哪怕有着天大的委屈,心底,就是不能原谅他那只放在南纤云腰背上的手,那张情绪的脸颊……
弦子慢慢起身,舒展身体,看见了香残侯那张俊脸上的痛楚,心里有些不忍,也有些想告诉他自己有五个月身孕之事,想对他坦言一切,敞开自己的心扉,可是,他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亲热,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这样,对你是最好的惩罚!弦子淡淡一笑,知道了这个轮回的痛苦,再过五年,血色紫玉的周期将会绕过,如若没有这么多人觑觎,恐怕自己不必顾忌!其实,很早就知道了血色紫玉的秘密,只是怕你们兴风作浪,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今,只差最后的解禁,也许……就能修成正果……
“你真得会与南纤云成亲么?为什么?”
弦子的口吻十分平淡,似乎问了别人的问题,与自己丝毫不相干。
“嗯……弦儿……你相信我么?”
香残侯对视弦子的目光,有着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