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儿啊。”老妇人伏在一旁痛哭失声,任凭衙役怎么拉也拉不走。兴许是太过悲伤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叫人伤心呢。
南蛮雪忍住恶心的冲动,从南子俊怀里走出来,对玄逸清道:“这案子我接了。”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南蛮雪神色坚定,看不出是开玩笑,玄逸清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好。”
倒是南子俊有些不赞同,“雪儿,你身为……怎能?”女子二字卡在了喉咙里。
“哥哥别担心,让我试试也无妨。”南蛮雪说着便往衙门里走去。前世她看过不少悬疑小说,所以对这案件颇感兴趣。
两人见她意已决,只得跟了上去。
公堂之上,两旁立着威武严谨的衙役,宜城知府韩青端着张冷面孔坐于堂上,堂下跪着两名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公堂的栅栏外面沾满了围观的百姓。
师爷在韩青耳边细语了几句,韩青面色一变,赶紧走下堂去迎接玄逸清等人。
“下官参见王爷。”
玄逸清扶起韩青,温和道:“韩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韩大人认识。”指着南蛮雪道:“这位是南大人,皇上亲封的钦差,奉旨前来巡视宜城,方才凑巧在衙门口碰见了一老妇,南大人一时兴起便想接下这案子,韩大人意下如何?”
“不敢不敢,既然南大人有心替下官分忧,下官岂有不从之理。”韩青卑躬屈膝地说完,抬头一眼正对上南蛮雪探究的目光,心里不禁纳闷道:这南大人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年纪,皇上怎会封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为钦差呢?看来君心难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此人长得一张典型的国字脸,双目有神,泛着精光,应该在官场上混得还不错。南蛮雪礼貌道:“本官初来咋到,还请韩大人多多指教。”
“南大人客气了,韩大人有何吩咐下官定当从之。”南蛮雪一番话给足了他的面子,韩青自然也是眉开眼笑的。
南蛮雪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对韩青道:“韩大人审理此案,不介意本官与王爷旁听吧。”
“不介意不介意,来人,看座。”韩青对衙役招手,立刻有衙役搬来了两把椅子,各置一旁,南蛮雪与玄逸清左右对坐,南子俊则以南蛮雪侍从的身份立在其后。
“韩大人,开始吧。”玄逸清对韩青道。韩青微微颔首,大拍惊堂木,“王五,李权,你二人从实招来,这五十两银子究竟是谁的?”
原告李权与被告王五两人几乎同时喊道:“是我的。”随后,两人怒视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堂上的知府,一前一后跪求道:“大人,您要给小民做主啊。”
王五指着李权怒道:“你这个无耻小人,趁我不备偷了我的银子还恶人先告状,大人,您一定要严惩他,还小民一个清白啊。”
李全也不甘落后,义愤填膺道:“王五,亏我把你当兄弟看,想不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大人,王五颠倒是非黑白,您要给小民做主啊。”
堂下两人争吵不休,韩青惊堂木一拍,立刻鸦雀无声。韩青板着脸,看着两人,“凡事讲求个证据,既然你二人各执己见,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五一听,立即说道:“大人,小民有证据,小民的钱袋上有一朵牡丹花,是小民的妻子前几天刚绣上去的。”
李全立刻辩驳道:“王五,你个没良心的,前两天咱俩闲逛时买了一模一样的钱袋,你当然知道我的钱袋绣着什么花样,大人,他冤枉小民啊,大人……”
韩青转向一旁的师爷,师爷立即说道:“回禀大人,这两个钱袋的确是一模一样的。”韩青听了,眉头一皱,南蛮雪突然笑道:“韩大人,我这侍从本领极高,不如让他来找出谁是银子的主人吧。”
南子俊没料到南蛮雪会提出这样的意见来,惊愕地看着她。南蛮雪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俯身,南子俊照着做了,众人只看到南蛮雪与他低声交谈,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李全,王五,你们两个可听好了,正所谓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送了性命不值得,本官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事实,饶你们一命,否则,本官的侍从下手绝不留情,到时候,你们残的残伤的伤,银子也上缴官府,落得个人财两空。”南蛮雪面色肃杀,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近的寒气,仿佛她本人就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南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韩青在一旁听得心惊,这明摆着就是严刑逼供。围观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玄逸清在一旁不发一语,南蛮雪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韩大人尽管放心,本官这个侍从下手拿捏得很准,不会弄出人命的,无非就是将他们全身筋骨错位,涂点药膏在床上躺几个月也算是给点教训。”说着对南子俊道:“你去吧,本官相信你的分筋错骨手早已炉火纯青。”
南子俊应了声是便走下堂去。南蛮雪紧盯着堂下两人的表情。
看着南子俊步步逼近,脸上还挂着令人发寒的微笑,李全和王五不禁往后退去,手脚也不听使唤的打哆嗦了。“二位千万别害怕,不然等会就没的力气尖叫了。”南子俊笑着走去。
“你……你别过来。”两人此刻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南蛮雪阴着脸道:“李全,王五,想要钱也得有命花,你们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