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时,君汐上位,实行仁政,三年之内,国家一片欣欣向荣。
三年后,君汐病逝,石溢登基,立志泽为储君,封豫轩为门下侍中。
豫:寿帝登基,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回首间,红颜褪去,秋容展现,犹似落花般,易碎飘零。
那些回忆,恰如一瞬间的急流,展示着我们曾,恋过、爱过、伤过、恨过。
流光逝去情犹在,浣花之溪(汐)、永寿之玉(豫)、挚爱一生,现如今还有何人知?
曾记那时君,不过人间男儿,却懂万般风情,美不言、道不尽;犹记当时吾,仅仅重生之魂,竟有千种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世,我扬起头,走过一切富贵繁华、钩心斗角,本以为,大事已成,却不知早已在你面前,停住了脚步、放下了自尊、垂下了头,哭出了前世之苦。
忆中吾,唯恋豫;梦中汝,挚爱汐。曾如此,现亦这般,若要问其中区别,不过是越来越深。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汐绝笔。
君汐临死前,给豫轩留下一封信,由石溢交给豫轩。
石溢端凝着窗外之景,微微有些凄凉,秋风飘过,扫走一方落叶,给京城带来几分初冬的凉意。
百花落尽,似乎在悲叹君汐之死。
“她不过三十二岁,怎么会寿尽呢?”豫轩疼惜地捧住君汐的信,绝望透过他的眼膜,传递到石溢眼中。
石溢亦是无限的悲伤,肩负着治国的重担,心中却也放得下自己的妹妹,她死得冤、死得可怜、死得悲壮,“她被迫用寿命护住离阳山,平白无故少了三十年的寿命。临死前,她让朕不要告知你,她说她的心好痛,那个男人承担不起她的爱,也肩负不起他的江山。”
豫轩这才明白,君汐亦是无心为帝,但是君汐心怀百姓,她既坐上了帝位,就会很努力地掌握天下。
“君临天下。她这么说,但她不想做那么‘君’,她要做的是‘汐’,那个守候着心爱之人的石君汐。”
石溢回忆着君汐的话,虽然君汐说过不要告诉豫轩,但石溢还是忍不住说。
“从认识开始,我就……”豫轩想表达想法,但是这多么讽刺啊,现在说出来毫无意义。
石溢离去,豫轩独自坐于床上,细细回忆起她与他的种种,不禁流下了眼泪。
这一世,他们好傻,在心怀天下的同时,竟然无形地泯灭了彼此的爱意。
突然,重生出现在豫轩面前,虽是一脸慈祥,但也免不去哀伤,“重生一世,是是非非,不过是人生之戏,君汐重生,自以为脱离了痛苦、可以报仇雪恨,却不知自己踏入了爱情泥潭,只一步便可以落入深渊,路途之险极难预知。恰逢一位高僧,指其投门于何冥风,尚且可以躲过半世阴病,可是高僧预言,两代天皇,势必难以逃脱,不论她多么努力地去避免。”
豫轩又觉重生眼熟,便问:“你到底是何人?”
重生莞尔一笑,“我不过是一个魂魄,死于妻子之手,却立了一个昏君的魂魄,与君汐一样,固执不入轮回之道。”
“你是父皇!”一切谜团都解开了,君汐之所以重生,是因为重生需要一个替身,来帮他完成一次宫变,可世事难料,他也没想到,君汐,他的一枚棋子,竟会是一代女皇。
我是开国侯府、秦熙爷的三儿子,夏侯鸿祯。
锦帝十三年,皇帝的嫡女孝仁公主、庶女安仁公主,一起嫁给十三年中状元的夏侯承。
夏侯承就是我的父亲,孝仁公主便是如今过世的前二夫人,安仁公主便是我的娘亲。
孝仁与安仁一同爱上夏侯承,孝仁初嫁为妻,安仁初嫁为妾。
不到两年,孝仁便诞下一子,夏侯承赐名为鸿捷,那时,鸿尧已经两岁,只可惜生母为妾,一直没有被赐名。
敬帝登基那日,我正好出生,敬帝名为明祯,我出生时,他说自己看到了日旁明月,因此将自己名字中的“祯”字赐给了我。
我虽比鸿捷小两岁,生母为妾,但并没有因此被瞧不起,反而受人敬重,因为敬帝、侯夫人、爹都很喜欢我。
敬帝十年,我年满十岁,十二岁的鸿捷已成了野心勃勃之人,暗中上演手足相残的戏码。
幸而我反应敏捷,将计就计,以病示人,这才保下了娘亲和五岁的弟弟鸿逸。
鸿捷并非善类,很快地,我的假病被他质疑,孝仁不容我这样的红人,联合鸿捷欲除我于高鸿居,反被我谋害。
爹与娘是真心相爱的,孝仁一去,安仁便坐上了二夫人的位置,我和鸿逸也因此成了嫡次子。
十一岁那年,我才知自己的生母不是安仁,而是鸿尧的生母,一个卑微的妾,我的生辰也不是敬帝初年,而是锦帝末年。我的“吉日出生”不过是侯爷想出的,一个讨好新帝的办法罢了。
当初亲娘生下鸿尧,鸿尧便不受重视,处处受制。亲娘不忍我也这样,于是求爹不要说出我是亲娘的儿子,让我以安仁之子的身份出现,很惊奇,爹准了。后来才知,原来是为了讨好皇帝。
安仁要鸿逸做秦熙府的嫡长子,自然就容不下鸿捷和我,迫于她的压力,我只好继续装病,意在告诉他,我不会与鸿逸争嫡长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