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战炎
葬,没有人剥夺过你的自由,控制你的是你内心的恐惧,黑暗又如何?拿出勇气去控制它!你不是怪物,你是我们的英雄。
----飞舞
“华..华倾..”
好痛好痛..痛的他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啊..
“啊啊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灵魂力负荷过后会反噬?”华倾的语气也有些焦急,“定是你成天成夜的开着!早说过这不能代替眼睛的啦!”
“可,可是!?”为什么以前没有?!
“吼唔..”
另一边的白虎已经站了起来,它白亮的毛发上沾上了血迹,肩膀处插着一柄长剑。
难道..
“是战炎!”
战炎是神器,第一次使用时,会抽取使用者大量的灵魂力?!
华倾顿住----
脑海中仿佛又想起那空洞而温润的声音----
那是他的第一缕意识形成前,所知道的梦魇。
“对不起,要丢掉你了。”
“我只是个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的胆小鬼,我造出了你,却不能触碰你,否则,你也会坠入黑暗之中。”
“我没法将你打造成像那神王的战争炎水晶一样强悍,但是在下界,作为神器,已经足以撼动一方。”
“你的意识还没成型吧,真是抱歉我..”
“我不配。”
便是最后那三个字,让他坠入千年噩梦。
战争炎..水晶?
战炎?
“天葬,快把战炎拿回来!”
脑海中巨虎的影子恍恍惚惚的,天葬头重脚轻得厉害,就在愤怒的巨虎扑上来那一霎那,他向身旁一避,顺手把战炎拔了下来。
一股清冷之感顺着手中战炎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天葬瞬间头脑一清,他在干什么啊!
“暗噬!”
剑锋反转,几道黑色的弧线诡异地向着白虎砍去,那白虎几番躲避,那弧线却都不偏不倚得打到他身上,它巧妙地避过所有防线,暗红色的血喷了一地。
“哼,我很早以前就想试试这个灵学了!”天葬有些兴奋,这个灵学是他在介石里翻到的,威力不错但是媒介必须是武器,而他又只有陨星,所以一直无法尝试。
神王的..战炎..
白虎橘色的眼睛中有几分疲色,它站起身,甩了甩头,就着满地的血迹坐下。
“哎?”
“它没有战意了..”
“没有战意?为什么?”
“要么,就是这笼子里面漫无天日,它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野兽被束缚在这么小的一片天地,长此以往,早已没有了兽性。要么,就是战炎身为神器的特殊属性,触则战意消!”
闻言,天葬握剑的手顿时一顿。
半响,天葬咬了下唇,手中战炎化作一个水晶镯戴在手腕上:“华倾,我累了,我不想打了。”
“喂,大家伙,你也不想继续了吧。”
白虎低头,舔了舔身上的血迹,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可是天葬,你若是不杀了它,怎么开启下一笼?”
华倾有些焦急,少年的心实在太软,虽然这白虎值得同情,但也不是在战斗中啊!他真不应该和他说这个!
“啊呃..”
“恩?”
白虎站了起来,它的虎爪指着一个方向,天葬的头还是有些痛,但他顺着那方向走了过去,终于在墙壁上,摸出了一个虎爪一样的凹陷。
天葬不由得笑了。
“放心吧,我会陪你一段时间的。出去后,我一定和辰昔楠说放你们出去。”
是的,是你们。
“华倾,你看它这么可怜,我们不要打了吧?”
“可怜?能修炼到这个地步的,哪个会简单啊?”
华倾有些无奈,这孩子除了在山里的时候抓一些野物用来吃,就没杀过其他生灵。即使三年前看不见血液的颜色,他也从没杀过一个人。
他..还只是个少年。
“咳!咳咳!”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天葬从界石里拿出一大块黑布,撕成一条一条系在一起,绑在白虎肩膀受伤处。
“哎..”
华倾本来是想阻止的,不过看到少年微微不满的面庞,他突然有些口拙,到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
“华倾,怎么了?”
“呃..。没什么..就是觉得黑布包着不太好看。”
天葬抬起头来,轻轻地微笑了一下。他稚嫩好看的脸庞上有着暖暖的笑容,一双漆黑眼眸如墨,却无光。
兽笼外面,苏苏双臂抱胸,靠树而立,她坚毅的眉眼之间染上一点点不知名的情绪,她轻轻泯起唇,低着头静默地站着,像是在守候。
他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他不应该把那只虎杀了,然后进入下一笼吗?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她至今还记得,当年在战场上,他们得胜后,在那些热血尊崇的吼声中,那个黑发黑眸的青年,却猛地跪到了地上,他全身颤抖着,双目恐惧地望着自己的一双手。
那时的她,正被那些狂热尊敬的目光围着,可是当她偏过头,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个怯弱的青年。
..她从没如此烦躁过。
烦心地用手理了理头发,苏苏抬起头,蓝色的眼瞳中有种叫人心醉的味道。
那是比浮灵儿,流茸茸,甚至是孤月更美的一双眼瞳。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苏苏姐~”
“哇啊!”看清了来人是谁,苏苏顿时炸毛,“茸茸你在这里干什么?!”
“嘻。”流茸茸从她身后探过头,“苏苏姐你是在等哥嘛?”
苏苏用一种特别奇异的目光扫了流茸茸几遍:“你..是流云的孩子?”
闻言,流茸茸一怔。
“正是家母。”
苏苏唇角一勾,言语间无不肆意:“火炎贝殇和流溪两个废物,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把女儿接回去,枉她神女之尊,竟然在此蒙尘,还有你,你这一身血脉虽然在我面前不算什么,但对于弱小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竟然也在此徘徊,真是可怜。”
“?什么?苏苏姐.。你说什么?”
“看清楚了,神之血,应该怎么用。”
苏苏低下头,咬破了手指,泛着金色的红艳溢出,她手指一转,一滴金红色的血液浮在半空中,莹润而危险。
“去!”
金红色的血液飞出,在空中迅速飘过,落在兽笼第一笼之上。
轰!
苏苏蓝色眸子上映出红色的火光,满地的狼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流着血的手指,模样邪魅。
天葬只听得轰隆一声,旋即他眼前完全的黑暗,变得有些暗红。
他明白,这是光明的乍到。
兽笼..被炸了?
“看清楚了吗?”苏苏望着呆愣的流茸茸,把手拿了回去,不过方才指尖的伤口,却诡异地迅速消失。
“妈妈说过,我的血,有攻击性。因为我的血液里,有神的力量。难道你也是?”
“呜哇!为什么接二连三毁我荆鹰重要之物啊..就因为我当初说了你几句?”
另一旁辰昔楠的声音逐渐近了,很明显是察觉到刚刚过来这里,他语气中的崩溃意味,自然十分明显。
闻言,苏苏分外嫌弃地瞪了辰昔楠一眼:“你以为我是那般小气之人?明明是这破笼子自己不结实。”
辰昔楠几乎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这女孩究竟得多强啊,一滴血竟然就炸了他们荆鹰的兽笼,幸好没有对他们出手啊!
兽笼第二笼的上方,何影望着被炸毁的兽笼,银色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她翻身下来,站在白虎的对面,眼神冷厉。
“哥,让开。”
“小影,他已经受了重伤,你现在和他打,没有意义。”
天葬站起身,平静地说着。战炎澎湃的攻击力已经将白虎重伤,灵魂力的负荷让得他现在的头还在痛,他绝对下不了杀手。可是何影不一样,她身为狼族,有着狼的本性,可怕而嗜血。
“意义?我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战斗。”
何影望着天葬那一双无光的眼瞳,终是咬了咬牙:“好,它可以不用死,不过后面的兽笼,我要闯!”
“不行!”
何影蹙眉,目光转向反对的少年,语气却更加坚定,“我说去就去!”
流茸茸看了天葬一眼:“那我和你一起去。”
天葬无语,这两个笨蛋,真当这东西这么好对付?以他的实力,第一笼便受了挫,虽说他的盲眼极大地拉低了他的战斗力,但是兽笼毕竟七笼相连,剩下六只皆是五阶以上战力,他们两个恐怕也只是和自己相仿的四阶而已..
“你们俩个以为这是游戏?连我都打不赢,你们怎么进去?”
何影眼神一冷:“如果你看得见,还用如此狼狈?这里最急于力量的,不就是你吗?你为了力量,甚至可以令自己陷入漫长而孤寂的黑暗,哥,这三年,你真的没有后悔过?”
天葬感受着面前无穷无尽的黑暗,他的灵魂都在微微疼痛。
黑暗中,他轻轻呢喃。
“为了天弦,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