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宽衣解带,她小手快速来到他手上,狠狠的按住他的手,“我不要。”她绯红的俏颜上顿死开出朵朵桃花。
凌云天忍不住笑出声,拿开她的小手,捏上她的俏鼻,“好了,我是逗你玩的,快去洗吧。我在下面等你!”
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的说道,“你要去哪里?”
他给了她一定安慰的眼神,“不用怕,这里上来只有一条路,我就在路边。”
她点头,看着他走远才脱了衣衫,下了水。
说来奇怪,这个沙漠中竟然会有如此温热的泉水,舒服的泡在里面,海蓝萱顿时眉宇轻舒,觉得舒服极了。
脑子里都是这几日来的事情,至今她还是没有完全接受。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想起来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内疚,原来这一切云郎竟都是在为自己一步一步的精心谋划,而她却一再的责怪他。
她还记得他说那句,“你可曾相信过朕?”时眼神里淡漠的失望。
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再不会让不相信云郎。
自从进宫以来,步步凶险,最终却获得了一个男人的真爱。
她很满足,而且觉得无比幸福。
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他不但要心怀天下,与权臣斗智斗勇,更要处心积虑的保护自己。
而她,甘愿做他羽翼下的小鸟,只为了他而高兴,悲伤。
此刻,身上一切轻松自在,终于卸下了包袱,从此后,她只要与他在一起,永不分开。
突然,她感觉到一束火辣的视线不知从何处而来。
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她用手掩住胸口,眼眸惊慌的四处看去。
四周一片静寂没有半点声音,连之前的鸟叫声都没有了,呼吸声,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想呼唤凌云天,却觉得嗓子中好似堵满了石头,“云郎.....”声音颤抖的终于挣脱双唇。
没有回答,也没有脚步声,却觉得那目光越加犀利。
此时她有种被人鱼肉的感觉,失去了所有的坚强与安全感。
一个人做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便是能被人一眼望穿的时候。
她慢慢的游向岸边,白藕的手臂伸过去拿过衣服,快速的便往身上套。
“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男人的声音突然灌进耳朵。
而此时她犹如被惊吓的小兽一般,一时间分辨不出声音是谁,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谁?”
见她颤抖不已,声音也变了,他赶紧上前,“是我,云郎。”
她转头身看清来人,立即投进他的怀里,“云郎.....你去哪里了?”泪水便忍不住流出。
他双眉紧蹙,哄着她,眼眸看向四周,“怎么了,萱儿。我一直就在这,从未走远。”
她却在他的怀里泪流不止,自从上次被劫之后她便犹如惊弓之鸟。
他伸手替她将衣衫穿好,然后温柔的亲在她的额头,“怎么了,告诉我。”
她声音依旧轻颤,“我们快离开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她恳求的看着他。
他点头,眉宇间紧蹙出道道沟壑,带着她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她才终于平静了心情,他一直拥着她,见她不再害怕才缓缓的开口,“告诉我,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她却摇头,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看到。”声音低沉。
他揉着她的发,“那怎么会怕成这样?”
“但是我感觉得到,有个人在看着我,很可怕。”她轻声的说道,提起这个身子仍旧忍不住的打着冷颤。
他蹙眉,“不要怕,有云郎在,什么都不要怕。”
她点头,“我不怕。”
随后他叹道,“是我不好,一再的让你受伤。如果不是上次失踪,也许你不会今日如此胆小,敏感。”
说起之前的事,她仍旧反映激烈,一头窝进他的怀里不再出声也不出来。
他一直不敢问她,惨痛的记忆对于自己来说尚且无法释怀,何况她一个小小女子而已。
但是这件事,他相信这件事绝对不简单,绝不是他看到那么简单。
她从未与他说起事情的缘由,如果只是不甚落水,之后被救起,那么简单,她有何顾忌不说呢?
可是,她又遭受到了什么,才会惊慌至此,时隔两个月后仍然无法释怀呢?
她不愿说,他却也不能问。
紧紧的拥着她,心疼不已,只是想想都让他盛怒,恨不得马上找出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
他凌云天捧在手心里呵护宠爱的人,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在他的怀中,她终于安慰的睡着。
他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慢慢的抽出手臂,将锦被与她盖好便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他站定了之后嗖嗖的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他面色如铁,沉声说道,“你们给朕听好,寸步不离在她身边,若有差池,杀无赦!”声音凛冽,杀气横生。
十条人影单膝跪地,齐声领命。
他手一挥间,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来到客栈外的空旷大漠中,飞鸿雪与千燕寒早已经等在那里。
一见他,刚要拘礼,他手一挥,“在外面,以后都免了。”
两个人应声,见他面色阴沉,飞鸿雪说道,“师兄,有什事吗?”
他抬头,“七哥到了吧?”问句中带着肯定。
飞鸿雪眉头一挑,“七王动作很快,咱们刚到,他便到了。”
“怪不得!”凌云天冷笑一声,心中顿时豁然。
前车之鉴他心中早已经知道不止有人时刻盯着他,更是也时刻盯着海蓝萱。
所以这次出来之后,在她身边安排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暗卫守护着她。
而只有她洗澡的时候,他将他们都撤了,便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这绝不是萱儿太过敏感。
“师兄见过七王了?”飞鸿雪疑问的看着他。
“没有,不过他实在是太过心急了。”他摇头,随后看向飞鸿雪笑道,“他来这里恐怕不只是探听龙脉的虚实!”笑容中带着寒冽。
“那还会有什么?”飞鸿雪问道。
他转头看向千燕寒,千燕寒顿时惊讶道,“难道是为了媗小主?”
飞鸿雪鲜少的惊异,眸光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随后顿悟,“他见过她了?”
千燕寒看向他,心中暗想,这世间只怕也之后他敢在皇上面前如此这样不顾礼仪。
而凌云天也丝毫不予怪罪,倒是看着他点头,“早就见过了,而且已经不止一次。”身子双侧发出咯咯的关节声。
想起曾经七王对海蓝萱所做的一切他心总顿感闷窒,若是她从前在自己的心中便是如此重要,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杀了自己的七哥。
飞鸿雪惊讶的看着他,“不止一次?凌云天如何呵护海蓝萱他都看在眼里,而七王为何觊觎海蓝萱他更是了然于胸,那么师兄竟然可以忍到现在,着实让他觉得惊讶。
却见凌云天咬牙说道,“从今日起,朕不再忍!”
千燕寒十分清楚七王对海蓝萱都做了什么,而凌云天与海蓝萱之间的种种,他更是看在眼里,所以此时凌云天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他十分清楚。
不过他心中还是祈祷,七王别再来招惹海蓝萱,以免半路收网,漏网太多。
飞鸿雪点头,深吸口气,“藩王私自离开属地,便已是死罪,若想杀他,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不过,此次还是希望别坏了师兄的计划为好。”
凌云天面露霸气,“若他再敢来挑衅朕的耐性,朕必定杀他。”随后笑道,“区区南墨阳朕更不会怕他。”
飞鸿雪漠然点头,眼神轻蔑。
他从未将那些判臣贼子放在眼中!
千燕寒手中托着一封奏折笑道,“皇上,前方八百里加急,刚刚送到。”
捧着奏折的手轻轻微颤,却原来是在笑,凌云天将奏折递给他们二人,“你们看看吧。”
千燕寒顿时眉开眼笑,“欧阳宇果然不负众望,旗开得胜。不但将雪域国驱赶出境,还乘胜夺下了雪域国的霖关!”
飞鸿雪抿嘴点头,“看来南墨阳当真是气数已尽了。”
凌云天顿时唇角飞扬,轻蔑的笑道,“希望这一次他能顺利找到龙脉,朕便可以让他心愿得尝。”
这件喜事,顿时让冷凝的气氛得意舒缓。
“你与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凌云天看着千燕寒。
千燕寒顿时一愣,心头惊慌,话便也说的不如往日利落,“哪个.....哪个丫头?”
“叶海。”凌云天说道。
千燕寒无奈一笑,“没事,我只是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好服侍小主。”此时他的面色已经淡然。
凌云天点头,“玉娡这两日好似不很高兴,你抽空问问她怎么了?”
千燕寒一脸难色,“这个,还是要风王爷去吧。”
凌云天却说道,“玉娡今天求朕,回去之后便给她与风无言赐婚。朕觉得有些奇怪!”千燕寒蓦然看向凌云天,不知道说什么。
他摇头,“朕管得了天下,却管不了儿女情长。也罢,她自己的事便要她自己去选吧。若是她当真决定了,朕便也依她!”
千燕寒看着他转身离去,心中一阵阵的轻颤不已,他刚才那句话不只是在说他自己,也在说他。
是的,儿女情长,谁也无法去管。
可是,他知道,玉娡与风无言在一起不快乐。
飞鸿雪从来不怨多管这等闲事,早已经走了。
凌云天心中挂着海蓝萱快步走回客栈,身后却传来千燕寒的声音。
“玉娡不快乐!”他顿时停住脚步。
转头看见千燕寒已经立在自己的跟前,面色沉郁,“玉娡与他在一起不快乐!不要把玉娡嫁给他!”
他才沉声开口说道,“那么玉娡与谁在一起才会快乐?”
千燕寒独时哑口,心中如潮水翻涌,一会又好似烈火煎熬。
那句话,他始终无法说出口,可是这么多日的痛苦折磨,他从来不在乎自己有多痛苦,去看不了永乐折磨自己。
终于他站定了身子,然后慢慢屈膝,沉声说道,“皇上,求您不要将玉娡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