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鹏飞假装没听见。“到了，她就在里面。”
杨柳止步，她不依不饶地看着方鹏飞：“你不怕我泄露你的秘密？”
“怕什么呢。”方鹏飞背对着杨柳，“如果怕，你早就没命了。”
杨柳脸色一变，如此轻描淡写，可言语中透出的强大自信却让人望而生畏。她在他面前，有如蚂蚁比之泰山。
杨柳心中懊恼，可又忍不住佩服他。方鹏飞有霸气，也有傲气，对自己这只阴谋算计的小老鼠，他表现地坦然而无所畏惧！
地下秘室里，一盏油灯，一张石床，含烟蜷缩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杨柳查看一番，只是被迷昏了，抬手一针，一股淡淡的甜香在空中蔓延开来。方鹏飞站在角落，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像尊石像。
“含烟，终于找到你了。”
含烟睁开眼，两眼迷茫，待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眼中闪过一阵惊喜。可看到一边的杨柳，她竟然呆住。
杨柳紧紧盯着她，目光如炬。含烟服侍了她三年，三年足够看清一个人的品性，如果是以前的含烟，看她的目光绝对不会躲闪！对，躲闪！
杨柳面色一沉：“含烟，你瞒得我好苦！”
含烟身形一抖，突然缩到角落里去。
“怎么，没脸见我吗？含烟，我自认对你不薄，可是你为什么要瞒我！”
突然加重的语音让含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杨柳满眼怒火，双手握得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朝她扑过来！
“啊——不要！芍药，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是大夫人，是大夫人逼我说的！你要报仇，你去找她！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杨柳眉头一拧，含烟突然发疯，是因为芍药？那么她的失踪，是因为发疯吗？回头看方鹏飞，见他双手抱胸，已经退出门外，显然不打算给她解释。
杨柳把心一横，抬手拔出束发的银簪，青丝如瀑，瞬间遮住她大半的容颜，形如鬼魅，只有那双冰冷的眸子，始终一瞬不瞬地瞪着含烟。
“含烟……”
“啊——”含烟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嘴里一个劲叨嚷着：“不关我的事，是大夫人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大夫人……是她害你的，是她害你的，我只是告诉她你和牡丹的身份，她就放我走了……是她害你的，你去找她，你去找她，还有杨柳，是她见死不救，你去找她们，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含烟抱头缩在床角，显然被吓得不轻。
杨柳皱紧眉头，芍药被杖毙之事，她早已猜到是含烟告密，可如果让她相信含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某人囚禁，却未免小题大做。
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手一扬，中和了空气中原有的香甜味道。杨柳挽起长发，正要梳紧，含烟忽然惨叫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