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荷年起了个大早,早膳还未吃完便急匆匆地跑到夙音宫去。
苏子喧早已坐在桌边等着她,因荷年将他的整个右臂都缠上了纱布,只好用左手端起薄胎玉杯喝茶。
耳边忽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挪到嘴边的手连同杯子一齐停止移动,俊秀完美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
侧目,看见荷年身着一件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整个人如同春日的嫩芽般。
她站在门边调整好气息后跨进去,目光落在
那方的杯子时,脸色变了几变。
“我来!”
一声急促的大喊后,荷年几步急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掺上温热的茶水后再递到他嘴边,那模样像极了照顾宝宝的妈妈。
耀眼的阳光照在苏子喧的脸上,细长的眼眸缓缓对上她的视线。
“昨晚没睡好么?”
纤长的手指在有些红肿的眼上细细摩挲,眼里充满怜爱。
荷年白了他一眼。
“你也不想想昨天我为你哭了多少次!”
见他没有喝茶的意思,荷年又将茶杯放下。茶杯轻触桌子的那一刻,她忽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在想什么?恩?”
邪恶的笑容已缓缓浮现在某人脸上,看着那张越凑越近的俊美容颜,荷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
苏子喧一愣。
“听说五皇子走了。”
原来想着这件事。
苏子喧微微点头:“恩,父皇派他去了曜州勘察民情。”说到这里,他的眉宇之间浮出一丝担忧,“曜州灾情极为严重,而曜州州判司空瑜等人却官官相护,空有一个官职,纵情酒色,只在朝廷上卑躬屈膝,实际上目无王法。曜州本是连接燕容与向问的重要国土,如此一来,不仅让燕容遭受灾害,更是连累了向问,有损两国之间的情谊。”
那日朝廷上的事荷年略知一二,听苏子喧这样说,她皱了皱眉:“明明萧使司可完成的皇命,为何苏明阳也要同去?他是受虐狂吗?”
苏子喧微微一笑,他用左手毫不费力地就将荷年抱到他的腿上侧着身坐下,一面制止她的挣扎一面缓缓道:“既然曜州的地理位置如此重要,那么年年你猜……”上挑的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那里的什么最为强大呢?”
“兵力呗。”一句无所谓的回答后,荷年登时想到什么,眼睛睁大,“你的意思是……”
“不错。”看到她的反应后,苏子喧舒眉展眼开来,整个人看起来怡然自若。
“那你为何不制止?”荷年有些着急,既然是连自己都想得出来的事,他一定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就能明白。
“不急。”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让人如沐春风,而后倾身在荷年耳边轻轻说出一句话。
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荷年脸上登时浮出笑容:“原来如此……”
“唔……”苏子喧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鼻尖处缓缓飘来一股异香。
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
他的年年,竟然将颜尘放进香囊佩戴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