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仪看了琼裳一眼,还是不放心,但又不能违抗,心想若是自己被毒死,她也不能苟活。
云仪颤抖着双手,托起面前那杯可乐,小小地品尝了一口,痛苦地闭上眼。
皇上与琼裳见到云仪那怕死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云仪睁开眼睛,见自己没事,便放下心来,“皇阿玛,此酒无毒,可以放心喝了。”
琼裳不依不饶地打趣道:“公主刚刚只证明了自己那杯无毒,可没证明皇上这杯也无毒,是不是也该尝尝皇上这杯?”
皇上极力忍住大笑,“行了行了,琼裳丫头,涵娥毕竟是固伦公主,怎么能拿她当太监一样试毒呢?”
云仪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被当做太监耍了一顿,真是可气极了!
这时,馆外的太监大喊:“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琼裳怪道:“为何三位娘娘会来?”
皇上答:“是朕让她们来的。皇后闭关多年,皇贵妃久病,都该出来透透气,既然皇贵妃来了,就让贵妃也一同来了。”
众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额娘)、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只见皇后一身华丽的衣裳,手上却拿着佛珠,皇贵妃浓妆出宫却站立不稳,需旁边的侍婢左右服侍,贵妃最为优雅华贵,成为娘娘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天赐、天寅、天颜分别去搀扶自己的额娘上桌品尝佳肴。
云仪抱怨说:“皇额娘只知道大皇兄!”
皇后被天赐搀着坐下后,便又开始拨弄佛珠念经。
皇贵妃被天寅搀着坐下后,又开始咳血。
贵妃见状,得意一笑,“两位姐姐可真是好兴致啊,以为拨弄佛珠,装隐士高人,另一位病重喋血,试图博取皇上的同情。哎,咱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一套还是省省吧。”
皇后毫不动色,依旧拨弄佛珠,皇贵妃可是真的动怒了,“你凭什么说本宫是试图博取同情?本宫怎样,与你不相干,你没有资格对本宫评头论足!”
天寅劝道,“额娘息怒,”天寅边拍着皇贵妃的背边对贵妃说:“贵妃没本事争宠,就羡慕额娘的病能博取同情不成?作为后宫的正妃,言行举止要大方得体,这个规矩就不用我这个晚辈来教你了吧!”
贵妃正欲动怒,只听别桌的阿哥们大声感叹美人,像是百年不见女人一般。
贵妃不屑地朝戏台方向看去,涵诗身着一件白色的芭蕾服,轻盈地跃上戏台,踮起脚尖,变身成为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一下获得了台下所有人赞许的目光。
涵诗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转身轻如风,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风高翔,像鹊鸟夜惊。
天寅赞道,“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秆。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先彩,长啸气若兰。”
天益看着翩翩起舞的涵诗,与第一次见面时不同,多了一份活跃、可爱。
皇上问:“这是什么舞?怎会如此优美?”
琼裳看得直鼓掌,“皇上有所不知,这是从西域传来的一种舞蹈,叫芭蕾。”
涵诗舞毕,行礼贺道,“祝皇阿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罢,重华宫所有宫人齐声唱着生日歌。
皇上龙颜大悦,“劳涵诗费心了,休息去吧。”
寿辰过后,皇上便不再上朝,理由是龙体违和。
皇上虽吩咐过御医,让其不要将自己寿辰将至的消息公之于众,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皇上已经五十八岁了,寿命也不长了,再加上连日生病,相信很快就会立下遗诏,驾崩了。
贵妃召天颜入宫。
贵妃问:“颜儿,对立遗诏有把握吗?”
“回额娘,大皇兄仍在,虽儿臣手中有皇长孙,也应先立嫡长子啊。”
“你的意思是除了光亲王?”
“儿臣唯恐与儿臣争皇位地不会是他!”
皇贵妃召天寅入宫。
“寅儿,额娘的病怕是不行了,额娘只求看到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幕,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额娘放心。儿臣一定完成额娘的心愿,也希望额娘完成儿臣一个心愿。”
“说出来听听。”
“好好活着。”
皇后召天赐入宫。
“赐儿,现在正是决定成败的时机,听皇额娘的,去杀了皇上!”
“皇额娘放心,不用动手了,儿臣听御医们的谈话,说皇阿玛已经病入高肓,是驾崩的预兆。”
良妃召天益入宫。
“益儿,胜负全看这次了,你速去关心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你的孝心。”
“是。”
这就是可悲的深宫吗?皇帝病入高肓,却不祈祷他早些康复,个个都希望他早点驾崩。
妻妾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只有涵诗,这个假女儿在担心皇上的病情。
涵诗几乎踏破了整个重华宫的地板,“为什么皇阿玛不让我进乾清宫?他难道不知道我在担心他吗?”
琼裳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担心什么?据我估计皇上应该会传位给光亲王或者玄王到时,纳兰天颜就会被诛杀了!旁他抢皇位,活该!”
说到这儿,琼裳竟开心地笑了。
涵诗依旧着急得走来走去,心想着怎么去见皇上。
晚上,涵诗打扮成小太监混入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