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阵颤抖，连同心脏都忍不住地加速起来，微微卷曲的睫毛不断来回闪烁，这才怯怯地朝墙上的钟表望去。
差十分钟不到十二点整。
想起在半山腰的那一刻，满心的愧疚吞噬着她的内心。
“对不起……”紧紧的嘴唇使劲抿着，苏晓然这才开口说道。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这个世界还要维和警察干什么用。”深邃的眸子盯着那不断燃烧着的烟头，星星点点的火苗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给他充足的氧气，马上就能燃烧起来。
苏晓然静静地站在离段思哲不近不远的距离，疼痛沿着脚底不断向上蹿，直达心脏，直白的拒绝，让她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解释？
或许只会让事情越描越乱而已。
可是望着他这让人不容许靠近的万般冰冷，苏晓然心中更不是滋味。
整个空气弥漫着尴尬的凝固，丝毫不流动，压制着苏晓然喘不过气来。
“去哪了？”烟头在手中一直燃烧着，直到快烧到尽头，段思哲这才意识到，将它直直戳在烟灰缸里，使劲地来回捻了捻。
苏晓然心中一个冷冽，胆胆怯怯，结结巴巴这才回答道：“刚才心情不太好，自己去外面一人逛了逛。”
“哦？”眉头一挑，段思哲转过身子，一双怀疑的双眸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苏晓然，满脸的恻然。
苏晓然吞了吞唾沫，使劲全身的力气，才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不容易微启唇，继续说道：“恩，一个人。”
“那回屋睡觉吧。”段思哲转过身子，将烟灰缸拿起，又兀自想起什么似的，在空中停顿片刻，又放回原来的位置，对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说道。
声音，悠远而又凄冷。
他生气了？！
苏晓然身子忍不住地向前倾，刚想继续解释，却不料他却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径直走近自己的卧室。
“哐当”一声，门大力地被关上，苏晓然猛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好似周围都是那满满的灰尘味。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靠着墙，双手无力地将高跟鞋脱掉，拖着沉重的步子，边走边扶着墙，压抑着心中那快要涌出来的全身各处的悲伤，苏晓然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慢慢地朝自己的卧室挪动。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那个床上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那白白的房顶好似一个个大朵大朵的云彩，被风吹着，不断被飘散着。
蓝天，白云，曾是自己最喜欢的，但是现在这些，好像和开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