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话似乎都进不了荷年的耳朵,她只是木木地盯着上方,眼泪不住地从眼里涌出。
“这……”不知该如何劝她,素香急得团团转,这一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让姑娘成这样了?
就这样,两天之内,荷年昏昏醒醒数十次,每次醒来之时眼中犹有泪痕。素香一直守在榻前,生怕自己一离开就会出事。
第三日,集珍会结束之时,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得知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皇帝苏彦以打探消息为由将青鹫阁阁主留在了宫中,并且赐予他任意出入皇宫以及不必跪拜的特权,至于打探什么消息,人们便不得而知。
消息一传出,人们情绪分外不同,江湖上其余的帮派对西城又俱又恨,而宫女则是欣喜万分,还有一个人……
“你说什么?”座上的人微皱眉,手上不自觉用力,“咔擦”一声,茶杯应声而碎,而碎裂的瓷片将他的手划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嫣红的血激射而出。
寒柳一惊,连忙站起身想替他包扎伤口,却听见一句:“不必了。”
“那日,忆柔是你叫来的吧?”苏子喧随意地拿起一条锦帕,正想擦拭血迹,手却顿了顿。
“她极少来夙音宫,那日荷……”他忽地噤声,不过瞬间,又接着道:“荷年前脚刚来,她便来了,你说……怎的这么巧?”
寒柳死死抿着唇,吓得面无人色,却不肯透露一句。
苏子喧眼眸一沉,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不肯说吗?”
“寒……寒柳不知……”寒柳低着头,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不知?”苏子喧慢慢站直身子,冷冽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忽然勾唇一笑,“好个不知啊!”
没有一句责骂,没有一棍杖罚,甚至……没有过多的话语。他转过身,径直走出夙音宫。
苏子喧离开之后,寒柳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前沾上了细尘的衣料,脸上诡异地浮起一丝笑容。
苏子喧脚步有些慌乱,额上也泌出了一层薄汗。寒柳的事可以暂且不管,可他一想起苏凤艺说的话心就忍不住发颤。
“小荷姐姐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吃也不喝……艺儿叫她,她也不理……一直闭着眼睛……好像死了一样……”
一想到这,脚下步伐便加快,也不管手上已被鲜血覆盖,只顾向前方走去。
终于到了!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苏子喧伸出去的手忽然定格在半空中,太多的顾虑闯入脑海,一条条、一件件纠缠成团,理不清道不明。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娇俏的脸,在看见苏子喧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倒也反应得快,神色迅速恢复正常:“公子找谁?”
“我……”苏子喧忽然有些无措,受伤的手就这样滑稽地停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
“呀……”女子看见那只满是血迹的手时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将门推的更开:“先进来包扎一下吧。”
苏子喧目光闪烁不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