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屠玉豹到底是什么来头?”沈飞燕好奇道。
“这帮马匪是屠家三雄,而屠玉豹就是他们家里的三当家。他们无恶不作,到处流窜,就连官府围剿他们,也不能消灭。去年我带着落庭护送小红回乡下后,回来的路上再次碰到他们扰乱乡里,因此当即调来顺天府的人手、又借助了一些锦衣卫的人,和当地的官员联手,才将他们抓住,屠玉豹就在其中。这几个月他们都销声匿迹,我本以为他们流窜到其他地方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筹谋这样的诡计。”李云聪道。
“既然这样,你再多派些官兵去剿灭他们就是了。”王振威有些不解。
李云聪叹了口气:“如果再派兵剿匪,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一旦惊动他们,可能就不太好处理了。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当今之计只有……”
王振威马上理解了李云聪的意思,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们镖行的人自己把这件事情摆平。”
“没错,贤弟!那就拜托了!”李云聪见王振威并没有什么犹疑,高兴道。
“诶,我可没有答应你。”王振威摆手道:“我问你,七星端砚在什么地界丢的?”
“河间府境内。”李云聪道。
“河间府?”王振威想到一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我帮你要回来!”
目送王沈二人离去,李云聪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其实这件事情会产生的风波可能远比他告诉王振威的大。自从四月份因为立太子的事情而闹得内阁集体撂挑子给皇上示威以后,虽然现在皇帝妥协、百官都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政务,但是皇上胸中的闷气却始终没有出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月端砚进京,可以让皇上开心一下、稍微平复些怒气,若是被皇上知道端砚落到一群马匪手中,恐怕新仇旧恨就要一起出在京城大小官员和几家镖局身上了。李云聪接到消息后,和舒落庭、安崇义、乃至申时行商量了许久,才终于得出结论,如果京城镖局能将镖以江湖规矩要回,那是最好的,但是他们不能把注都压在镖局身上,因此,舒落庭已经奔赴河间境内去查找线索,而安崇义碍于身份和考虑到保密,并没有派出人手帮助,只是私下和李云聪联系,帮他应对意外情况。
“要镖?这谈何容易啊?”镖行众人听到王振威带回来的消息,纷纷认为他们对河间地界人生地疏,而且对方马匪出手狠辣,前去要镖等同于自寻死路,因此都不赞成此事。
这样的情况王振威在从顺天府衙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预料到,他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道:“请安静一下。会友镖局丢失国宝,事关重大,这不是一家人的事,是关系到整个京城的大事。如今八大镖局已经结成联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关键时刻,大家应当同舟共济、铁血同当。”
“嘿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万里镖局的当家人何权讥讽道。
“姓何的,你说什么风凉话呢。”沈飞燕不满道。
“诶,我是想什么说什么。王振威,你做天下镖局的总镖头才几天啊,就教训起我们来了。”随着众人的附和声,何权继续道:“别净说漂亮话,这些道理咱也懂,关键是要有具体的对策啊。”
王振威也知道众人并不愿意犯险,他胸有成竹道:“计策已经想出来了,各位前辈配合就行。第一,我们继续对外封锁消息,各镖局照常营业,该走镖的走镖,该坐店的坐店,不要自乱阵脚,让外人发现。”
听到这里,四海镖局的总头开口道:“那五月初八我们四海镖局押的镖还送不送?”
“照送不误。”王振威此时俨然一副带头人的样子:“第二,从今天起开始筹款,十天后给遇难的老少爷们发丧、抚恤家属,每个人头下面置办一辆大车、十亩地、两头牲口、好生安顿;第三,按照要镖的规矩,一向是先文后武、以理服人。如果阵势大了,对方一定觉得咱们心不诚,结果适得其反,所以要镖的事情由我来负责。”
“小王。”沈飞燕没想到王振威打算自己承担这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不禁想要出口阻拦,却被何权打断。
“好好好!”何权不阴不阳地拍着手,竖起大拇指道:“王总镖头不愧是这个。你打算带多少个弟兄去?”
“一个都不带。”王振威道。
“啊,就你一个人?”众人惊奇道。
“不,还有一个人。实不相瞒,我在河间府还有一个老朋友,我打算叫他一起去。”王振威道。
“这个人是谁?”何权并没听说河间府有什么出名的人。
“史大龙!”王振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