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闭嘴!”
大夫人周氏气得瞪眼,方瓶儿却在气头上,指着杨柳就开始告状:“娘,你看看,这个丑八怪成日就知道勾引三哥,二哥现在还躺在床上她就不知廉耻……”
“闭嘴!你给我回去……”
“唉哟哟,这里是怎么了呀?二少奶奶,你怎么收拾的这房间,啧啧……哎,四丫头也在,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我可是想你的紧啊!”三夫人捏着一方猩红的帕子,摇曳多姿地扭了进来。
这下,人都齐了。
大夫人理也不理三夫人,朝紫衣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拉住方瓶儿,细声劝慰。可惜今日方瓶儿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一反常态地甩开她。
“你们休想叫我回去,我不会再蠢地被你们关起来了,你们这一个个地,都巴不得把我赶出去!我不会如你们的意的,不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高喊着似乎向别人证明什么!然而她的身体却在颤抖!
方瓶儿瞪红了眼,她忽然回转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双手掐住杨柳的脖子:“谁都不准过来,不然我掐死她!丑八怪,告诉我三哥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他在哪里!”
喊声差点刺破杨柳的耳膜,然而她的心底却忽然变得很宁静。看着面前的方瓶儿,长发散乱,眼睛浮肿,印象中那个穿着粉色衣裳,问她好不好看的大胆丫头,竟然憔悴如斯!
她想害她,自己又何尝不在害她呢?
“丑八怪,快点告诉我!……”
“瓶儿,你疯了,快点放开她,她是你二嫂!”大夫人声嘶力竭地喊,与其说焦急,不如说她恐惧。
“对啊,四丫头,她都不会说话,怎么能回答你呢?”三夫人娇声说着,脚下却不声不响地靠近。
绿衣早吓得跪在地上:“四小姐,求你放了二少奶奶,三少爷他真的没有来过啊!”
杨柳很想开口说话,可惜她连摇头都做不到。勉力提起手,慢慢向上,她掐住方瓶儿的脖子——屋里惊呼声一片,方府的大小女人们终于惊慌起来。
方瓶儿终于被大夫人使人拉开,杨柳站在角落,用力地咳着。
“你没事吧?”杨柳摇摇头,然后惊讶地发现三夫人正站在身边给自己拍背顺气,“那四丫头可真是无法无天,像个疯婆子似的,连自己的二嫂都不认了。我看啊,等哪天她要是真发起狂来,恐怕连亲娘都不认啰!”
刚被制服的方瓶儿一听这声音立刻又要冲过来,大夫人劝她不住,伸手一个巴掌——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这一屋子的乱糟糟静了下来,方瓶儿瞪着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大夫人则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终于转过头不再看女儿:“来人,把小姐带回房间去,好好休息……”
“嘻嘻。”三夫人捣着嘴,赶紧禁声。杨柳眉头一皱,大夫人已经起身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