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痰培养了吗？”段思哲这才侧过身子，望着那带着吸氧管，不断用嘴呼吸的老爷子，额头上那些皱纹好像又深了不少，不禁紧紧地拧起眉头，望着那可怜兮兮的小老头，眼神空洞地就那般望着，看也没看李嫂，问道。
“恩，昨天做了一个，估计也快出结果了。王主任说出了结果，就直接给老爷调药。”李嫂边回忆着早晨王主任查房时候的场景，边说道。
“刚才新调的消炎药，我已经给换了。”段思哲这才想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让别人给做好了。
一种发自心内的愧疚感散发到全身的各个角落，让他自愧不已，本来这些都应该是作为一个学医的儿子所早就应该担忧，并为他老人家所做的。
可是，看看他，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深深叹息一声，看到床上的老人，身子不由地动了动，急忙压低呼吸的声音和频率，生怕吵醒他，一晚未睡，那就多让他睡一会吧。
不料，身子下的人咳嗽起来，越咳嗽越重，连同整个胸部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好似那深部位的痰怎么也出不来，使劲理着嗓子，坐直身子，用拳头垂着前胸，痰还是上不来。
“老爷，你没事吧。”李嫂见状，忙焦急地上前脱口而出关切地问道，忙伸过手去，替他不断轻拍着后背，从下往上，手呈空心装，握着微微攥起的拳头，轻轻地扣拍着。
段思哲看次情景，忙走到热水器旁，倒了一杯温开水，走上前递了过去。
段宇鸿好不容易才睡着，梦里的场景一阵纷乱复杂，就被抑制不住地咳嗽给弄醒，等到咳嗽稍微淡下去一些，看到旁边递过一杯水，也没多想，就接过来，一饮而尽。
段思哲本想劝劝他，‘小点口喝，别呛着’，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对面一道诧异的声音传入耳际：“你怎么来了？”
喝完水，这才发觉轻松不少，忙抬起头来，刚想呼吸下这新鲜的空气，眼前去见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忙揉揉不可置信的眼睛，惊讶地问道。
“老爷，少爷来了有一会儿了。”李嫂忙接过空空的杯子，走到一旁，将说话的空间留给这父子二人。
段思哲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假装环顾四周，这才磕磕绊绊地说道：“正好来医院有点事，在大厅碰到王叔，他说你住院了，所以，我来看看。”
雾气听到后，整个人身子一怔，原本激动的眼睛布满一层暗淡下去，努力从被窝里坐起来，这一活动不要紧，刚刚还未平的咳嗽又一波涌了上来。
段思哲来不及多想，忙上前帮忙轻拍起段老爷子的后背，朝后背放了几个软枕头，这才放心地将他继续扶起坐着，脸上故意绷着，面无表情，冷冷切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段宇鸿拍拍段思哲的手背，刚才因为咳嗽而憋红的双脸挤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安慰道：“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有点感冒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