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用来包裹柔软之物的白色棉质布料竟然露在外面,宏北的耳朵一下红到根部,保护尊严的扣子因着急外出而被忽视,他慌忙的将它别进裤襟上的扣眼里,羞愧得甚至到了为自己感到可耻的地步,为此纠结的他又试问起自己,“偌大的庭院只有我一人,有什么可害羞的,”便撒开大步向前方的屋邸挺进。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屋脊上方的太阳早以藏入飘过的云层,露出的一半,依旧俯瞰着浑然不知的宏北,另一半隐在云后,害羞似的透过云,散出微红的光晕。
变得柔和的阳光洒在屋岳的顶部,三角形被覆了深蓝色瓦片的屋顶,失去了冷的气息,被阳光赋予了紫罗兰一样的瑰丽颜色。
宏北踏上带有灰网纹的黑色石质长阶,果断的开启了洋房的玻璃门,也没发现没有可换的鞋,干脆走了进去。
宽敞的客厅通光良好,两测各两扇落地窗户正对着前方的花园,左侧是采光用的小窗,镶在贴有壁纸的墙上,而阳光还未来及照进。
室内的空气混合着木味有些凝重,他去打开窗通风,但窗关的很严,打开时费了一点点力,窗体摩擦地面发出咯吱声,应该是空气潮湿让木质的窗框膨胀了。客厅里摆着几样被白色台布覆盖的只能看到轮廓的家具,他去掀开家具上面的遮布,并没有扬起灰尘,去触摸木器的表面,温润的赭红色漆面依旧光滑,也没有因空气干燥招致皮相干裂。
宏北转身看了一下眼前和四周,白色正方形的茶几上的一处,被发现有些许细丝一样的划痕,而壁炉内装饰着菱型花纹的人造花岗石炉膛稍微泛黄,已然都有用过的痕迹。
房屋没有闲置太久,房屋的上一任主人在有限的空间里将家具们摆放合理,不显空旷,对它们保养爱惜的地确不错。唯独是缺少装饰物的墙面和展示用的玻璃柜,有些空荡荡的。如果摆上几个釉面绘有别致花纹的瓷器,或者挂上跟室内风格互助的画,那就更好了。
确认后宏北并不关注房屋的新旧,仍然一副好奇的表情,眼睛里则充满对这份礼物的惊喜。
他脚步均匀的来到客厅右侧,瞄了几下厨房和卫生间,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侧盘旋着由上而下的黑色金属拉花旋梯。
刻意扭转的黑色金属线条连接着固定在地面的柱体,点缀音符似的拉花栏杆宛如竖琴一样优美,宏北没多看几眼就便迫不及待的冲上楼梯。原本一节一节的台阶,每一节都包裹着厚实松软的原木色珊瑚绒。
他嫌麻烦似的,一只手抓住楼旋梯旁的护栏一次跨五阶,精纺毛尼制成裤子在运动中将腿包围住,不留多少空隙,下身的肢体在跨步中交替,撑拉的布料的变得绷紧起来,展现出腿部丰实的外形,贴紧在上面的布料便浮现出织物所独有的含蓄光泽,没有穿袜的脚则透过鞋,有力的磴在包裹金属板的柔软绒布上,随着紧实腰部的律动,轮廓标准的背脊也牵连着厚实的肩膀起起伏伏。
“嗒”伴着五次踩踏台阶的短促声音,原本二十一节的台阶,被宏北不带喘息的用了六跨加两个转折就冲上去了。
俯视如海螺横截面的金属螺旋被抛在后面,宏北穿过前方宽大的卧室来到露台,撑着护栏的边缘向下看,庭院的全貌尽收眼底,宏北的情至高涨,如同征服了欧洲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一扫昨日积累的疲惫姿态,眼里充满了帝王般的神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让空气在肺内停顿了一会儿,便没有操守的向庭院里虚幻的千万子民宣告。
“自由真好。”宏北高喊着。
响亮的声音穿越庭院的围墙,在整个社区回荡起来。
一会儿,应和的声音,响起了,”嗷……“回应他的不是千万臣子,而是几只突然受到声音纷扰的家养犬,嘶叫出的吠声……
“诶?你说什么?”彦介回应着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