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睡过去,却还连在一起的张凡和爱丽丝,李海心里很有点膈应,要知道这个女人一个小时以前,还拼命地用身体取悦自己,想要和自己上床呢,现在却和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子——得了,人家吃的就是这碗饭,自己又不可能把爱丽丝给收房养起来,管那么多干啥?
他把爱丽丝拎起来,拿块浴巾擦了擦,然后把爱丽丝直接扔到二楼的次卧里,盖上被子让她睡去吧。然后,把张凡也拎起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神力犹如海潮一般涌入,直接冲进张凡的灵台紫府之中,瞬间便将这已经被侵蚀的神魂淹没——
十五分钟之后,李海才放下手来,一计算,顿时大怒,光是为了发展这个信徒张凡,竟然花掉他足足一百三十万神力!这当中,主要还是那区区一成被权神神力把控的神魂,竟是出奇地顽固,哪怕他用“权钱交易”的法门拼命转化,最后的一点还是没法动摇。最终,李海是反其道而行之,用大量的钱神神力转化为权神神力,将张凡的神魂整个都给腐蚀掉了。
权神的神力,与钱神神力不同,对于神魂的腐蚀力量更强,更霸道,这么一来,张凡整个神魂都失了主宰,如果这里有个权神神使的话,他马上就会成为权神的信徒了。偏偏,李海只是钱神神使,却又能单方面沟通长眠中的权神,所以张凡的神魂既然已经成了迷途的羔羊,也就只有皈依李海的召唤,大量的权神神力,又再通过“权力寻租”的法门,转化回来,这一次可就彻底把这条神魂给侵蚀了。
注意,钱神的神力,对凡人的神魂是侵蚀,而权神则是腐蚀,甚至会影响到肉身,同为神明,大不相同。
这么麻烦地一搞,中间损耗的神力自然少不了,也由不得李海不心痛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乐了起来,这张凡这么有钱,光是这房子就有两千万的价值,还不够赔给自己的吗?信徒么,不虔诚奉献身家性命,那还叫信徒吗?
这么一想,心头顿时松快了许多,他也不管还浸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张凡,自己先去洗了个淋浴,找了件新的浴袍穿上,浑身清爽了,这才把张凡从浴缸里拍醒。
原本可能是勾心斗角剑拔弩张的会面,结果却成了一方对另一方的顶礼膜拜,张凡自己是没这个意识了,李海一面接受张凡的诚心参拜,一面很有些感慨,当神棍这种活,虽然很招人忌讳,不过其中也别有一种爽感啊!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客厅坐下来,看着诚惶诚恐跟在后面,就差四脚着地走路的张凡,很是宽宏地指了指椅子:“坐吧,说说,你之前是怎么想的?”
张凡马上就跪了下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忏悔,不该对神使大人起了坏心思,更不该设计跟神使大人为难。李海挥了挥手,非常大度地说:“如今都是一家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呐,我现在问你,一,你要怎么收拾那个郭恕?二,你准备怎么帮我镇住那帮蠢蠢欲动的官员,别给我添乱?”
一边这么说,李海心里也有点怪怪的,自己直接把一个敌人给变成了信徒,五体投地好像哈巴狗一样,这样算大度吗?好吧,也能说得通,毕竟这家伙以后一门心思只认钱神,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简单就越幸福?
张凡可不在乎,他现在就是,神使说什么就是什么,神使说苹果是从地面往天上飞,那牛顿就应该去****。他马上就抛去了刚才的惶恐,转而为神使大人开始筹谋:“郭恕那厮,因为有把柄落在善信手上,怕善信吊销了他的律师执照,因此才只能听善信的。善信只要把这件事翻出来,直接就可以吊销了他的律师执照,神使大人以为这样好不好?”张凡成了信徒,说话也不同了,对李海时就得自称善信,如同韩美兰自称是信女一样。
吊销律师执照?貌似已经很严重了啊!李海马上来了兴趣:“那家伙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是他犯了什么罪,会被刑事处罚?”
张凡摇头:“并非如此,实则这家伙的学历是造假的,被善信在偶然中发现了,善信借这个把柄,已经跟他要了二十万的好处。”
学历造假啊!李海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现在真是越来越多,以至于舆论都不当一回事了,不是有个很有名的打工皇帝,被人揭发出来学历是造假的,是个纯粹编造出来的外国大学,就好比《围城》里方鸿渐买的克莱登大学文凭么?可这事揭发出来,也没见那位打工皇帝就被人如何如何了,还有不少人替他辩护呢。相比之下,法律界对于学历造假的惩罚,算得上是无比严苛了,好比律师一旦被发现学历造假,那律师执照多半就保不住了。——当然,再严苛的法规,落到张凡这种执法者的手里,也只能沦为发财的工具而已。
李海摸着下巴想了想,却摇头道:“不用,只是吊销律师执照,不是太便宜他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张凡立马应和:“对,神使大人英明神武,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一定要清理门户!”
李海很是怪异地看了看张凡,有句话憋着没说出来:貌似就是你主使郭恕那小子吃里扒外的吧?你现在这么义愤真的不要紧吗?之所以没说出口,因为李海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人也是因为被自己所操控的神力所侵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义愤的啊!
话说回来,到底要怎么处置郭恕,李海自己也没打定主意。要是按照道上的规矩,吃里扒外这种事,够得上种荷花了,不过李海心里可没把自己真的当成是道上混的,哪能为这点事就种人荷花?算了,疥癣之患,回头再说,捏着个把柄不放,对于郭恕说不定是更好的处置呢。
至于第二个问题,张凡可是抖擞精神,连出了三个馊主意:第一,他带着李海去结识官员,对其中可以发展成为信徒的,直接拿下;第二,对于那些不适合发展为信徒的,就设法控制住,千里做官,只为吃穿,既然当上了官,又会和奸婬幼女这种事联系上,屁股下面肯定不会干净的,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再给点甜头,这些当官的肯定服服贴贴;第三,对于那个敢于用嫖宿幼女罪名起诉郑峰辉的检察官,张凡毫不犹豫地建议:“虽然他是我姐夫,不过此种人竟敢公然挑衅神使大人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揭穿他徇私枉法的罪行,让他家破人亡,以警世人,顺便翻了这个案子,以奸婬幼女的罪名,把郑峰辉送上法场!”
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张凡,李海真是感慨万千,人才,人才啊!对自己的姐夫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此乃本教的栋梁之材啊!他用力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大笑道:“很好,你用心办事,我会奖赏你的。对了,你这里有多少现金?我听说你们当官的喜欢收现金是不是?”
张凡被李海拍了几下肩膀,顿时感激涕零,浑身都是劲,呜咽道:“善信沉迷半生,今天一朝被神使开悟,才算是得到新生了,这点小事怎么能受得起神使大人的奖赏?!至于现金,小人这里多的是,还有些黄金,都是别人送的,神使大人请少待。”
不一会,他就吭哧吭哧地拖着两个拉杆箱子进来,里面装满了现金,还有几十公斤的金条,满脸热诚地推到李海面前,摇头摆尾地期盼神使大人收下。李海当然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好“勉为其难”地把现金和黄金里的神力全都抽取了,一千万的神力,让他顿时对张凡又顺眼了几分。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黄金的神力一旦被抽取之后,顿时变成了瓦砾灰尘,那感觉和从现金钞票中抽取神力,迥然不同!
然后,他马上发现,钱神那里似乎起了一些变化,于是李海当即不再逗留,从张凡这里拿了一身衣服换上,叫张凡下楼去开车,先把自己埋在水边泥中的衣服捞上来装好,然后张凡开车把李海送出小区之外,远远看着李海上了自己的车,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至于还在那里的爱丽丝,李海也懒得去管了。
他现在关心的是,变得越来越烫的钱神神体,那枚汉代五铢钱!
催着司机把自己送回家中,李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把大门关好,窗帘拉上,才把钱神的神体五铢钱取出来,放到茶几上,只见这枚原本生满了铜锈的五铢钱,竟然开始发亮,从中放出金光,照得屋子里亮晃晃的,比开着一百瓦的白炽灯还要亮!
“这是怎么回事?大神,大神你还好吗?”李海心里有点发慌,钱神可是他立身的根本啊!离开了钱神,他马上又会变成原先那泯然众人的大学生,就连当律师都不够资格,何谈其余?
好在,钱神马上回应,而且神念显得非常欢快:“好,好得不能再好!本神,本神就知道,这钞票中的神力,与黄金中的神力迥然不同,黄金,黄金才是真正的钱啊!本神好得不行!”
李海顿时大惑不解,钞票里一样可以吸取神力,这不是钱神自己说的吗?难道这位糊涂的大神,不光是不知道天庭和别的神明在哪里,就连自己的神力本质都会搞错?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