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坐起身,从视线的余光里看见的肌肤就能知道,自己一定被脱得很是凉爽状,而身边林函询的存在说明希瑞瑞一定成功地骗到了他的手机,只是林函询看着自己为什么那么,那么……
努力让自己支撑着坐起身,虽然都是男人,但池忆岿还是伸手拉过了被子稍稍遮掩了一把滑落毛巾只剩黑色小内裤裹身的腰腹大腿,这才皱着眉望向林函询。
“你真把手机借给希瑞瑞那丫头了?”
“废话,她用你的照片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借给她手机就把你不盖毛巾的照片铺上网络,我要是知道这块毛巾下你还穿着裤子,要是知道一个morningcall就能叫醒你,我才不会被那丫头威胁到,不过,照片上和你现在的样子还是有点出入了,小子,你到底怎么得罪那丫头了,她要这么对你?哎哟,对不住了,我不是真想笑你,但真的有点忍不住。”
始终就望着池忆岿的额头,彻底放下戒备的林函询一直都在隐忍,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被林函询笑得毛骨悚然,池忆岿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额头,确是触手清凉毫无异状,但看见林函询的笑态,他知道希瑞瑞一定是搞了什么东西在自己额头上,便翻身下床,支撑着还是有点眩晕未散的身体走到了浴室的镜子前。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池忆岿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嘴唇上被密密麻麻的小细线画出了两条逼真的八字胡须,下巴上也分两段画了一小簇山羊须,乍一看,很是强尼戴普!
这还不止,他的额头正中,从头顶发际线开始到眉峰,被顶天立地地书写了一个醒目的黑体“罪”字,就像古代罪人的烙痕,比起胡须更是触目万分。
耳中,林函询的笑声依旧还在延续,看着脑门上的这个大字和小半脸的“胡须”,池忆岿也真的无语之极,哭笑不得,伸手挑开了脸盆架的水龙头,便取了小方巾沾湿后开始擦拭。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甚至擦红了皮肤,那个罪字却依旧在,连笔画边际都不曾被擦掉一点点。
突然,随着一阵手机铃音的响动,林函询的笑声戛然而止,换之的是他沉声地外交应对口吻由远而近传来。
“希小姐,什么事?是的,我到了,他确实已经醒了,可以,你说——”
随着这句“你说”之后的沉默,林函询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了浴室门口,一边听着手机,一边用唇语告诉池忆岿电话的那一端是希瑞瑞。
眼看着林函询的脸色眼色都渐渐有点发灰,池忆岿知道,希瑞瑞在电话里传达的消息一定比他脑门上这个罪字更棘手无数倍。
书房中,随着第三勺沉香的粉末在熏香炉中消失殆尽,空气中悠然淡雅的香气也渐渐稀薄游散,眼看着从日出东方到此刻,又过了三个多小时,可大佬们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万众一致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