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救下我,你不后悔吗?”
古无炀问面前这个少年。
“不,我做过的事,我便不会后悔。”
奕离抬起头,眼中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光芒,明亮,清澈,不染一丝杂欲。
“真是像啊,你的身上有我的影子,而我,”明媚的笑容自古无炀嘴角绽开,“则就是你的翻版。”
“嗯,恐怕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救你。”奕离也漾起浅浅的笑,完全没有说出目的的尴尬,“修仙路上太无聊,我总要有一个目标。”
“哦?”古无炀微挑眉,“所以你就救下我,因为我和你很像?”
“不,也不全是,”奕离说,“还有就是,你不会放弃的,这条路你一定会走下去的,尽你所能,达到终点,说难听点,就是不择手段。对吧?”
“哎,真是的,都知道答案了,还问什么?”古无炀伸出手,“希望到那一天,我能看见你站在与我等高的位置。”
“好啊,希望到那一天,我也能看见你。”奕离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下去。
这厢聊的火热,那厢的炎禹城却炸开了花。
炎禹城古家
古家家主古雨重重的向紫楠木桌子拍下去,“这个孽障,真是要气死我吗?”
楠木桌子到底是结实,但还是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纹。
古无骁赶忙上前安慰,“父亲,小炀也不是故意的。他还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要不还是我去告诉他。”说着,古无骁抬腿就走,这里太压抑了,老爹融合级威压一放,他这小等级有些不够啊。
“回来,”古雨说,“你知道那孽障在哪?”
“不知道。”古无骁缓缓转身,心里无限泪流。
“罢了罢了”古父摇头,哎,这个孩子,以后可怎么担起这家族的重担啊,“拿笔墨来,我还看清了些救那孽障的人。”
“哦。”古无骁昏昏浊浊的端来笔墨纸砚,看着父亲悬腕轻描,一个少年跃然纸上。
一个时辰后,少年的画像遍布整个炎禹城,大街小巷,无不张贴着;而居民口中相传的,也无不是这少年。
城门口,隐在黑色的帽纱中的人轻勾嘴角,“呵,有意思。”
别看城中人谈论的火热,而让他们都为之心动的十万“金币”此时就隐身在城中一户位处偏远的农户。这些农户便是不能修真之人,他们不向修真者一样,炼到某个阶段便可禁止入食,他们是要吃饭的,所以只能自己种,并且不论穷富,只要没有灵根,便为农民,不过在这九重天,就是灵气最薄弱的一重天,也不会世代为农。
而奕离等人暂借住之处,也正是如此,家中有一子,正是罕见的雷灵根。而此子名王规,亦算的上孝顺,一家人过的不错。
一个红色的身影在院门处一闪而过,“哎?那个人呢?”王规擦擦眼睛。
奕离坐在简陋的木桌前,一脸沉思,而他的正前方,是一副女人的画像,却只是背影,但依旧美得令人窒息。凤九天推门而入,一袭红裙,手中端着药瓶,“咦,那个人呢?”
“走了,”奕离缓缓收起画卷,头也不抬,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想追,那向东75度飞奔,估计还可以追上。”
凤九天有些被这样的奕离惊住了,或许是习惯了他的笑,然而她又摇摇头,真是的,怎么可以有这种习惯。
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凤九天咬咬唇,推门而出。
天渐渐暗下来,却不再有璀璨的星光闪耀。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奕离独自一人坐在无人的山坳上,一如三年前,那是母亲还未曾离开,还没有央予。他伸出手,掌心元力飞速汇集,形成一座小型旋风。但稍一放松心神,元力旋风瞬间化作点点光辉,为这黑暗的夜添一点光彩。
“这便是你的瓶颈了吗?”优雅的女子不知何时坐在山坳上,一袭红衣,明眸皓齿,论样貌,倒是和凤九天有九分相似。原来这便是他身体的秘密,怪不得他要和今天那个少年打赌,因为害怕在这条路上坚持不下去吗?
“凤九天。”奕离说。
“哦?不认为我是九天的姐姐吗?”
“……”
“算了,不和你闹了,不过你这种体质要想修炼,这普天之下,估计只有一种方法。”凤九天坐在奕离身旁,神秘的眨眨眼,“按我说的做,首先,闭上眼,感受着身边的气息。”
“修仙第一步,引气入体。”
“哎~~这可不一样哦,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凤九天说,“修仙,人们一味追求古老的功法,却不知道最珍贵的功法其实就在身边,这天地之间存在着无数奥秘,你要从中感悟,悟出属于你自己的修炼功法。”
奕离依旧未动,就像一座雕塑。
“你本来应该有三个灵根才对,但其中一个却不知为何,消失了,这种情况很特殊,使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掉的容器,元气在你的身体中根本形不成循环,以致于就算你现在是开光期,可是元力仍然不能为你所用。”
凤九天顿了顿,继续说:“所以从天地悟道,是你唯一可以修炼的方式。”说罢,她暗掐一个口诀,整个山坳都被罩进无形的结界。一柄长剑随风而来,凤九天踏上去,如履平地,她回头看那个按照她的方法去做的少年,或许这种早已失传的方法,将不再消失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