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仍旧面带笑容,“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成了。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名份。”
他自大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忍不住轻笑出声,男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会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你能为我生下个一儿半女......”
她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立时喝住了他,随后朗声说道,“我已经嫁人了,还请公子另觅佳人吧。”
他果然敛尽笑意,眉头轻蹙说道,“嫁人了?”
她肯定的答道,“正是。”
片刻之后他嘴角轻轻扯说道,“我没说要娶你,所以嫁人了又何妨?”
她顿时心火泛起怒目的看着他,“所以请放了我,这里是云清容不得你强抢民女。”
他注目看着他,眸光渐渐深邃,伸手握住她的下颚,“你太抬举自己了,你还不配让我动手去抢。”
她只觉得下颚火辣辣的一阵刺痛,随后他的手移到她的脖颈上,然后低头笑道,“死或者从了我,你自己选。”
她脸色涨的通红,轻轻的笑道,“杀了我吧。”
男人将手慢慢收紧,一双锐利的鹰眸深深的盯着她,仿佛就等着看她求饶的模样。
她清淡微笑,尽管脸上涨红,喉间火辣疼痛,可是她绝不是遇到挫折就随便低头的人,更何况此刻面临的是比之生死更加严峻的考验。
她绝不会退让,宁可死。
紧咬的钢牙在她的眼前闪耀着狠扈的光芒,仿佛刀光一般凉白,终于他的气息吹来,“你当真不怕死?”
她眸色闪过清淡的一丝笑,唇角紧抿,不动声色。
只是那眼神他便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一个女人也会如此强硬吗?
他的气息渐渐急促,手中的力度比之先前更加深重,鹰眸略过一丝挣扎的痛苦。
她只觉得嗓子痛的失去了知觉,胸口处好似有什么被撕裂了,窒息的憋闷让她不由得眼睛上翻,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略过最后一丝理智。
她离死亡越来越近了,这一次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终于闭上眼的那一刻,心中被绝望填满。
接下来,颓然倒地的疼痛,和猛然重获空气的自由将自己拉醒。
他放了自己了吗?
喘够了气,她才注意到,地上不远处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刚才听到那声巨响原来不全是自己倒地的声音,还有他。
那个刚才想要杀死自己的男人,他此刻脸上狰狞着都是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喉间,脸色涨红,呼吸微弱,鹰眸中再不见杀气,只见痛苦与无助。
顺着他的眼眸望过去,只见桌子上放了一碗药,上面隐约泛着热气。
看来是刚才正要喝药,而被自己醒来给耽搁了。
她此刻已经能站起身子,看看四周,屋子房门大开,外面寂静无人,不逃还等什么?
迈开步子便要离开,略过他的身子,他痛苦无助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
她在心中狠狠骂自己为什么停下脚步,他是坏人!刚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的人,要不是他犯了病,此刻说不定自己已经死了。
想到此,脚步再次迈开,几步走到房门,却终究还是停住了脚。
她到底还是无法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就这样死去,他虽起了杀意,却终没做成。
也罢,救他一命,举手之劳而已。
她急急的返回去,伸手将药碗拿起来,然后来到他的面前,盯着他。
“你要杀我,我却救了你。所以你欠我一条命,放了下一个要你要杀的人吧。”
此刻他已经说不出话,窒息的双目圆瞪带着无尽的痛苦,着实比刚才还吓人。
她舀起汤匙将药一口一口喂到他的口中,他慢慢缓解,不似之前那般痛苦。
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他轻喘着气,却仍旧浑身动不了,只用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她温柔的将药喂了大半,见他已经好了许多,放下手中的药碗,心想这样他应该不会死了,自己不能等到他将药都喝了,然后恢复了体力再将自己杀了啊。
想到此,她决定即刻就走。
见他眼眸一直盯着自己,却不似之前那般犀利不羁,而是多了些许柔和,她心一软用自己的衣袖抹去他唇边的一抹残汁。
迈开脚步跑出房间,她再没有回头。
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庄园竟然如此硕大,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管不了许多,只要赶紧离屋里的那个人越远越好。
胡乱的选了条路,便扎了进去,结果事实证明有时候深思熟虑还是有用的。
看着前面挡住自己去路的几个彪形大汉,她顿时惊住了脚步。
掉头想原路返回,却发现更是去路早已成了死路,她顿时心灰意冷。
被人捆绑了推进一间屋子,对着庄园虽然陌生,但是对这间屋子却是熟悉的。
刚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已经恢复了神貌,正垂笑坐在正中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一见她被狠狠捆绑着,不悦之色顿时越上眉宇。
“谁让你们绑她的?”冷冷的声音传来之际,后面的人赶忙跪下请罪,一群身高体阔的大汉竟然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胆战心惊。
若不是他残暴至极,就是他身份特殊大有来头。
“还不快松绑!”又是一声寒冽的声音,地上有人赶紧起身来解她身上的绳索。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走进屋子,脚步轻飘。
她还未看清模样,那人劈头盖蓝的便向她打过来。
一个脆响的耳光,在她的脸上滚烫起五个清晰的指印,还伴着一声清脆薄怒的低吼,“贱人,都是你差点害了主人!”
声音来自一个女子,她侧过的脸刚要转过去看她,却只觉得一阵疾风而过,又一声脆响便响在耳侧。
她有些惊讶,他竟然打了那个女子。
居高临下,她终于看清一见面便赏了自己一个巴掌的女子。
地上跪着的是一个清丽端秀的女子,有着精致的五官,气质不俗却带着丝丝狠辣。
此时,她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脖颈处泛着夺目光芒的金鞭,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艳红模糊,“主人饶命,奴婢一时气愤才在主人面前逾越,请主人饶命!”不停的求饶声在耳边想起,好似面临死亡一样骇然。
她顿时心惊,对待自己的下属怎能如此狠辣,况且还是为了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不禁疑惑的看向他,他一脸狠扈,眸带杀气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随后他侧眼看向她,然后缓缓将手中的金鞭扯下,厉声说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滚!”
话一出口,那女子顿时感激叩头,随后撤出房去。这一刻,她竟有丝懵懂,他望向自己的那一眼尽是犹豫,仿似饶了那女子却与自己有关一般。
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救他时说过的那句话,顿时心中涌起一丝复杂情节。
刚才给海蓝萱解绳索的人早已随着他刚才的盛怒而跪在地上,此刻一听他的怒吼犹如逃命一般尽数褪去。
转瞬间,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他低头看她,眸色中一丝笑意飘过,然后动手将她剩下的绳索解开,将绳子一下抛出房间。
她眸色毫不畏惧的看他,心中却仍旧波澜不平。
猜不透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难道是为了刚才自己救了他一命,所以才那样对待自己的部下。
他依旧不说话,带笑的看她,然后慢慢的移动身子,离她远一些,由上至下打量着她。
她心弦绷在半空,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是不是还要面临一场死亡?
“后悔了吗?”他终于开口。
她唇角勾出笑意,“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凭心做事,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慢慢的走进她,“凭心做事?”
她抬头迎上他的眸光,“是,天性如此,很难更改,若是此刻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他突然转过头,不看她。
片刻之后,他才低沉的说道,“来人。”
话音未落,便有人进来领命。
她被人自那间房子里带出去,却在出门之后被人用黑布蒙了眼睛,然后走了一会被关进了一间屋子。
她拿下黑布,四下打量着屋子。
不大不小,看似是个客房,每个窗户都被堵死了,所以屋子里视线昏暗。
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人会送来饭食,她就在这屋子里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一个晚上,她却将这间屋子的所有角落都摸遍了,可是却没有一丝机会可以逃出去。
第二日,一天都安静无事,两顿饭没有落下的送来,只是她如今哪还有胃口吃饭,想到逃跑也要有力气,她便勉强自己尽量多吃。
到了晚上,她再次被人蒙上黑布然后带出房间。
她在心中暗暗回想来时的路线,身旁却有人冷斥一声,“狐狸精。”
她顿时心中一颤,随后唇边一勾轻声说道,“可是你家主人将我掳来的,姑娘为何出口伤人呢?”
“那也必定是你勾引我家主人在先,否则我家主人怎会瞧得上你?”她凌厉带着怒气的话如玉珠落盘的传来。
她笑笑不语,心想必定是为了昨日险些丧命心中已经恨毒了自己,多说无益。
过来一会,她顿时心头一紧,心中若是记得不错自己此刻再次站在了那间屋子的前面。
门开的声音,然后她被带进门,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屋里寂静无声,她闭目听着,忘记了自己的双手没有被捆绑,眼睛上的黑布忘了拿下。
她双手紧紧攥紧两旁的衣衫,贝齿咬上朱唇,心中慌乱无比,不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突然脖颈上一热,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在耳畔想起,“你知不知道,你此时这副模样足可让男人断了魂。”
她顿时想要闪躲,却一脚绊在了一旁的桌椅上身子毫无预警的便向一旁倒去。
眼前一亮,她只觉得一阵刺眼,伸手挡在眼前,头不由自主的歪向一旁。
却落尽一双含笑的鹰眸,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被放大的面孔,她立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此刻动也动不了。
她,在他的怀里。
“放开我!”她咬牙说道。
他笑道,“放开你,你会很疼的。”
她再也忍不住气愤的说道,“快放开我。”
果然,他依言抽出了揽在她腰间的双手,随后只觉得身子不停的下沉,她才想起自己刚才是在将要跌倒的时候被他接住。
此刻,他松了手,她便再次跌下去。
坐在地上,吃疼的轻蹙眉头,她忍着腿上的剧痛站起身子。
此刻,那男人已经做到了正中的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她,笑的轻浮。
她怒眸望过去,然后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说道,“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