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纯念吃饱了之后,苏臻又将她赶上了床。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是正道。
与纯念并排躺在软榻之上,苏臻却无半点睡意。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转暗,她忽然觉得等待,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期待与绝望的双重折磨,让人心焦。
当苏臻如同一个等待判决书的死刑犯一般在三长老家的二层楼上望着天色、数着时辰的时候,林墨却在一道木门前停住了脚步。
他略微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轻敲两下,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林墨进了房间,见到一个白袍老者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恭敬的低了头,口中说道:“言儿见过族长。族长有事找言儿?”
那白袍老者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仍是保持他来之前的身形姿态。
林墨微微抬起头,觉得方才自己的话如说在风中,顷刻间飘散不见,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由得皱了眉,却也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样沉默半晌,那白袍老者终于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透着精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林墨被盯得有些发毛,心虚的低下头,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乖乖闭上,静待族长训示。
白袍老者盯着他许久,终于说道:“你可知道这里已多久没有出现过闯入者了?”
林墨闻言,猛然抬头,语气急急的说道:“她们不是闯入者,她们是言儿的朋友,是言儿带来的……”
“住嘴!”白袍老者一声怒喝,面色因暴怒而泛红,“族规第二十五条,你背与我听。”
林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答道:“族规第二十五条,不准与外界互通消息,不准与非我族人结交往来,不准私自带非我族人进入我族地界,违者格杀勿论……”
白袍老者又是一声叹息,“言儿,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要如此?”他顿了顿,用无比惋惜的语调说道:“我族已在此隐居千年之久,如今人才凋零,数千年来除了首任族长之外,就属你最具天分,你为何要违背族规,犯下如此大错?你这是想陷老朽与不义啊!”
林墨听了,黯然垂首道:“言儿知错了。言儿死不足惜,只求能保那两位姑娘周全!”
“你……”白袍老者顿时气结,“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林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正色道:“言儿此番确实犯了错,却从未想过离开族中。言儿喜欢那个苏姑娘,求族长成全!”
白袍老者目光一敛,动容道:“你说什么?你喜欢上了一个外族之人?可笑之极!”
林墨面上一片肃然,眼神坚定,“言儿知道族规,所以才来求族长,族长若是有为难之处,言儿也只好带着那两位姑娘离开此地,永不回来!”
白袍老者的目光蓦然收紧,冷冷说道:“不要以为你是我族的希望,老朽就不敢杀你!”
林墨终于挺直了腰板,面色恭敬,语气毫无回旋的余地,“言儿此生非苏姑娘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