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繁思考了一会,犹豫道:“我……我也说不上,就是不对……”犹豫之后选择的还是不说,若是一般女子见了他这容貌哪有不神魂颠倒的,若能说上两句话便似恩赐一般,而这杭小姐虽然热情招呼嘘寒问暖,她笑得也确实好看,只是……只是她的眼神不似爱慕,她所问的问题也与花无眠本身无关,皆是官场之事。
一个女子若不是因为爱慕一个男子,为何如此殷勤?曲繁不懂。
“说不上,我见你是嫉妒了吧。”花无眠笑道,“哎,你们山贼若是抢不到钱财,会不会饿肚子?”
“自然不会。”曲繁解释道,“山上有田地家畜,饿不死人。”
“那为何你们还要抢东西?”
这倒是被问住了,曲繁想了想,说:“如果不抢东西,那还是山贼土匪吗?”她当山大王的这些年,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穿不愁事事有人打点,连打劫这码事都很少出马。再少也是参与过的,她不会去考虑被劫财的人会因为少了这笔钱如何,也不会觉得那些被抢来压寨的女子可怜,她是恶匪啊,不就是该干这些事情吗。
花无眠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说说,为何你们打劫了我,我竟是入伙了?”想了想似乎又不对,“咦,若我真是‘毒公子’,岂会被小小山贼给劫了,真遇上了你们不都得死?”
这个问题是真答不上了。
见她又沉默,花无眠不由撇嘴,挥手道:“算了,和你说话真无趣。”他伸了个懒腰,许是这几天花费心思疲倦了,“我先休息会,若是有事再叫醒我。”
本来就冷清的院落少了一人说话显得更安静了,这样的安静让曲繁有些不舒服,毕竟是习武之人,对周围环境总是更敏感些。为了去除掉那种说不明的不舒服之感,曲繁顺手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水,要喝时才想到这杯子是夫人刚才用的。
杯中清水涟漪,里面倒影着她,心跳又快了起来。她压下心头的悸动,重新拿了只杯子倒水,杯子很小,一口饮尽。连着喝了好几杯,才算是静了下来。
明明是普通的白水,居然也会醉?不然为何眼皮沉重浑身乏力呢?
想着,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
暮日西沉,天色渐暗。
花无眠忽然睁开了眼睛,已是困意全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醒过来,而且这么的清醒,院落里晚风拂过的树叶声听得一清二楚,屋檐上猫儿的脚步声也清晰万分。
“喂……”他试探的喊了一句,没人应答,便借着月光走向外走,看见桌子上有人伏案而眠,应该是那山大王了。没人应答,他又推了她几下,还是没醒来。
花无眠不由皱眉,看见摆在桌上的茶水,心中有几分明了,是杭府给下了迷药。想必是练武之人的机警才让他毫无预兆的醒来,怕是有事发生。
“夫人……等等我……”
唉,花无眠恨恨叹气,真是傻人有傻福睡得这么沉在梦里死了倒也舒坦,不知道是做得什么梦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