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唇部有些发紫吗？”满眉的凝重，段思哲忽而才想起什么似的。
“恩，这只是一个提示，还有一种查明这件事情的方法。”王主任望着那一直高大的背影，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但是，他已经做好最好的打算，也早已想为这件事情负责，哪怕是希望他一辈子的医生生涯，毕竟，老爷子，是在他的允许下才回家的。
“不可以尸检。”冷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气，脱口而出。
“院长，那我愿意，为这件事情负全责。”王主任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
该来的会来，无论如何，他都抵挡不住。
“哦？负全责？如何负？”段思哲这才幽幽转过身子，深邃的眸底带着浅浅的笑容。
王主任抬起双眸，望着那神情，丝毫没有任何轻松，满脸的凝重之色更加浓厚，如同阎王站在他面前，立马就能结束他的生命那般恐惧，强压制住内心的惊怕，颤颤抖抖地回应道：“净身离开医院，永不再在医学界从事，这十年来的全部收入，包括灰色收入，全部贡献给医院。只求……”
“求什么……”清清冷冷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求，贤侄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儿子。”若是如此，他只得做最后一搏，他这一生，无论如何，都好说，但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连累后代。
虽然，他知道，若是按照平常段思哲的行事风格，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段思哲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盈盈的笑意，冷冷地望着王主任：“如果是我父亲，你猜他会怎么做？”
良久，王主任都不敢做回答。
“这件事情，你作为他的主管大夫，若是一点责任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深深叹息一声，段思哲这才开口道，“所以……”
“今年你全部的工资和奖金没有，医院不会收你一分，要全部捐献给那些因为肺栓塞失去生命的家属。而且，只要你在医院一年，每年你所有收入的十分之一，都要如此，记住，是所有的收入。”望着那日渐苍老的面容，这个主任，跟随着父亲几十年。
若是父亲，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因为自己，而失去再次行医的资格吧。
逝者已矣，或许，这是身为儿子，唯一能为他做的。
他，今生没有机会向他承认错误，没做到儿子应尽的义务，在他生病的时候，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丝毫的端茶倒水，没有任何的嘘寒问暖，相反，还频频惹他生气。
是王叔，照顾着他。
更何况，就算父亲真的死于肺栓塞又如何，是王叔的失职又如何，严厉地惩罚他，将他的子孙后代，赶尽杀绝，又如何，父亲能够再次回到他身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