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轩看着字画,并无任何异样,怕娴心生怀疑和厌恶,于是赞道:“皇嫂果然好才气!”虽是冷面,但娴知道这已是豫轩的夸人极限了。
娴开怀大笑,“寿王亲口赞许还真是少见呀。”豫轩又是一阵冷笑,收起字画,行了告退礼,就出宫了。
下午,豫轩才去石相府送字画。君汐正在练武场练习轻功,冥风在一旁指导,“轻功的最高境界,就如那飞行的燕子一般,所以何式轻功的最后一重,名叫身轻如燕!”
君汐大喊着,“我一定要练会最后一重,先生就等着给我娶一个师娘回来吧!”君汐与冥风打赌,若是练成身轻如燕,冥风就立马娶一位称心如意的新娘回来。
冥风曾与君汐约定二人都不触及异性,两人一起孤独终老,但是现在已不在离阳山,自然还是要考虑一下下半生的生活了。
只见君汐穿着武服,展开双臂,自由地在木桩上飞行跳跃,踩着身轻如燕应该踩的步伐飞行,就在最后一步时,由于距离太远,君汐从空中掉落,冥风立马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半空中的君汐,平安落地。
豫轩拍手赞好,向君汐走来,赞道:“何式轻功,名不虚传!”
冥风放下君汐,好像是因为方才有一步没有踩准,君汐的左脚骨折了。君汐痛得坐在地上,“好像踩错了第十步。”冥风蹲下身子,细心地替君汐治疗脚伤。
不知为什么,见此一幕,豫轩竟会不开心,放下字画,半句话没说,就走了。冥风替君汐接骨,问:“那人是?”
君汐看着豫轩离去的身影,委屈地低下头,“冷血动物!又这样!”冥风似乎看出了君汐的心思,立马伸出中指,君汐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抓住冥风的手,“先生,稍安勿躁!不要念了……娘每天都念,你要是再念,我会疯的。我的脚痛死了,快施针吧!”
次日,从容儿房外传来一阵尖锐的骂声,“畜生不如的!”
不用说,一定是君汐,这就是她的口头禅,“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把她锁在房里还不给吃的!”
君汐指着那堆狼心狗肺的下人大骂。君汐手中拿着娴的字画,料想是来问豫轩为何要给她的,恰巧见容儿有难,于是出手助之。
下人将君汐拦在门口,“郡主,昭训患有痴症,弄不好就会发疯,郡主还是远离为好,免得受其袭击。”
君汐震怒,凶狠地看着领头的下人,似有发功之意,但脚伤尚在调理,冒然动用真气,必定伤身,“你们都不给吃的,她会饿死的。”
领头的下人埋怨道:“奴才们送食物进去,好则昭训不食,坏则昭训袭之,头几日奴才们还可轮流送之,可后几日,昭训病情步步加深,奴才们也是害怕呀。”
君汐忍住心中怒火,免得动用真气,走火入魔,“原来你们都是这么伺候主子的!”依蕾立马扶住君汐,以免君汐摔倒,晓东再次出现,“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浣花郡主?”
那些下人见了晓东,立即闭上了嘴,无一敢发言,看来晓东在下人面前还是有威严的。君汐正想说话,只听容儿房中传出一声喊叫:“放我出去!坏女人会把你们全杀了的!只有我能救你们!放我出去!”
也不知这容儿哪来的蛮劲,竟冲破了房锁,跑出了房间,举起手上那腐烂的木筷子,向君汐跑去。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杀了你!”君汐吓得后退了几步,毫无反抗之力。
君汐恐慌地盯着容儿,容儿眼中不满痛苦的血痕,凌乱的头发上沾满灰尘,白皙的脸像是从污泥中洗过一般,蒙上一层黑黑的泥土,远看还以为她是被爹娘遗弃的孤女。
晓东左右为难,若上去帮君汐,恐会伤到容儿,若不帮,又恐容儿会伤到君汐。正当容儿将要杀死她口中的“坏女人”时,突然晕倒,原来是豫轩及时赶到,在容儿背后给了她一掌,纵使其晕倒,才救下了君汐。
豫轩仍是一阵冷笑,“亏你还打碎了本王那么多瓷器,那么深的内功竟连一个不懂武的疯子都打不过!”
君汐也是一阵冷笑,“本郡主可不像王爷你,那么狠心,竟对一个疯子下手。”豫轩邀功似的说道:“若没有我,你指不定就成了她的筷下魂了呢!”君汐也是固执地争道,“那时因为本郡主有脚伤,如若不然,她哪里是我的对手?”
霎那间,豫轩的眼睛又变得柔情似水,低下头,凝视着君汐的脚,“听闻何冥风医术高明,怎连这点小伤都治愈不了?”
话虽刻薄,却流露出豫轩对君汐的关心。君汐这才想起字画,“你把这个给我做甚?”豫轩淡淡一答:“皇后送你的见面礼。太后见过了,并无异样。”
其实,豫轩回到府中,也已仔细端详过此画,妥善处理一切可能危险的地方后,才敢交给君汐,并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君汐的外表给男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青园面带微笑,信步而来,“浣花郡主真是好兴致,今日怎又有空驾临寿王府?有失远迎,实在失敬。”青园话中有话,一个“又”字体现了她对君汐不欢迎和不耐烦。
君汐对青园只有满心的厌恶,见她一来,立马摆出一副郡主的高傲不可攀神情,“本郡主可没你那么空闲!”君汐将字画交到豫轩手中,“这个东西王爷自己留着吧,君汐需要时再向你要!”
君汐亦是话中有话,既告诉了豫轩,让他替她保管此物,又给青园一个假象,就是豫轩送了君汐一幅字画,气得青园火冒三丈却只能压抑着,内伤累累,更增强了青园撮合贤轩与君汐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