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雨之后,冻伤的树叶借着几缕寒意凉薄地瞟着路人,湿漉漉的地面上,呼呼地冒着寒气。南方的冷毕竟毕竟不似北方。北方的冷轮廓分明,冷就冰冻三尺热就汗流浃背。然而,南方的冷,却是模糊的,明明周围绿树红花,人却是冷的,偶尔洒下一点雨,也是病泱泱的。
三年之前,嫣然被云云送到国外治疗,由于伤的太重,脸上的伤只能伴着她过完后半生。传闻嫣然有几次自杀的经历,后来都被云云救下来。之后,就早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了。尽管言落曾经以为她会有和他们把酒话桑麻的机会,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呢。时间会抹平一切,对于过去言落早已不再用不着泪流满面的凭吊,只是突然会特别希望嫣然能够安心的接受云云的爱或者内疚。
眼看着再过一学期就要毕业了。学校里自然弥漫着伤感的音乐,舍友披头散发地从外面拎回几朵鲜红的玫瑰。玫瑰的花瓣像上好的红色丝绒,火红的光泽招摇过市。花开的妖艳迷人,像极了爱情的味道。这感觉好久不曾体味,自从竹轩、温涛走后。并不是没有人向她表白过,只是她的心早已封在过去。欢情薄,薄如纸,言落望着那大朵大朵的玫瑰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哭了、、、、、、你不能哭,嫣然,你不能哭、、、、、、”聂菲菲目光涣散蓬头垢面的摇着言落。
自从嫣然毁容之后,聂菲菲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她的家人为她退了学,而她却时常偷了家里的钱财四处飘荡。有时候,她会突然坐车来言落这边。每次她见到言落嘴里都喊着嫣然,言落曾试图纠正过来,但努力了几次都徒劳无功。于是,便不再理会。言落曾经很恨聂菲菲,后来看到她一个人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逢人就下跪嘴里还念着嫣然的名字时候,她知道她恨不恨聂菲菲都无关紧要。聂菲菲自己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我没有哭。”
“嫣然,你明明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泼你、、、、、、啊!!!嫣然,我用硫酸泼你了?!我怎么会用硫酸泼你呢,我爱的是你、、、、、、我不能泼你,我不能,我不能!!!!!!”聂菲菲时而安静时而用手抓自己的头发,言落知道她又在惩罚自己了,便没有吱声。舍友听到时高时低的呼叫声,腾地从床上爬起来骂了声疯子又腾地躺下去。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嫣然,我是疯子吗?你告诉我,只有你知道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够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了!!”言落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昔日美艳端庄受过众星捧月的聂菲菲就这样用一身肮脏的行头和没有灵魂的躯体来面对她的后半生。于是,转过声冲着她吼了一声,紧接着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打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地板真他妈干净,天意怎么这样捉弄人呢。聂菲菲看见“嫣然”冲她发火了,便吓得逃了出去。
聂菲菲走后,舍友因此事和言落吵了一架。言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为她辩护,也许是因为她经常喊她“嫣然”吧,言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