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她大概会被客人一口吃掉吧……
突然,门铃响起,一个声称是谷氏的人喊了一句:“沐真小姐,谷辰先生委托我给你送了件东西。”
沐真整理了一下衣服,开了门,接过包裹。
包裹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一把带血的刀。
“这……”沐真猛然放开包裹,使其坠地,正要问出缘由,那人却已离去。
沐真勇敢地拿起那把刀,她要强,就不能怕刀,不仅不能怕,还要敢于使用它。
正想着,沐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像天空惊起的响雷,令人惊恐。
“沐真!”一听到声音,沐真突然间将刀藏于身后,心虚地眨了眨眼,扫过四周。
原来是俊河。
“沐真,还不去道馆吗?教练快要气炸了,第一次有人敢迟到。”俊河是个老实人,他看到继香生气后,怕沐真挨打,便马上来唤沐真过去。
沐真知道迟到的严重性,便马上开始准备。
俊河在客厅等候,只见沐真跑来跑去,很快地洗漱好、穿上衣服。
“好了!”伴随着一声巨响,沐真准备好了一切。
俊河呼吸一紧,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刚刚是什么声音?”沐真被方才的惊雷声吓了一跳,受惊的眼睛张得巨大。
“是道馆……我又该买音响了……”俊河沮丧地垂下头。
两人一起下楼,只见那个巨大音响被砸在了地上,其中电流还流着,时而闪出丝丝电花。
继香大发雷霆,身上的跆拳道服被撑开,就要被她的健壮肌肉撑破了。
“教练……”沐真低声而出。
继香有些神经质地问学员们,“是我的小真真吗?”
“小真真?”学员异口同声地反问一句,俊河与沐真愣在一处,汗颜……
继香好奇地转过身,一见是沐真,马上冲了过去,怒气全失,担忧地抓住沐真的手臂,微微俯下身子,“你到哪里去了?我爬到你家窗户上,看见床上没有你,只有闹钟在不停地响着……”
“等一下!”沐真打断了继香的话,“教练,我住27楼,你怎么爬上去的?”
沐真只觉冷汗不断,这个教练平时幽默风趣,关键时候又沉着冷静,上课的时候可以与学员打成一片,每次沐真来了这里,她就开始发神经,也不知有没有神经病。
下午,沐真与祥林一起去了谷辰的别墅,刚入客厅,倒是没见到谷辰,只有流苏在沙发上坐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忠平将沐真引至流苏面前,向流苏行礼,“流苏小姐,这位沐真小姐说是来还刀的,我们……都不认识她。”
他之所以把关系撇清,一是怕流苏会多想,而是考虑到沐真的身份,认为沐真不配让他认识。
流苏知道忠平在说谎,以她直率的性格,会立马说出:“你少装了!沐真小姐?我看是杀人凶手才对吧!趁辰不在,对他的造型师下毒手,你怎么那么狠毒!”
沐真对韵眉有印象,她是位很棒的造型师,性格温柔而且善于与人沟通。
“你说小张死了?”沐真带着半丝吃惊的语气,脸上略带几分同情。
流苏抢过沐真手上的血刀,狠狠地盯着沐真,“是啊!就是死于你这把刀!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杀了人还敢来还刀!”
这下,沐真才知道自己被设了圈套,而且孤立无援,无助到了极点。
忠平引沐真来到化妆间,可怜的韵眉平躺在地上,脸部还留着痛苦的印迹,胸口的刀伤一共有三处,可见凶手的残暴无情。
流苏早就想好了这次计划,她既然重生了,就绝不黯淡地过完一生。
“冷沐真,我问你,今天下午一点到三点,你在干什么?”
流苏从送血刀开始,就派人盯着沐真,只要抓到一个时间是沐真独自一人,就马上回来汇报。
沐真仔细地看着韵眉的尸体,突然发现韵眉手上有一颗小珍珠。
“柳姑娘,这是王爷给您下的休书,请姑娘过目。”在京城的宾来客栈中传出这样一句话。
四日前京城来了一位年轻的女人,她叫柳涵依,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名叫天依)苦寻了丈夫五年,才知自己的丈夫并不是普通的京城官员,而是当朝王爷,合亲王爷,纳兰天颜。
“休书?”涵依似乎没听清,重复了一遍休书二字,这才伸出稍有粗糙的双手,颤抖地接过休书。其实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因为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合亲王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女人,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意外罢了。
公公点点头说:“王爷跟姑娘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所以姑娘算是王爷的侧福晋。但姑娘毕竟不同于有身份的官家小姐,所以还是还姑娘一个自由,好让姑娘放心改嫁。”
没有夫妻之名?六年前他们可是让天地做媒,而且是行了拜堂大礼的。
改嫁?呵呵,说的容易!
涵依纯真的眼中出现一丝无奈和绝望。涵依不会示弱,她立马藏住了自己的情绪,以平淡的面孔对着史公公。
涵依樱唇一张,逼出了一句话,“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
公公亦是知道涵依心中的痛苦,不忍说出下面的话,但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于是说:“当然不是,王爷让奴才接皇孙殿下回合亲王府。”
什么?他还要带回孩子?
涵依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用力关上门,倚在门上,两行眼泪立马滑落下来,如此滚烫,将心的温度全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