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渐渐深邃,让她看不清墨黑瞳孔里面的究竟是肯定还是否定,不可否认,海蓝慧玲珑婀娜,面若桃花,与她相比更加妖媚动人,真真的人间尤物。
会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她就那么抬头看着他,眼睛不错的凝望着他,仿佛一个孩子在等待着判决,他的话不会判决她的生死,却会让她的心选择是生或是死。
突然他的嘴角绽放一朵笑容,慢慢的凝结成心疼,一把将她抱起来困在胸怀,然后迈步走向屋子。
她窝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中却慌乱无比,上下起伏。
“朕,答应你,后宫中再不会出现海蓝家的女儿。”他的话就那么平静而淡然的说出口,她有一瞬间的微怔,随后泪水打湿了衣襟。
他给了自己最好的回答,赶走了她心中所有的顾虑,仿佛从前的种种痛苦一瞬间都消失了,就那么随着他的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了。
他见她不说话,低头看去,却撞上一张哭泣不止的小脸低垂着自顾思暇。
“还在伤心?”他低头蹭去她脸上的泪痕,眉头轻蹙的说道。
她吸吸鼻端,抬头轻笑的看着他,“我再想,若是早知道能遇到你,那么过去的岁月中,我应该一滴眼泪都不流。因为一切都值得!”
是的,与此时的幸福比起来,即使要她在历经十倍百倍,她都绝不会觉得半分委屈。
他顿时动容,薄唇轻启,亲在她的额头,“傻丫头!”
她却仍旧带着薄雾轻轻地笑着,她说的句句肺腑,而他一切都懂得。
转个弯,她们走进一个院子,院子里有长长的长廊,这是海蓝府上最豪华的一处别院,听说从前也有皇亲贵族入住过,而她去从未有幸进来过。
走进院子,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很是华贵。
一路上她都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直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不由得将脸埋进的他的臂弯。
飞鸿雪亦是一怔,“皇上!”
凌云天点头,迈进主卧随后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飞鸿雪答应离开,他才笑着看着她,“他已经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
她才探出头,“哦,现在就出来。”然后便要挣扎着要下去,他却莞尔一笑,并没有将她放下,而是径直走到床榻边,将她放在床榻上。
“累了吗?”他问道。
她立即摇头,然后蓦然看见那男人脸上一脸邪淫的坏笑,她立即点头,却似乎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不过不是给他自己,而是她的。
她垂头下去,眼睫颤抖犹如蝶翼般轻薄,却掩不住水眸中的情绪,那情绪中应该是叫做渴望吧。
他的动作有些急躁,她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说不出是因为他笨拙的被带子绊住了手,还是她此时比他更加思念欢愉的味道。
凤眸中渐渐火热,手下的力度便也加重了许多,她忍不住说道,“这里可没有衣服给我换,你小心哦。”
她的笑欢畅极了,浑身跟着轻颤着,胸前的起伏与他来说好似勾魂的引诱,终于眉宇轻舒,伴着锦缎撕裂的声音传来,他笑了。
片片锦帛便在空中飞舞着飘下,他邪魅的看着她,“看来以后朕要吩咐内务府,日后你的衣服上不许有任何繁琐的带子。”
她这一次笑的更加爽朗,拂上他咬牙切齿的脸颊,“这个可以,我也不喜欢呢。”
他张开双手将她拥进怀中,然后略带霸道的说道,“给朕宽衣。”
她带着坏坏的笑道,“那先教我武功,否则我撕不动。”她指指他身上的锦衣。
他却将一把紧紧箍住她的纤腰,“只要你舍得,朕可以替你撕碎它。”他故意将衣领露出给她看。
她顿时眼眸骤亮,碧绿的忘忧草映入眼帘好似一汪清泉霎那间流淌进心怀,她自豪的笑着,顺手拂上领口,一针一线都是她新手绣上,他如今每一件衣服上都带着忘忧草的清香。
“那云郎就舍得吗?”她自古的欣赏着,然后娇柔的问道。
“谁敢撕碎了它,便与弑君同罪,朕就杀了他。”他的话明明是说的平淡,可是却又那么的狠扈,而这样的他她却更加喜欢。
拈了丝笑,I自顾的体会欣喜的滋味。
他在她耳鬓厮磨,“爱妃说如今怎么办呢?”她面色一红,他的气息好似电流入体,酥麻瞬间冲抵四肢百骸。
伸手过去,面色绯红的轻柔为他宽衣解带。
外面秋风正凉,深秋已至。午夜的时候,寂静无声独有一间屋子里灯火依旧。
海蓝浩博紧锁眉头坐在椅子上,夜不能寐。
陈德英坐在他的身侧,忍不住开口,“老爷,当初送她入宫不就是为着有一天她能光耀门楣为咱们换来从前的辉煌吗?现在看来皇上对她似乎甚是喜爱,您还担心什么?”
海蓝浩博眉宇不松,轻声的叹了口气,“她始终是与咱们不是一条心,自小到大的事情与她来说始终是个心结。日后大富大贵之日,她与咱们是福是祸现在还犹未可知啊。”
陈德英眉目一厉,冷笑道,“咱们手里还有林天伊,老爷还怕什么,她就算有一天与咱们反目却也不会不要自己的母亲吧。”
海蓝浩博眼眸一瞥,顿时厉声说道,“妇人之仁,风光无限之时,想要走个人还不容易吗?”
陈德英被训斥之后,径自垂下头不在说话。
只听得海蓝浩博良久之后重又开口说道,“你告诉慧儿,这几日多多讨皇上欢心吧。”
陈德英顿时眼眸一亮,“是,我早就嘱咐过了,咱们慧儿姿色过人,天资聪颖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海蓝浩博摇头,“这不是平常之人啊,是看尽天下美色的皇上,你们都给我小心伺候着知道吗?”
陈德英面色不悦的点头,“是,我知道了。”
“还有,你们见到萱儿也都恭敬小心些,如今毕竟今非昔比,她是皇上心头上的人,所以一定不能触怒她知道吗?”海蓝浩博的叮嘱,陈德英虽然千般不愿,却也不敢说什么。
皇上对海蓝萱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越是让她忌惮,她越是觉得嫉妒憎恨。
梦想着,有一日自己的女儿也飞上枝头做凤凰,那时候她是如何的风光无限。
“你先睡,没事不许出来。”海蓝浩博扔下一句话,走出了房门。
海蓝府今也格外的寂静,仿佛是知道有贵客临门,连往日欢叫的小鸟也仿佛早早的睡去了。
一个身影穿梭在硕大的府中,他甚至没有拿一盏夜灯,走过了两处院落,一条长廊之后来到一座坐落在水上的竹桥之上,穿过竹桥便是一座高山,爬上了山顶便到了他的目的地。
府中最僻静的一处地方,断崖。
断崖位于一处实体山上,是早些年海蓝还未衰落前,家世兴盛,家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便都养尊处优,放荡不羁,是以这里就是专门惩治族中犯错的公子少爷,断崖过去之后是一间房子,过去的路只有一座木桥,底下是个万丈深潭,深潭中养着有毒的生物。
许多年过去了,随着海蓝家的落败,这个地方便也渐渐荒废了。
谁也不知道那水中是不是真的有吃人的生物,时间久了,平静的生活让人越来越不相信曾经的传言。
直到有一次,一个家丁不小心掉下去,等到人们下去打捞的时候,捞上来的竟是森森白骨,听说水面上布满血沫,潭水幽黑甚至渗人。
自那次之后,这里才又成了禁地,不用谁限制,便也没人敢来。
而海蓝浩博却在深夜中走到了这里,而且还踏上了那做木桥,颤颤微微的过去了对面。
对面的屋子里,随着他的到来,隐约有了人声。
他轻轻的推门进去,然后便听到有人低低地说道,“谁?”
海蓝浩博低沉的回道,“是我。”
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屋子很狭小,月光下只有一张价单的桌子,和一个床铺。
屋里此时算上他两个人,围坐在桌子两侧。
“看到她了吗?”海蓝浩博的声音。
“嗯。”对面的人轻声的答道,他的手轻轻的扣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海蓝浩博黑暗中轻声的笑道,“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那人的手嘎然停止,随后抬头看向对面的海蓝浩博,“我只后悔没有同意早些将她送进宫。”
随后便是海蓝浩博的笑声,嘴角一扯他说道,“好,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只会葬送了自己,如今你我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这样做下去,明日我会找个机会与她单独会面。”
“她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听话了!”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衣遮体,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语气却带着丝丝寒意。
海蓝浩博轻蔑的笑道,“只要给她一点点教训,她便自会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那人的手在桌子上,重又敲起来,嘴角微凛,“龙脉不能再耽搁了,太子已经到了帝都。”
海蓝浩博深吸一口气,顿时声音有些急促,“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些说?太子如今人在哪里?”
“皇上在这里,太子不便入府,他在帝都随便逛逛。不会有事的。”男人说道。
海蓝浩博却有些担心,“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否则你我都会没命。”
男人轻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龙脉的事你最好尽快找到。否则只怕太子会另觅他人合作。”
海蓝浩博急忙说道,“太子那你先稳住,龙脉我已经有些眉目,只不过凶险的很,而且在深宫之内不知道她进去了之后还有没有命出来。”
男人的手又一次嘎然停止,“你准备让萱儿进去那龙潭之地?”
他脱口而出,随后立即住口,缓了口气说道,“里面瘴气遍地,剧毒无解,她进去不是等于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