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发愁,都喜欢扯上酒坛子?到底是趁机虐待自己,还是借酒醉逃避现实?
“咳咳……”
呛到了,顺便又绷开两条血口。
离绯戒备地支起耳朵,果然“砰”一声,酒坛子砸碎,传来一声嘟囊:“去,再来一坛……”
就知道是这样!离绯掂了掂手头急骤变轻的银两,秀眉拧成一道峰:“不买,没钱了。”
“没钱,那就当!”
“当?”
“对,把你当了,押给店家,还能再来一坛……”
离绯两眼一翻,终于起身将楚天行扶起来。两人摇晃着走到客栈厅堂,离绯立即不客气地将人往地上一扔:“想喝是吧,让你喝个够。”
她随手抄起柜台上一酒坛子,拍开封泥,二话没说就朝地上的人淋了上去。
冰凉的酒水在初春夜里寒地渗骨,兜头淋在身上,连衣服都湿透!偏楚天行全身的伤口未愈,酒水沾到伤口上,立刻火辣辣地痛成一片。他惨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坐起,矇眬醉眼看到黑瘦的少年站在灯前,正板着一张臭脸。
“想喝酒可以,想用这招把我吓走那是做梦!不就一颗药丸,至于弄成这样!”
离绯叉着腰,小小的身板竟有严厉的气势,唬地楚天行一愣一愣的。
等她回转身,对着“噼啪”算帐的掌柜又是一副笑脸:“掌柜的,这坛酒的钱外加我的房钱,就用人来抵债。这三天您只要留着他半条命,其它都好商量。”
“就他?”掌柜精明的小眼睛在楚天行身上上下打量,才“马马虎虎”点头:“普通房,不包食宿,砸坏东西另加钱。”
“好,成交。”
楚天行看着离绯笑眯眯朝自己挥手,他被卖了?堂堂一国之主,就因为几个付不出的房钱……等等,他在干嘛?
被酒精麻醉一半的脑袋呆愣看着离绯熟练地从自己身上将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末了,黑瘦的少年还朝自己眨眨眼:“这三天里乖乖干活,完了我就告诉你那药丸哪来的。”
“你,你知道她在哪里……”
楚天行的手像两只虎钳,拽地离绯手臂都快断了。她抽抽嘴角,第一次觉得男人太痴情真不是件好事!
“喂,放手!”
随手一针刺在他手背上,没想到这轻飘飘的一针,却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刚才激动到要暴走的男人突然安静了?
离绯抬头一看,就见楚天行像见鬼似的,瞪着那根针发起傻来。至于吗?不就是根绣花针……
不过,趁着他难得安静的功夫,离绯立刻朝掌柜使眼色,两个跑堂模样的人上来将楚天行切巴切巴拉到后堂去了,而她则溜烟进了客栈的房间。呵呵,想让她做苦力,看人配不配合啦!
离绯嘻嘻坏笑,末了摸摸嘴角,还觉不可思议。“怪了,怎么觉得不像我的风格?呵,管它呢……”
既然换了客栈,那就安心睡觉吧。至于那个路云,管他神不神秘呢!
看似平静的一晚,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半点也不平静。浓浓的血腥味还在客栈中飘荡,夜色里忽然走来两个身影,盯着已人去楼空的小小杂物房,沉默不语。
“玉主,被他跑了。”
“只剩他一个人?”男子的目光在房柱上一扫而过,那里有个小小的坑洞,周边被挖地坑坑洼洼,似乎之前有什么被嵌进里面,后又被人努力挖了出来。
目光向下,稻草堆上有两处明显的凹陷,一卷沾血的铺盖被扔在一旁。
“应该不是,前头搜寻他的人是被一个剑术高手所伤,以他身受重伤的情况来看,多半有帮手。”
“继续查,不能留活口。”
男子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只有身后那人脚步一滞,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她嗅了嗅,那味道却又突然间消失不见……
天光大亮,离绯舒服地睡了一觉,整理好自己的伪装,才刚打开房门,立刻被门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整齐的一个被铺摊在她门外,楚天行绷着脸正在养伤打坐,掌柜的黑了一张老脸,手里抱着算盘正在他身旁噼噼啪啪:“打碎碗碟三十只,砸坏桌椅两套,劈烂斧子一个,弄脏衣服四套(注,染血,无法再用)……”
离绯额头冒汗,慌忙将掌柜的拉到一边:“记帐上吧,掌柜的,你看我这伙伴以前没做过粗活,不过他适应能力不错……”
“免了。”掌柜的摆摆手,“等他适应,我这客栈也该关门了。就算我倒霉,你们付了钱,还是趁早走吧。”说完,一只手就朝离绯伸过来。
钱啊,拥有的时候嫌它没存在感,真少了它,你又恨不得从将它瓣成两半。“这个,掌柜的,你看……”
“十两,够吗?”
离绯正左支右拙,忽地斜刺里伸来一只手,指尖晶莹,捏着那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简直晃花人的眼!谁,谁这么嚣张!
一抬头,却是张陌生的脸,既普通又平凡,扔在人堆里丝毫起不了浪花。“十两银子,赔你那些桌椅板凳,外加两间房钱。”
“这……恐怕不够……”
“当”一声,那银子竟应声被嵌进门板,掌柜的吓地直哆嗦,离绯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那人轻易挡住。
“你以为你逃地掉?”
可恶啊,她怎么就忘了,她会易容,别人也会啊……这阴魂不散的,来地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