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正常,现在路上还经常有人跟我打招呼,真的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要是怕我们记不住,可是我们真的记住了。”南峥嵘无奈地说。
“好,继续讲。”
“中午我们接上她,和她的两个同学一起吃饭,之前见过好几次,这次烫了头发,还在聚会上有了男朋友。”
“说重点。”谢鸿雁忍无可忍。
“我第一次见她,她是一个人来北城,她的两个同学是后来到这读研的,那时候她刚换了工作,就是现在这家医药公司,到北城开会,一个人提着一只小包就来了,这次见她,也是一个人提着一个小包,上次是一个看不出牌子的包包,这次我看见那包包都肉疼。”南峥嵘微微摇摇头。
“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我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只有两年时间,对,不到两年,那时候我高考完没事干,变化最大的就是这次,不过她除了外表变了其他都是老样子,人很好,晚一点她过来你看一眼就明白了,突然发现我的表达水平下降了。”
“是有点。”谢鸿雁说,“大概是你的语言能力去支援你的美貌了。”
“大概吧。”
“你网友是不是画的很大的小眼睛,瓜子脸,眉毛修成什么样我就想不到了,照片上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真感动。”南峥嵘说着。
“你们俩说完了没,训练。”罗旭说,陈卓在一旁看热闹。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南峥嵘的电话响了,之后罗旭提前结束了训练四个人相跟着去校门口。
“现在就去上班?”南峥嵘问陈卓。
陈卓看着谢鸿雁疑惑的表情,转向南峥嵘:“对,她没事吧?”
南峥嵘看了看在他旁边东张西望的谢鸿雁,说:“没事,她有点忙。”
“谁说的,我就眼睛忙,其他地方空闲的很。”谢鸿雁张望了半天,转向南峥嵘,“找不见。”
“找见了就奇怪了。”南峥嵘无奈地说,对陈卓指了指鸿雁,“她就这样,没事。”
“那我先走了。”陈卓说着,准备往站牌方向走。
“等等。”鸿雁突然叫住了陈卓,“注意安全。”
陈卓愣了一下,笑了笑,看见公交过来一溜烟跑了。
“看,那个跟咱们招手的,正前方,往哪看呢。”南峥嵘把谢鸿雁的头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谢鸿雁看着一个穿着粉色短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低声说:“换了衣服了,比黑旋风黑,包包确实贵的惊人,说句实话,我想我姐了。”
“为什么你们看见她都把郑一鸣搬出来?”南峥嵘低沉的怒吼。
“还有谁?”谢鸿雁不解。
“萝卜第一眼看见我姐,他说,‘郑一鸣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南峥嵘换了一种平和而带有磁性的声音,“郑一鸣确实是高跟鞋控的领袖。”
他们来到南峥嵘传说中的网友面前,谢鸿雁开始耍宝:“姐,你比传说中的形象鲜明多了。”
“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鸿雁。”南峥嵘说,“我姐,白雅洁。”
南峥嵘说话的时候,罗旭抬起手跟白雅洁招招手。
“鸿雁,峥嵘总提起你。”白雅洁亲切的和鸿雁说,话语里透着几分豪爽。
“原来如此,误把南峥说我坏话当成花粉过敏了,还好你告诉我了。”谢鸿雁说着,不理会南峥嵘拿眼睛瞪她,继续说,“而且把坏话说的很漂亮。”
“哈哈哈。”白雅洁爽朗的笑了,“跟峥嵘说的一样样的,太可爱了。”
“你有东北口音?”谢鸿雁问。
“你也看出来我不像东北人儿?我是内蒙的,去东北上学以前一句普通话都不会说,去了东北学的。”
“你们两个聊的挺开心的,要不要我回去搬两凳子你们坐下聊。”南峥嵘在旁边说,“让鸿雁给你介绍介绍校园。”
“姐,我们有规矩,这事得他们俩。”谢鸿雁说,对南峥嵘露出一个笑容,“鉴于罗旭哥嗓子也成这样了,南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南峥?”黑旋风白雅洁问。
“南征北战,荣归故里。”谢鸿雁来了劲头。
“有趣。”黑旋风点头称赞。
“姐,比起听我一个人说,听我们三个一起说更有意思。”南峥嵘说,对谢鸿雁和罗旭露出一个坏笑。
“我刚才从医学院过来,先看你们学校吧。”
“那咱们从这个校门进去一会儿从那边的校门出去正好赶上吃饭,怎么样?”
“行。”白雅洁说,一路上,南峥嵘,谢鸿雁,罗旭都是在听白雅洁说。
“你们学校比我们学校当初漂亮多了,我们什么都没赶上,我们实习那年学校重修操场,我们毕业快走的时候操场修好了,就几个体育高挂的同学进去踩了踩,我们都不让进。”白雅洁滔滔不绝的说。白雅洁站在操场上说。
“教学楼也是,我们当年那栋可怜的楼,为了美化校网拍了几张图片,还能看见有裂缝,也是,我们前脚走,后脚楼就拆了。”白雅洁站在教学楼前说。
“图书馆开放么?”白雅洁问,没等他们说话,白雅洁说,“哦,看见了,有人拿着里面的书出来了,不错,真好。”
“哈哈,你们的礼堂外观上没有我们的豪华,当年我们的礼堂很豪华,他们都是去打热水的学生么,我听说热水现在高校都收费,真的么?”
“就算她有了名贵的包包,一会儿换一身衣服,那股子劲也没变。”南峥嵘走在后面小声对谢鸿雁说。
“有魄力。”谢鸿雁小声说。
“你们两个,快点。”黑旋风发现峥嵘和鸿雁掉队后停下来。
“要不要上去看看,穿高跟鞋累么?”罗旭说,“我们在礼堂二楼训练。”
“你们饿不饿?”白雅洁问,三个人纷纷摇头,她豪爽地说,“行,上去看看,鸿雁,他们都叫我黑旋风,你说我像么?”
谢鸿雁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白雅洁肯定会像李逵一样爆发,于是赶紧求助南峥嵘,南峥嵘点点头,谢鸿雁说:“我确实没见过黑旋风,《水浒传》看过,要说像,还真像。”
“哈哈哈。”白雅洁满意的笑了。
“姐,你偏心,我上次说完你就用东北话我骂了一顿。”南峥嵘说。
“你告诉鸿雁你说我什么。”白雅洁毫不含糊。
南峥嵘叹了口气:“还是碰老虎尾巴上了。”
“说什么呢。”白雅洁说,“他说我不像旋风。”
“我原谅你。”谢鸿雁对南峥嵘说。
“我就当你在感谢我了。”
“聪明。”谢鸿雁笑眯眯的点点头。
到吃饭的时候,白雅洁说:“你们都饿了吧,峥嵘?”
想开溜的谢鸿雁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南峥嵘赶紧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白雅洁说:“鸿雁,走,罗旭。”谢鸿雁就被白雅洁挽着胳膊从礼堂拽出去。
“我觉得自己翅难逃。”谢鸿雁递给南峥嵘一个委屈的眼神。
“幸好你没说什么。”南峥嵘回复给她一个眼神。
“后面一条街是卖衣服的,再往后乱七八糟,卖什么的都有。”谢鸿雁给白雅洁介绍,“有空去逛逛,里面的衣服比前卫早了半个世纪。”
“我记得我妈还给我买衣服的时候,她就是那种特备时髦的女性,给我买了一双尖头的皮鞋,牛筋底,蓝色的,那会儿上高中,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想买,去了那个地方已经卖完了。”黑旋风激情饱满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
“那时候傻了吧唧的,看见好看大家都去买,一大伙子人去了,往往都卖完了。”接着白雅洁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我说这么多你不会嫌烦吧,有个词咋说来着,话唠?对,话唠。”白雅洁终于停下来等着谢鸿雁说话。
“不会。”谢鸿雁已经熟悉这种只要直接表达自己的感觉的方式,或者她可以更简洁的说“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那就好。”白雅洁滔滔不绝地说。
走在后面的南峥嵘和罗旭开小差。
“你说郑一鸣和白雅洁放在一起,她们两个会不会打起来?”罗旭小声问南峥嵘。
“不会,她们俩就不在一个时空里,郑一鸣要是这样说话就不是郑一鸣了。”南峥嵘说,“试着想象一下,女超人和黑旋风相处的情景吧。”
“无法想象。”罗旭思索着,这个问题对他确实有难度。
“相比之下,相对论和生物进化论很容易接受了。”谢鸿雁加入了他们的闲聊。
“我姐呢?”南峥嵘诧异地问。
“烤面筋那。”谢鸿雁指了指。
“生物进化,好久没人提起了。”南峥嵘说。
“我有一个同学,成了徒,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起教了,她认为人是由上帝创造的,不是由猴进化来的,我问她生物进化论可不可信,她很认真的告诉我,人都是由上帝创造的。”谢鸿雁说。
罗旭不解的摇摇头。
“我也有这样的同学。”南峥嵘说。
“老师说,我们必须尊重他们。”谢鸿雁说,“我舍友告诉我,说教徒有个感冒之类的小病祷告完了就好了,于是我弱弱地问了我那同学是不是真的,她说是。”
“易学。”南峥嵘正说着,白雅洁走过来结束了闲聊。
三个人把白雅洁送回宾馆,罗旭接到通知班主任临时开班会急匆匆的先往教室赶了,南峥嵘和谢鸿雁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讲讲易学吧,那会儿没说完。”
“你还记得呢。”南峥嵘不忘打趣谢鸿雁。
“不耻下问。”
“你是想说请教吧,那好吧。”
“八卦可信么?”
“古人讲天时地利人和,因天时,接地气,顺人心,我觉得易学就是由天和地推算人该如何运动的学科,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南峥嵘说着,停下来,看着前方。
“怎么了?”谢鸿雁看见三个人,在他们前方不远。
“师姐,旁边那个小个子应该是于沐扬,那边的女生不认识。”南峥嵘说着,招招手,果然对面有人也招招手。
“峥嵘,鸿雁。”师姐叫他们。
“哦。”谢鸿雁说,对她旁边骄傲的南峥嵘说,“好眼神,看看你不认识的是谁。”
“我看见罗旭匆匆忙忙的跑过去了,你们干嘛呢?”
“南峥见他姐,我们跟着凑热闹。”谢鸿雁说,于沐扬在旁边对她笑笑,鸿雁不认识的女生刻意的露出笑容。
“我来介绍,安贝贝,我们原来乐队的鼓手,现在是贸易系大三准毕业生。”师瑶说,“贝贝,这两个和刚才跑着的那个,就是四人行乐队,这是南峥嵘和谢鸿雁。”
“你们好。”安贝贝保持着她脸上刻意的笑容。
“你们这是打哪去?”
“他俩的公司在这开会,我们过来送他。”师瑶说,鸿雁和峥嵘实在是分不清师姐话中的男他和女她。
于沐扬开始解释:“我们在路上碰上的,都是来开会,安贝贝住宿舍。”
“单位是看在咱们学校离医学院近而且我有宿舍住。”安贝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舒展的表情。
“你说你们见你姐?你姐在哪?”师姐问峥嵘。
“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南峥嵘说的时候看了看于沐扬和安贝贝。
“那正好。”于沐扬说,开心地笑起来,“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小师,要不你先回去吧,快考试了。”
“没事,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高兴。”师瑶说。
难以想象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四人行先后都见到了原保密乐队的乐手们,命运安排他们在乐队动荡时期遇见,墨菲定理潜在的巨大规则正随着这场相遇盛大的降临,同时,一条理论也伴随着他们。
模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