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从商府出来,商欣已经不知道泪是什么样地滋味,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哭。那就让她今天苦个够,以后再也不允许自己哭泣了,以后她能依靠地也能是她自己了。
最后看了一眼商府,果然是已经没有人出来追她回去了。她商欣从今天开始就跟商府没有关系了啊。
也好,她一个墨阳国皇上的奴婢,连暖床的都算不上的奴婢,她也不该他们丢脸了。
最后商欣在商府的门口朝里磕了三个头,算是报答养育之恩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不忍啊,抬着手不停用袖子擦拭着眼泪,想上前劝劝离家三年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小姐,但又不敢上前。
商欣最后还是在大家眼泪模糊的视线里消失了身影。
“小姐呢,小姐呢。”
就是商欣身影消失的那刻,从商府里匆匆相扶持着跑出来两个老人家,他们已两鬓斑白的七旬老人,眼泪纵横地问着守门地小厮。
“小姐,小姐刚刚走了,还在门口磕了三个头。”小厮也哽咽着回答。
欣儿,你就连爹娘也真的不要了吗,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你竟爱他如此之深……
“夫人。”
小厮大叫一声,商夫人已经昏了过去。而旁边的商老爷似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
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商欣感觉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地恨意,那恨意就好像冲破了灵魂深处而来,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
上官蜀绣,你凭什么如此的快乐,如此的幸福,而我却什么也什么了,凭什么你身边围绕着的男人都要如此的优秀,而我堂堂一个商家大小姐轮为下贱的奴婢。
哈,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既然是上蜀国尊贵的皇贵妃,那你凭什么还留在眸的身边,你个银淡的女人,我还想把你送会上蜀皇宫,现在你只有死,只有你死,该是我的就会全部回到我的身边了。
这一刻的商欣钻进了死胡同,她自我的以为她什么也没有了,她自我的以为全世界都在欠她的,却从没有想过,他所谓的什么也没有,其实都是被她推开,是她自己不要的,若她能接受,若她不那么固执地近乎偏执地推开所有关心她的人,她还是商府的大小姐,不会有任何人欺负她,她也会有一个美好而幸福地未来,可是她没有。她把所有关心她的人伤的遍体鳞伤,愿独自一人挣扎。
她也亦知道,以后的路,在她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要么死,要么凄凉一生,若她能幸运点,她能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生活。
其实商欣所有的不可原谅,不能离开,只是为了能看见上官蜀绣难过伤心,她的心被嫉妒侵蚀。
正在看首饰的上官蜀绣似感觉到一股强烈地目光盯在她的身上,可等她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怎么了。”须眸看她回头,不解地问道。
“没,没有。”转过头继续看首饰。
“对了,诺,你知道阿宓去了哪里吗?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她的手里各拿着一只玉耳环,似在对比哪一个更好看,到底要买哪一对。
“你也知道他是归明翼管的,也许他们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两个人最重要事就是呆在床上,当然后者是被胁迫的。
“可是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有好吗,我都开始想阿宓了。你觉得哪个要更好看。”把手中的两对耳环靠在自己的耳边让须眸帮帮着选。
“嗯……”须眸用手撑着下巴思考,“这个。”他指着左边的那对。
“嗯,我也觉得这个好,很低调。”把耳环递给老板,让他包起。
她嘴里虽那样说着,但她的眼睛还是在右边的耳环上扫视了两眼,须眸发现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借口离开一会。
傻瓜,明明更喜欢右边的……
等他出现的时候,上官蜀绣已经在看一对手镯,感觉到须眸在身边,她却说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诺,阿宓到底在忙什么嘛。”没有她,她买东西都没有人给她试。
须眸嘴角扬起笑,有点危险,但某人完全没有发现,“你三句话不离他,看来你真是很想他啊。”
“三句话。”她歪头认真地思考,下一句直接把须眸气得吐血,她说,“可我明明只说了两句啊!!”
须眸想揍人,但看着那双大眼看着他,他又舍不得。倒是旁边的掌柜笑个不停被他一记眼扫过去,也立马停住了。
须眸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虽对象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但要真要长此下去万一蜀儿对那个郭宓日久生情怎么办。
“要不我让如儿来陪你怎么样,你看阿宓跟明翼那么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不好。”他甚至都有点讨好地跟她说。
“不好。”她一口否决。
“为什么。如儿不好吗?”他想不通,以前她可是跟水如很要好的。
“就是不想,而且我觉得阿宓更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她不仅能付钱,还能提东西,更能为她试胭脂水粉。当然这些她没有说。
反正对上官蜀绣来说,阿宓就是一个居家旅行必备。
“那我就没有安全感吗?”须眸继续追问,心里更是想把郭宓换成水如才好,毕竟水如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两人买好东西,一路走一路吵着,上官蜀绣买的东西都被须眸丢给了后面一直跟着的马车上。
上官蜀绣不喜欢跟须眸逛街就是因为每次跟他逛,他都是直接架一辆马车跟在她的身后,她想买多少就买多少,绝对不用担心东西会拿不下的问题。这样虽说很好,但却失去了逛街的乐趣。
两人抬头,却同时停住了脚步。只见商欣手里拿着一包药从药房里出来,那左顾右盼的样子,明显有点心虚。
“她干嘛要买药。”上官蜀绣先问。
“……”她要是敢,他就立马杀了她。
“今天听说她跟她哥哥吵了起来,又被她哥哥扛走的。嗯,大概是受了惊吓了。”上官蜀绣点头,说的颇为肯定。
也许是昨天晚上受了凉也不一定。她想。
“也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