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了

这时就听见曦娘啊的一声叫，孩子终于出来了，这个倒霉孩子，怎么一出世就这么折腾人？孩子出世后没有哭，接生婆怕他憋气，照着他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啪！”。脱力的曦娘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听着那一声巴掌，心里是五味杂全啊。说心疼吧，这孩子折腾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实在不应该心疼；说不心疼，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出世了自己还没抱过呢，居然就这么挨了一巴掌。小孩子挨了打，总是要哭的。小家伙却只哭了一会儿便没了声。曦娘这个着急啊，生怕孩子被打出什么毛病了。也不管自己母子这两条命是人家接生婆忙活了半天才救下的，对着人家就是一阵怒目而视。幸好那接生婆也能理解为人母的心情，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抱到了曦娘床前：“孩子睡着了。”曦娘不信，够过头一看，可不是嘛，他睡得正香呢。曦娘这才放了心，对着接生婆曦娘笑得一阵发虚。没办法，自己刚刚错怪人家了。“我给孩子洗个澡，您先睡着。产后的这一觉可是很重要的。”接生婆抱了孩子到一旁洗澡。曦娘在一边看着。虽然只是几眼，但是那鼻口眉眼，都是那么像。接生婆替孩子洗好了澡，见曦娘还睁着眼没有睡，便又把他抱到曦娘面前。这个孩子……曦娘看着他，皱起了眉毛，他也太能睡了吧。洗澡都没把他弄醒？曦娘本就累，此刻见孩子还是睡着，心里也是一松，奇乏无比，也就昏沉地睡了过去。孩子一出生，接生婆出去跟等在外面的人报了信，母子平安。此刻，她见曦娘睡去，她便抱了孩子出来。先是让郎中看了一会儿，呼吸平稳，脉象宁和，这才放下了心。小五好奇地看看孩子。这个软软绵棉的小躯体显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小吗？”张刘氏微笑着道：“孩子刚生下来时，总是这么小的。”孟子安看也没有看孩子一眼，径直走进了曦娘的房间。即便接生婆说她已经睡着了，他也要亲眼见到她平安，见到曦娘睡得很沉，这才放下心来才想看看孩子，接过张刘氏怀里的孩子，坐在她床边守着。郎中替她把过脉，确信她已经没有大碍，这才走的。半夜，曦娘醒来时，只有孟子安坐在她的床边。“子安……”“娘子。”“你怎么样？要喝水吗？”曦娘点点头。这生孩子时的尖叫让她现在嗓子干得像冒烟了似的。孟子安把孩子轻轻放到睡筐里，然后去桌边倒了一杯水。“他，还在睡？”曦娘都感觉惊奇了，这个小孩怎么这么能睡？“嗯。”子安点点头，端着杯子回到曦娘床前。曦娘喝过水，感觉舒服多了。我之前心里很不安，子安轻声说。为什么不安呢？难道是担心我难产死了吗？子安缓缓地道：“不是担心，是害怕。”“害怕？”曦娘重复道，不明白这和“担心”有什么差别。子安默默起身，拿了垫靠在曦娘背后，在慢慢扶她坐了起来，低声道：“是的，害怕。”曦娘抬起头，望向子安的双眼：“没事的，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嘛”。子安笑了，捋了捋曦娘因为睡觉而凌乱的头发，子安看在眼里却是其实想想也是，不是每个人人都那么好运，在家都能碰到这样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