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穿透浓云的那一刻,又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棉铃几乎每天都会早早地从海格伦特下来,总会在未央醒来之前,坐在秋千上听风,偶尔,跑过去敲敲未央窗前的小窗,看看贪睡的未央是否被敲醒。当未央揉揉睡眼惺忪的眼时,棉铃又像一只机灵的小松鼠一般钻入了绿茵的草地中,或者,藏进萧大伯的橘园中,让睡得半醒的未央睁着睡眼惺忪的眼往窗外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当未央出小屋刷牙时,总能看见一个穿着绿裙子的身影在橘园或木棉树后窜动着,未央无奈地笑了笑,“精力比我还旺盛,难道打算一起来种橘子吗……”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刷完牙,两个孩子一起帮萧大伯的橘园打理杂草,锄头一深一浅地刨下土地,两个孩子相视一笑,挥动着锄头,向杂草刨去,偶尔还会发现几株不知名的植物,两个孩子就会等到萧大伯回来时挥动着花枝问他。
“这是蒲苇,这是祁连,还有许许多多你们不知道的植物呢,耐心地去探寻这片天地吧,你们一定会发现一番新的天地的,”萧大伯站起身,指了指远处的草原:
“这片草原从来不会拒绝勇敢的探索者,勇敢去探索这片未知的草原吧,你们会发现那些你们从未见过的美丽!”
循着指尖指的方向,两个风一样的孩子像回归草原的蝈蝈一样跃入了草地中,“草原这么大,我们来寻找四叶草吧,我们来看看谁先发现四叶草的踪迹!”未央指着无垠的草地。
棉铃望望一望无际的草原,“这么宽阔的草原,一定蕴藏着许多秘密,就让我们一起来探索吧。我相信我们的眼睛,一定会在百草丛中发现四叶草的!”
弯着膝,伏着身,白色的衬衫和绿色的长裙匍匐在齐膝的草地上寻找着四叶草的踪迹。萧大伯在橘园望见两个人找寻四叶草的背影,笑了笑,扬起手,将手中的锄头继续锄向地面。
“棉铃,你的妈妈最近为什么都没来?”未央侧着脸问棉铃。
“不知道,最近一周医院好奇怪,老是有远方的病人送来这里的小医院,听说,嗯……”棉铃托着下巴,侧着小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说伤员很多,别的城镇的医院都放不下了。我妈妈是护士长,总是在医院里忙碌着。”棉铃小小地叹了口气,“好几次,都是到了深夜,我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趴在窗户上,看见楼下花园门口梅姨给妈妈开门。我真的好担心妈妈,她在医院总是那么负责,真担心她会累倒……”
“护士真是好辛苦,我小时候最崇敬的职业就是无私的护士了,小时候打针,护士总是很温柔地安慰我,叫我别哭,”未央拨开草丛,“那时小小的我觉得那些白衣的护士就像天上下凡的天使一样,多么高尚又多么美丽。”
“妈妈……”棉铃望着天空,“爸爸天天在外面忙着生意,从来都不来关心我。在我的世界里,我只剩下我的母亲了。父亲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少很少,在我的记忆中全都是母亲的容颜,还有她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我从小到大。母亲就像我幼小童年中一把宽阔的大伞,她的手,替我在晴空烈日下撑起一片浓厚的荫蔽,在我的心中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空……”
棉铃将手轻轻按在胸口的位置,聆听着耳边的风。
未央望着她,“有母亲真好啊,而我的母亲,她又在哪呢……”他望向天空那一抹淡淡的流云,年幼的他还不知道他自己真正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