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漪,箫哥哥在的,哪里痛,告诉箫哥哥…”蓝逸箫被她疼痛的神色下了一跳,忙伸手探向她的脉搏,这一探,神色更是大变,她的脉相混乱的同时,又好像伴随着…好几次脉搏停止跳动的情况。看着她此时痛苦的神情,再一回想容采青好像曾说过,因为帮秦菲柔解毒,连带的引发了被“紫泪草”控制住了的旧疾—“心绞痛”。
“箫哥哥…若漪…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宫若漪看着蓝逸箫显得焦急的神色,问道,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好像在梦里一样,如若真的是梦,那么她希望不要那么快醒来,让她再躺一会儿吧!
“胡说…有箫哥哥在,箫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蓝逸箫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掌心贴上宫若漪的胸口,缓缓的将自己浑厚的真气输送给她,以帮她稳住心脉。迷迷糊糊间,宫若漪只觉得胸口处暖暖的,本来痛得就快失去知觉的心脏,这会因为蓝逸箫输送的真气而稍微缓和了过来,不在如一开始那么疼痛难耐了。“若漪,醒醒,别睡…”蓝逸箫见宫若漪迷迷糊糊间,有睡着的可能,赶忙摇了摇她的身子,现在还不是让她睡着的时候,必须让她保持清醒。
“箫哥哥…”昏昏沉沉间,宫若漪虚弱的笑了笑,道:“能再,见到,你的感觉,真好…”可是这会的她好累,好想睡一会儿。
“既然是这样,那么若漪应该想着要和箫哥哥好好说会话才是,怎么可以睡着呢。”看着她疲惫的神色,他也感到心疼,但是,这会真的不能睡。一只手贴在她的胸口为她输送内力,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支撑着她虚软的身子,他知道这样子下去肯定不行,倒是不怕消耗自己过多的真气,如若能救她,要他耗尽一身的真气也在所不惜,但是如今这个形式,他的真气也只是暂时的帮她缓解一下疼痛而已,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要带她去找那个无良大夫为好。
“若漪,你撑着一点,箫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蓝逸箫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生怕她一睡不醒,于是现下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已不再像初始那么难受,缓缓收回自己的真气,拦腰将她整个人抱起,就要往门外走去。
“箫,箫哥哥…”宫若漪却在此时出口唤了他一句,蓝逸箫以为她是又疼痛难忍了,道:“若漪乖,箫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脚下的步子急了起来。
“不…”因为有了蓝逸箫的真气帮忙,现在的宫若漪已经不再像初时那么疼痛难忍了,脑子也渐渐清明了许多,看出了蓝逸箫的意图,赶忙阻止道:“没,没用的…你,你先放我,下来…”说着,着想从蓝逸箫怀里下来。蓝逸箫哪里肯,以为她是闹性子了,赶忙安慰道:“若漪,你生病了,生病了就要看大夫…”
“不…”宫若漪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依旧有她自己的坚持,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眼角憋到蓝逸箫皱起的眉头,回以一个虚弱的笑容,道:“不,不用担心,我,我有药的…”那些药,是当今世上最好的止疼药,也是她近期每回发作得厉害时,必服的药。
“哦?”蓝逸箫听了她的话后,顿住了前行的脚步,看着怀里的宫若漪,好像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随后,宫若漪也没让他等太久,淡淡的道:“嗯…”紫沁丹”,就放在床头柜的包袱里…”那些药是为不时之需而准备的,本来这病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所以,随身携带一些便药是非常有必要的。
“紫沁丹?”蓝逸箫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什么丹药?好像没怎么听过。不过,也就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将宫若漪抱回床上,让她靠躺在床头,而自己就到她所说的床头柜处找药去了。果然,柜子里面有一个灰色包袱,打开包袱,就露出了里面的瓶瓶罐罐,有跌打损伤的,有止血的,有疗内伤的,也有毒药,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紫色的瓶子,被藏在包袱的暗格里,显然,应该是比较珍贵的药才对。
蓝逸箫将小小的紫瓶取出,走到宫若漪面前,晃了晃道:“是这个么?”
“嗯…”宫若漪抬眼看了一眼,接着又垂下了眼帘,“倒三颗出来…”因为这药来之不易,而且现在也就剩这么一瓶了,平时发病的时候,她一般都是能忍则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服用它。
蓝逸箫依言倒了三颗出来,又取来水喂她喝下。将瓶子重新放回包袱里,蓝逸箫回到床边,脱了鞋袜,爬到床上,伸手搂过宫若漪,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再为两人盖上棉被,刚刚因为疼痛而出的一身冷汗,现在疼痛缓解了,此时的宫若漪全身有些冰凉,蓝逸箫想借着自身的温暖帮她祛除寒意。
两人就这样相依偎着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宫若漪迷迷糊糊间像是要睡着了,隐约听到头顶传来蓝逸箫的问话,道:“若漪…后悔么?”一直以来,他都是知道宫若漪为他的付出的,只是因为一开始就存在排斥心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觉得那是她自愿的,他没逼着她为自己付出,完全是因着她自己的原因,可是这次看着发病的宫若漪,他突然感到害怕了,害怕她会因此而离开他,更怕她会讨厌自己。毕竟,如若当初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不会…”可能是“紫沁丹”发挥了作用,再加之蓝逸箫之前的真气,此时的宫若漪脸色看起来缓和了许多,也渐渐恢复了红润。虽然对于蓝逸箫没头没尾的问话有些疑惑,但是宫若漪还是明白他所问何事的。
“若漪…”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蓝逸箫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口中喃喃的低唤着宫若漪的名字,双手不由自主的将她拥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一样,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道:“你…能说说你的病情么?”虽然宫若漪嫁与他四年,但是说实在的,他不了解她,不管是过去,还是…他统统不了解,以前的他是觉得没必要吧,毕竟谁会无聊到去了解一个自己排斥的人的一切,可是,自从听到宫若漪死去的消息之后,他便后悔了,后悔不该觉悟的太晚,以至于让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遗憾及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