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凝无奈的点头:“真的,除了这间首饰铺‘珍宝轩’外,暖烟楼和美人堂也是女儿的产业。”
她索性就全都说出来好了,省得以后还要费上好些工夫跟娘亲解释一大堆。
刚被二十万两给骇到了的水氏,这时又听到女儿说美人堂和暖烟楼也同样是她的产业,登时就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夏子云则没有水氏那么大的惊骇了,他毕竟还小,并不太清楚这些东西都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姐姐很能干,赚了好多好多的银子。多到连娘亲都给吓着了。
水氏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道:“怪不得上回跟你一起出门,那暖烟楼和美人堂的掌柜都对你礼遇至极,娘还以为是他们的服务周到,没想到原来是你开的铺子和酒楼。”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只是她素来不爱多想。也想不到那两家生意极好的铺子和酒楼竟会是女儿开的。听到这消息后,她到这会还觉得恍若梦中呢。
夏听凝清然一笑:“上回说了小谎诳了娘亲,娘,您可别生气呀。”
上次带着娘亲和弟弟去了暖烟楼用膳,被发现酒楼里的几道菜式是她先前在家里做过的,当时因为不想暴露出暖烟楼是自个产业的事,便撒了小谎骗娘亲和弟弟,说她将菜式的做法卖给了酒楼的主人。娘亲和弟弟当时听到后也并没有起疑心。
水氏佯装生气的轻拍了女儿的小手一记:“你还说呢,胆子倒是不小,都敢骗起娘来了。”
她本来还有些发懵,现在被女儿这么一闹,她登时便清醒了过来。
叹了口气道:“凝儿,虽说这些铺子的收益极好,能给你带来那么多的银子。但你也要注意些,切记不可外出抛头露面呀,你到底是个女儿家,如今又要嫁到那静王府去当世子妃。可就更要注意着了,知道吗?”
大户人家向来规矩多,大都是看不起商人的。更别提静王府那样的显赫人家了,她不想女儿被别人看不起。
夏听凝微微点头:“娘,我知道了。您就莫担心那么多了,女儿有分寸的。您呢只要吃好睡好,每天都享福就行了。”
她又何尝不知这个朝代商人地位的卑微,不过那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她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或者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那么哪怕是皇帝也要对她礼遇三分的。
水氏轻柔的笑着看向女儿,突然又道:“你和云儿在这里等等娘。”说完便站起身来,往房里的柜子走去。
夏听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娘亲取出钥匙将柜子打开,从里边抱出一个小箱子来。
水氏抱着箱子折了回来,递给女儿道:“这些都是你外祖父留给娘亲的嫁妆,虽说先前曾当掉一些,但还是留下来不少。再过不久你就要出嫁了,这些是娘给你的嫁妆。”
自打老爷回京都后,她和儿女的生活便开始拮据起来,她没法子,只好当了一些嫁妆首饰换成银子来添补。
后来凝儿长大了,主动从她手里接过了管家一事。又打理着仅剩的几个庄子和一些田地,她们的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这些首饰也就得以留了下来。
如今女儿快要出嫁,按习俗这些首饰便是都要给她当嫁妆的。
夏听凝轻轻打开箱子,只见里边放着许多珠宝和首饰,看得出来每一件都是精品。这些东西合起来也是能值不少的银子的。
水氏看着箱子中的首饰,有些感慨的道:“这些珠宝和首饰都是你外祖父给置办的,虽说不是顶好,但也不算差的了。”
她的父亲当初是个商人,未没落前家里还是有些家底的,这才能为她攒下这样一笔嫁妆。可惜后来父亲病重,家道中落,她又是个女儿家,不懂得经商。
父亲便卖掉了家中的几间铺子,折合成银票留给了她。父亲过世后,她一个人守着家里的庄子和田地,虽说有忠奴帮忙打点,但到底还是有些心慌。就在那时,她遇到了凝儿的爹爹,给他做了妾。家中有了男人可以依靠,她才不再那般惶惶然。
夏听凝合上箱子,递回给了娘亲水氏道:“娘,这些您还是自个留着吧。女儿现在又不差什么,这些珠宝首饰将来可以留给弟弟呀。”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这些珠宝首饰还是留给云儿就好。
水氏摇了摇头,又将箱子递回了夏听凝怀中:“这些首饰你就拿着,你弟弟那娘自是留了一份给他的。再说了,他一个男子,要这些首饰做什么。”
儿女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是不会厚此薄彼,珠宝首饰给女儿添妆,古玩字画就留着给儿子。
夏听凝笑着看向娘亲水氏:“弟弟总要娶亲的,等将来他娶亲时您总要给儿媳见面礼的。这些可以留着给她呀。”
水氏摆了摆手道:“等你弟弟娶亲还有好几年呢,娘亲到时候自会有见面礼给她的,这些东西说是留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不必再说那么多了,收着吧。”
夏听凝微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再推辞,她知道娘亲疼她,若是再说下去,怕是要惹娘亲不快了。
收起了箱子后,夏听凝又继续道:“娘,女儿有件事要跟您说。”
看着女儿一脸正色,水氏也不觉郑重的问道:“何事呀。”女儿这副严肃的样子,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夏听凝斟酌了一番道:“娘,女儿在外有产业一事,希望您别告诉父亲。”
要是让那便宜父亲知道她每月赚那么多的银子,天晓得他暗地里会不会打什么主意。说白了,她就是信不过他。如今娘亲和弟弟都在夏府,他要是想出什么歪主意借着娘亲和弟弟逼她就范,那她还不得呕死,总之一句话,那个便宜父亲绝对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