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这是真的吗?”小青脸色发白,直到现在仍不能相信,“哑女难道就是杨皇后?”
华芸皱了皱眉,外头传说纷芸,将当年的真相掩盖起来。无论身死也好,失踪也罢,总归是遭人陷害。“我也曾听说过一些,其实当年的事情错踪复杂,甚至还与如今的楚国皇帝有所牵连。”
她顿了顿,忽想起前不久雪家的通敌叛国,这雪家,不就当年陷害她的其中之一!
华芸顿时惊骇,小青却仍在一旁说着当年旧事:“听那些宫里的人说,当时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就有一群黑衣人将杨皇后劫出宫去,那些人身手极高,飞檐走壁地,连禁军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呢……”
华芸眉头皱紧,后来便听人说,那群人一出宫就遇到了伏兵,大战不敌便四散而逃,皇后这才没了踪影。可是这其中真正的内幕,却不是她能知道的。
“如此看来,杨皇后活着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是不是哑女,那可说不定。”
小青顿时睁大眼,华芸揉了揉额角,唇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史静今日这戏演地太假,更何况既然知道解语是她的人,我又怎么会上当。而且,那哑女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小青的脸色微微一变,小声询问:“小姐为何这么说?”
“哼!”华芸冷笑一声,“你可知今日引火烧身这场好戏,是谁想出来的。”
“难道是哑女?”小青顿时脸上发白,衣内的那块锦帕一下子变地烫手起来!
华芸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点破,只是敲了敲桌子,神色淡然道:“不是她,这狠毒的法子,是那解语自己想出来的。”
“什么,她要自己烧自己!”
“当然不是,她如此珍惜自己的容貌,怎么会让她受损。”
“那小姐的意思是……”
可这时,华芸却突然沉默起来,她想起昨晚自己将哑女支走之后,解语不仅将火烧之事告诉了她,并指出十五那晚哑女也出现在龙船之事,一一道明。
此事当然有蹊跷,可是相比解语,她宁可相信哑女多一些。哪怕是祸水东引,第一个要烧的,自然是野心勃勃的那一个!
华芸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秀丽的面庞却让人禁不住心底发寒!
“那小姐,如今该怎么办?奴婢听说哑女被带走了,爷真会验明正身吗?”
“呵,史静怎么可能真让爷是验明正身,更何况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说难验,他就会验吗?”
华芸想起自己与方路遥那唯一一次见面,脸上一阵烧。心底里那个清俊的身影如此清晰,那样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丫环动心思?
“看来出手相救还是必要的。”
“小姐,为什么……”
可此时华芸却突兀站起来,窗外射进的阳光照着她的脸明灭不定,伸手忍不住又掏出那块玉佩,却在心里嘀咕着,这块玉佩当真有用?
在意柳庄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一个晚上,第二天方路遥脸色阴沉地来到小男孩的床前,一岁的小家伙满脸通红,璃玉正坐在一旁紧锁眉头。
“怎么回事?”
“中毒!”璃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冷冷看了方路遥一眼,“我昨日就跟你说过,他年纪还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方路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之火:“现在情况怎么样?”
“哼,有我在还死不了,不过若是再来一次,你这辈子就别想她会原谅你!”
方路遥的脸色一下子更加难看,他伸出手小心地将男孩抱在怀里,看小家伙皱着眉满脸痛苦之色,任是他修养到家,也忍不住吼出声来:“曹升,将负责少庄主起居的人全部都给朕扔出去!”
“这……”
“还不快去!”
曹升吓了一跳,面色又是数变,刚到门口,便见史静急匆匆赶来,正好将他堵在门口:“曹总管,那些人我已经做主将他们全都换了,看他们如此不济事,留着又有什么用。”
曹升面色又是数变,却见史静面容冷然,他一怔,仿佛看到另一个杨柳,不禁心中又惊又疑。
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细声道:“真是辛苦夫人了,过几日赵家小姐便要来了,老奴正愁着厨房那帮人不够利索呢,如今夫人换了正正好。”
“赵家小姐?”史静微微吃惊,“可是贵妃娘娘远亲?”
“正是。”曹升笑成了一朵花,看着又惊又怒的史静,便又火上浇油一番:“夫人,容老奴提醒一声,今儿一大早,华家小姐便来过听雨轩了。”
他不咸不淡地说完一句,便转身离去,只留史静一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不过她很快振作精神,刚踏进屋子半步,便听见有人轻飘飘地说一句:“再让我看见你向前踏一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什么!”史静吃惊地抬起头,顿时迎上一双冰冷带邪气地眸子,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青衣,面如冠玉,他坐在床边,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显得特别注目。
史静面色一冷,却轻嗤一声:“寄人篱下,你也有威胁我的本钱?!”
“哼。”璃玉打量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方路遥好一会儿,这才拍拍手:“不错,这回你找的赝品不错,可惜比起真人来还中差远了。一个光会动嘴皮子的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