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密林中撒进,鸟儿们觅食的时间到了,树林里都是它们欢快的歌声,就连村民都早起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今天天气真好。这是欧阳桦宇打开窗户,沐浴着阳光,伸了个懒腰之后的感想。
来到这里近一个星期,都在做苦力,这在以往是没有的,而且他的右手麻痹了三天才好,他都不知道前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这一个星期,他已经完成了无数个第一次,劈柴,烧火,打猎,修椅子,以前没做过什么,就来什么。
也不知道今天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想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这里的近一个星期,他了解到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也顺利的从穿越的惊骇中回过神。
这里是布尼坦尼亚帝国,是焚天大陆四大国之一,和其他国家不同的是,这个国家不以武为尊,凭的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并不是谁都有的,拥有它的人必定有着极高的天赋,就连他所在的这个部落,虎牙部落,也就两个人有,一个是族长,一个是祭司。
起初,他以为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村子,进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个狼窝,族长的性格还别样怪异。
至于具体怪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也许是脾气时而好时而坏,也许是他的皮肤和发丝完全不搭调,更也许是明明是个年轻的男子,却总显得和个老人一般。
洗了一把脸后,欧阳桦宇照例敲响了族长的房门,唤族长起床。
每日的辰时,都是他唤族长起床的时间。这事以前都是族长的侍从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他住进族长家后,就成为了他的活,而那个侍从只要做饭,和陪同族长出去巡视就好。
倘若他会做饭的话,那么做饭的活想必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敲了半晌,才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换衣服的声音,知道是村长醒了,欧阳桦宇这才熟练的到厨房拿来架子,摆在族长房门前,将温热的一盆水放在架子上,连带着毛巾,搁在盆沿。
放好后,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静待着族长出来。
“砰。”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欧阳桦宇一抬头,就看到一身素衣的族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依旧拄着一个拐杖。
突然间,他竟然觉得一头白发用簪子别好,盘在脑后的发型很适合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看着族长洗过脸,洗过手,欧阳桦宇正要收拾好,端回厨房,忽的身后的声音把他惊了一下,盆内的水洒出来了一点,落在手上,温温热热的。
“欧阳,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没有。”苦于手里还端着脸盆,欧阳桦宇无法表达内心的想法,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他怎么敢不满,不满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粥喝。
“那就好。”简单地三个字,完全没有对于欧阳桦宇这一番行为的夸赞或是不屑,这是他觉得怪异的一点之一。
等了许久,欧阳桦宇都没见族长有继续说些什么,以为已经结束了,端着盆子,转身继续走着。
才走一步,又被迫的收脚。
“欧阳,你今天不用做任何杂事。”
“真的吗?”欧阳桦宇无语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盆子,那他是不是该把这活和贺一交接下。
正期待着族长的赦免令时,族长的下一句直接将他雷倒,“这盆水倒完,和我走。”
终于可以走了!
等到欧阳桦宇收拾完后,从厨房出来,看了看周围,早已没了族长的身影,正奇怪着,就见贺一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鼓鼓的。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远,很容易的,视线就交汇上。
贺一一把将包袱扛在右肩,左手拿着佩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脸上面无表情,和族长一样,“你怎么还在这里,族长在外面等着,快走。”
原来是在外面等着,看样子很急,会是什么事?
此时,宅院外,早已围满了人群,各个穿的很正式,全是清一色的素衣,只有他,穿的一身黑。
奇怪的是,人群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只有一两个女的罢了,这是要做什么?
“族长,这孩子,穿着一身黑,是不是不太合礼数。”互译间,人群中,一个男人往前迈出了一步,朝族长道。
一群人中,往往只要有一人发表意见,那么就会有更多人随波逐流,这话果然没错,只见那人说完,紧接着身后举起了无数只手,都在说着他穿黑衣不合礼数。
这个场合,欧阳桦宇知道他不宜说话,扭头看了眼面前背对着他的族长,这个族长虽然性格怪异,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可能不出来说句话。
“大家安静。”族长左手握着拐杖在地上敲了三下。
底下的村民们见状,都纷纷放下手,不再说话。
直到安静到欧阳桦宇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之后,族长这才点头继续道,“我事先有说过,此次并不祭祀,而是召开一次大会,地点在祭坛,我们穿素衣是礼节,而他,并不是本族人,不需要这些所谓的礼节,你们可懂?”
此话一出,底下的村民再没有反驳的人,倒是他身后的欧阳桦宇不解,“你们在说什么祭祀?”
关于祭祀和今天的大会,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他过,他仅仅知道这个虎牙部落崇奉的是巫神,从几百年前一直延续到今天。
巫神,在他的认知里,那是上古巫族,有十二人,这十二人本事并不相同,分别操纵着风水雷电,天山移海,改天换地。
即使他们本事再大,拿他这个活人祭祀,总觉得怎么也说不过去。
“贺一,你没告诉他。”族长并未理会欧阳桦宇的疑问,而是扭头询问着身边的贺一。
两人同样的装束,但是贺一比族长高了半截,从背后看上去倒觉得像是大人和孩子的对话。
贺一确实不曾告诉他有关祭祀的事情,只说让他在族长家待上一阵就可以走了,现在想想,他说的走的意思原来不是他所想的。
被族长这么一看,贺一也自知理亏,忙单漆下跪,左手握着剑柄抵着地面,头低着,“贺一失职,请族长恕罪。”
看那诚恳的模样,欧阳桦宇这个旁观者看了,还是有几分可信度,就是不知道族长是怎么想的。
他只听到一句,“你带着欧阳去祭坛,我稍后到。”他就糊里糊涂被带走了,贺一的手劲儿还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