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但不应该盲目信任虚无飘渺的神明,很失望,我诚心的祈祷没有奏效。
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十五年来,这应该是木头人保镖们唯一一次失手,或者说中国的歹徒没有日本的歹徒奸猾狠辣,他们始料未及,以至于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被歹徒成功绑架,虽然我有意暂时摆脱木头人的监护,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证明我的方法用错,甚至是愚蠢,就像九年前和那个日本男孩的邂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和他的相遇称之为邂逅,但是在我的认知里邂逅是个极度的贬义词,我想以此记住那个男孩的所有恶劣行径,以待某一天能够再补他两拳或是踢他两脚,我的报复手段一向仁慈,虽然当年很恶意地踢到了他那个部位,九年前的回忆实在有些不堪回味,难以想象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忘记。
被绑架的过程似乎有些老套,却也像电影一样充满了戏剧性,那些所谓的绑匪倒是有够黑 社会,人人身着黑色制服,个个身手了得,而且相当机警,有组织、有纪律、有手段,但缺乏人性,跟我的木头人保镖极其相似,但行事手段效率却更胜一筹。
在跟他们斗了几个回合之后,我意识到落入他们手中只是迟早的事,索性放弃反抗,束手就擒,耗费体内力的事我向来不干,况且我发现他们并不像是单纯的绑匪,因为在我一脚重创了他们的同伴之后,他们却没有恼怒发狠的迹象,或许他们并不是想绑架我,而是一种缺乏礼貌式的邀请。
在被他们用浸了迷 药的毛巾弄晕之前,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紧张觅寻我的木头人保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次的失手而永远丢掉饭碗,但愿父亲能够给他们足够的退休金,毕竟,他们伴随了我十五个春夏秋冬,我其实没有表面那么讨厌他们,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是我与他们的最后一面。
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在药效的缓慢消散中渐渐转醒,直到彻底恢复了意识和感知,才发现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礼貌的对待,双手双脚全被绑住,视线也被束缚在一条黑带内,绑匪似乎不担心我会呼救叫喊,因此我的嘴巴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这也代表我有跟他们谈判的权利。
“有人在吗?”我用日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侧耳等了两秒钟,没有人回应,绑匪似乎不在房间里,可能他们在为这次的绑架成功而享用海鲜大餐。
四肢被绳子勒的有些酸麻,我费力地移动了一下 身体,这才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心底微微有些发沉,我似乎被丢在了一张床上。
这张床很大,很柔软,很舒适,却无法给予人应有的放松与安全感,我心里有些发慌,面对这种状况,我想任何女性都无法保持常态,即便我心里素质够高,却并不代表我对任何事都可以坦然处之。
不过,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结果是无法预知的,也许是好,也许是坏,而我目前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木头人保镖们不在身边,我必须学会依靠自己。
食指动了动,通讯戒指居然还在,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庆幸,因为信号已经完全中断,这种高端通讯设备他们都能够阻截,显然他们绝不是一帮简单的匪徒,幸运的是戒指上的旋转刀片有够隐秘,它的锋利足以让我摆脱腕上的束缚,至于外面的障碍,我想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人质。
迅速割断腕上的绳索,稍微放松了一下手臂,我便负手仰躺在了床上,这样身体比较轻松一些,同时也可以将双手的自由完好地掩饰。
不久,我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终于有人来理会我了,他们大概已经吃饱喝足,但是门开后,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和空气中逐渐蔓延开的沐浴馨香,这一切表明,来人并没有去享用什么海鲜大餐,相反,他有可能是在上厕所或者。。。沐浴!
他为什么要沐浴?
起因,目的,习惯。。。。。。还是,一个女人被绑在了他的床上?
我以为我足够冷静,但是呼吸的频率仿佛不以为然。
来人似乎并不心急,他的步子缓慢而富有韵律,像是一只优雅的花猫正在接近一只无处可逃的耗子,天呢,我讨厌花猫,讨厌这个比喻句!
“怎么样?滋味如何?”他用的是中文,而且非常流畅,语气有些戏谑,声音却蕴含优雅的磁性。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揭开眼前的黑带,看看这人的长相。
“酸、麻、胀、痛,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答案。”很意外,语气中的轻松连我自己都觉察不到丁点的刻意,真是莫名所以的冷静。
那个男人俯下 身来,与我靠的极近,呼吸的热气吹散在我的脸上,带着些情 色意味。
“你是在暗示,要顺从我吗?”
他的手突然抚摸上我的腰,我下意识地躲避,但是面上却没有慌乱。
“不,我只是想要争取好一点的待遇,而不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哼笑出声,却始终没有因为我的镇定而感到丝毫惊讶,仿佛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千金小姐被歹徒绑架甚至正处于被侮辱的境地,而表现的无所畏惧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似乎对我的所有表现都习以为常。
这让我不禁怀疑他在暗中观察过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或者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案?
“你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问的很直接,这大概是所有被绑架者都会问的问题。
“绑架?”他显然是在惊讶。
“难道不是?”我假装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以躲避他那肆无忌惮的 骚 扰,同时也向他质问我身上的绳索不是绑架却是作何用的。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沉,“你真的没有听出我是谁?”
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正处于隐怒状态,虽然他的转变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认为他是个善变的人物,但我并不想去验证这一点,如果我像开始一样若无其事地给出答案,结果一定不是我所乐见,于是我只有沉默。
“说话啊。”他已经开始不耐烦。
我继续奉行沉默是金,结果他也沉默。
倘若他的双手也能沉默下来的话,我想我会尊称他一声君子。
沉默的过程中无疑是压抑的,那人渐渐开始急促的呼吸和越发肆无忌惮的抚触,让我所有的神经都为之绷紧,躲在身下的双手,尽管已经脱离束缚,但还是被身体的重量压得发麻,一开始我便是处于劣势的那一位,如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转寰的余地也只会越来越小,我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紧要关头,我想要赌一把。
小心地活动一下手腕,然后慢慢握成拳状,耳力测量目标的正确方位,准备蓄势待发,可在这个时候,他的手却正巧游到了胸前的位置,甚至还非常无 耻地揉捏了一下。
一时间,我们竟然同时惊呼。
“你干什么?!”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