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你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大孩子，无论是我，陈嘉志，或者是陈默和你的其他朋友，都一直对你采取着无限包容的态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呆在你身边不被你赶着或者不被你气死。如果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可能我当时会难过，过后并不会跟你计较。”刘璟试探性地引导着她：“因为我明白，一旦你知道错了，就真的不会再犯同类的错误。”
乌画眉脑子里嗡嗡地响，刘璟这么一说，她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自从和陈默重逢以来，她一直在躲闪逃避的，无非就是刘璟方才所提，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对那个人敞开心扉，到寂落等待，还有最后的形同陌路，和对陈默的欺骗，自己有没有勇气承认，这一切都是错的？
好几日的寝食难安还是没有解决掉心里的困惑，刘璟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乌画眉对于脑袋里的这个死结简直是一筹莫展。陈默也真会挑时候，竟然在她自我折磨的时期邀请她共进午餐。而且，请客吃饭的方式很令乌画眉费解，他直接跳过了乌画眉的个人意愿，转为要刘璟通知她时间地点。乌画眉对刘璟公式化的通知没敢做出任何抗议，她才不会傻到主动引发刘璟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陈默不喜欢吃西餐，没想到竟然邀请乌画眉去就着牛排品他私藏的红酒。乌画眉也不客气，酒足饭饱之后连句“谢谢”也没有。陈默一向话不多，乌画眉情绪低迷，也没有刻意制造谈资的意味，一时间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其实来的路上乌画眉就想好了，关于过去，她对陈默说过很多次“对不起”，却都是不走心的愧疚使然，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他郑重道歉才是。
“陈默。”乌画眉轻声拉回陈默的思绪，陈默飞快接口：“怎么？”
“我是不是一直都很懦弱？”乌画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眉顺目，像一块安静的璞玉，我见犹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不是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陈默的目光落在乌画眉白皙的双手上，他看着乌画眉渐渐握起来的拳头，却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局促不安。
“可你也说过，在我这里，你没有秘密。”乌画眉终于握紧了拳头，暗恨自己的恬不知耻：“所谓的秘密，不过是自我救赎的说辞。你说得对，爱一个人就该坦诚相见，其余都是废话。”陈默闻言眯起了眼睛：“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曾经，乌画眉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从来都对爱情这东西有很清晰的界定，对一个男人是喜欢，是感恩，还是爱，她都能分得一清二楚。如今，伤透了，痊愈了，反倒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首肯的爱情。她爱过陈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