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青有些诧异,涵依记忆力一向很好,怎么如今记不得王小主了?“回娘娘的话,王小主就是王君悦。”
涵依记了起来,“是悦儿啊,让她进来吧。”
君悦小心地走进东殿,面带微笑。
涵依突然对君悦起了防范之心,深宫中切记相信这种微笑,因为十有八九暗藏心计。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平身吧。悦儿深夜造访,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君悦看了看周围的舍青和香帘,涵依便知晓了君悦之意,“香帘、舍青,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王小主有事相商。”
香帘与舍青互视了一眼,退了下去。
君悦先是恭喜涵依高升贵妃,然后直奔主题,“娘娘自居高位,若能在皇上面前替奴婢美言几句,奴婢定能当上宫主。”
不出涵依所料,君悦果然有野心,“你想当正妃?”
“若能在承乾宫西殿,以后跟娘娘话家常也就方便了。”君悦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涵依无奈一笑:“你想当贵妃?那你真是太抬举本宫了,本宫这个妃级最多只能封你做个贵嫔,正妃之位可不是想坐就坐的。”
君悦讨好式地强求:“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有这个本事。”
涵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从小主一步跃上贵妃,悦儿想得太天真了吧!”
君悦似乎很有把握,抬头挺胸,意气昂扬,“奴婢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涵依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放下茶杯问道:“什么意思?”
君悦向前几步,“娘娘白天收到情信,可是一位叫天高的那人送的?”
涵依大惊,自己竟被悦儿算计了!涵依大怒,拍案而起,“大胆王君悦!竟敢监视本宫!”
君悦对涵依的怒意毫不畏惧,“娘娘若是不怕奴婢告诉皇上,就不要册封奴婢,若是怕……娘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涵依深怕天寅怪罪,于是说:“本宫确实没有权利册封你为贵妃,这样吧,先封你为悦昭仪,住在长春宫偏殿,待皇上临幸后,本宫再请示皇上,上封你为良妃。行了,你和紫桃快些搬去长春宫吧。”
君悦展露笑颜:“臣妾谢过贵妃娘娘。臣妾告退。”
涵依看着君悦出门,才敢拿出天高的包袱,心想:“这个不能烧!有了!”
香帘走进东殿:“娘娘,可以沐浴了。”
涵依镇定地将天高的遗物交给香帘:“这个你且拿去藏在你的房中,万万不可让别人拿了去,否则本宫必死无疑。”
香帘担忧地看着涵依,“娘娘,这是何物?”
“是一个好友的遗物,东殿不安全,本宫这才拜托你的。还有,东殿有内奸,是悦昭仪的,立马查出来,给点钱打发了。”
香帘十分惊讶,涵依竟是这么善良的人,对内贼也心慈手软。“娘娘,为何不永除后患?”
涵依不忍心杀无辜的人,于是说:“你只管照吩咐去做便罢。”
“是。”香帘退了下去。
次日,君悦向所有正妃行礼后,回到长春宫。
“皇上驾到。”
君悦心想涵依办事还真速度,这才刚过已时,天寅就来了。君悦迎了出去,“臣妾参见皇上。”
天寅不屑道:“贵妃说悦昭仪找朕有重要的事,快些讲吧,朕还有正事要处理。”
君悦见天寅有离开之意,便一股脑儿地将涵依收到表白信的事告诉了天寅。君悦假装失望地摇摇头:“臣妾与娘娘素来交好,却没看清娘娘是这等人物,私藏情信于宫婢香帘房中,为了隐瞒此事还威胁臣妾说要将臣妾满门抄斩。”
君悦装可怜似的,流了几滴眼泪,“臣妾不忍娘娘误入歧途,这才告诉皇上,望皇上降娘娘为贵人,以此告诫娘娘,安守本分。”
天寅听到“天高”二字,虽有些吃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对涵依,不过是个死人,难道自己连个四人都对付不了不成?
“哼!”天寅托起君悦的下巴,“贵妃的事你如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你可知监视朕的爱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君悦大吃一惊,天寅对涵依的爱竟到了如此地步!君悦立马跪下求饶,“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天寅正想降罪,太后突然驾到。天寅行礼:“儿臣参见皇额娘。”
太后满脸怒意:“皇帝,这个悦昭仪是你封的吗?”
“是。”天寅见太后一脸怒意,就替涵依背了这个黑锅。
“恐怕不是吧!”太后更加生气,“哀家怎么听说是依贵妃所封呢?她好大的胆子,教唆这个悦昭仪去威胁德妃!哀家若是不替琳儿讨个公道,就妄做这个皇姑了!”
天寅劝慰道:“皇额娘息怒。”
君悦见太后要为难涵依,立马见风使舵,“娘娘恕罪,臣妾也只是替贵妃娘娘办事,实属迫不得已,臣妾这就去给德妃娘娘下跪道歉。”君悦正想全身而退,不料又被太后叫住,“下跪道歉?侮辱哀家的侄女哪是这么简单就了事的!贵妃不可饶恕,你也活罪难逃!”
天寅见太后的怒火无法熄灭,于是下令将君悦打入冷宫。君悦被宫人带了下去,太后仍不罢休,“皇帝未免太偏袒贵妃了!”
“皇额娘说得哪里话?”天寅浅笑着:“贵妃绝不是那种人,不信的话,黄舞娘可以去问问琳儿,朕听说琳儿与涵依关系甚好。”
太后见天寅如此偏心涵依,甚是生气,“皇帝,哀家听说贵妃是先皇的和怡公主,殉葬潜逃,可是要被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