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很奇妙,来得突然,让苏臻有些措手不及。她越是想不屑一顾的抛在脑后,这念头却越是强烈,甚至占据了她整个脑海,霸道得有些可耻。
也许她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思念。
转过两条街,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远远的看到长街的尽头有一个客栈的招牌,苏臻便带着纯念走了过去。
临近客栈,忽见街边站着一群人,正在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什么,苏臻淡淡扫了一眼,脚步并未停顿。
她这人向来冷漠,对与己无关的人和事从来都是高挂无事牌,偶尔吃点小亏也不甚在意。只要不欺人太甚,她的耐性和忍耐力都极好。但若是真的欺负了她和她的人,那只能对那人说一句,请多保重。
可纯念却不同,刚出山谷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都忍不住去看上两眼。这不,小丫头已瞪着一双大眼凑了过去。
苏臻正满腹心事,一心只想早点投了客栈,洗澡用膳,再美美睡上一觉,却见纯念停住看热闹,心知她好奇心重,看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客栈又近在眼前也不急于一时,不忍心扰了她的兴致,便也跟着停了下来,在一旁等着。
那群人依然争论不休,似乎一时半刻也没有个结果,苏臻在一旁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见纯念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句,“诸位要是不介意,我来评个理如何?”
那群人听到都住了嘴,纷纷回头看向她,俱是愣了愣,其中一个穿着粗布碎花衣衫的农妇说道:“见姑娘不是本地人,也是与我等素不相识的,你若能说出个理来,我等也就按姑娘的意思办。”
言下之意,苏臻与他们互不相识,自然不能偏帮与任何一方,但若要能将双方说服,也得有理有据,拿出个让人反驳不得的说法。
苏臻本也不打算多管闲事,只因那纯念好奇心重,为了能早点投了客栈,办点正事儿,才会出言揽事儿。
听那农妇如此说,她便笑了笑,说道:“那就烦请诸位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我方好判断。”
旁边一个梳着总角的男童说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上山去玩,半路捡了一只羊,本想等羊的主人来好还给人家,结果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便牵了回来。没想到这羊到家的第三天就下了一只小羊,大羊没有奶水,一直是我和我娘照顾着才活了下来。”
男童说完,那农妇立马接口,“直到今儿傍晚,大牛来我家说这羊是他的,要牵走,我也让他牵了。可连这小羊都要带走,我便不依了。这不就一直争论到现在。”
站在农妇对面的一个男子立刻说道:“分明是你不讲理,这小羊是大羊下的,也应该归我才是。你为何不让我一同牵走?”
农妇也跟着说道:“你丢得只有大羊,没有小羊。这小羊一直是我们养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