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有了着落,乌画眉觉得自己惨淡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距离她离开钱君的房子已经一个半月,钱君果然遵照了他们的君子协议,一次都没有找过她。废寝忘食忙了那么久,一下子清闲了,头脑就又开始发热,乌画眉在拿到就业合同的时候竟然想过要打电话给钱君分享这个好消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做画蛇添足的事情,她又开始考虑自己的住宿问题。距离搬离学校不到一个月了,她供职的那家出版社又在老城区,要在附近找到经济实惠的好房子,又要出一身汗了。
已经快要进入夏季,拿着房屋中介给的租房信息顶着大日头走街串巷,乌画眉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最近太累,除了面试、修改论文,大多数时间她都用在了补眠上,从前浅眠的人一下子变得精神不济、昏昏欲睡起来,恨不得将一天24小时都用来蒙头大睡。沿着出版社东边的老巷子转悠了一个下午之后,乌画眉捂着肚子进了一家小菜馆。点了一菜一汤,乌画眉继续浏览着手里的还没来得及浏览的房租信息。等到菜上桌,油腻腻的菜汁忽然让她胃里急剧翻滚。捂着嘴巴跑出去,乌画眉蹲在路边忍不住干呕。等到她费力地站起来重新走回菜馆时,已经全然没有胃口再继续吃饭。付了账拿了东西,乌画眉三两步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心里咯噔一声,一个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大姨妈推迟、嗜睡、胃口欠佳……难道……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跳得厉害。当四种不同的验孕试纸同时出现鲜红的两条红线之后,乌画眉瘫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没有怀孕,怎么偏偏是他们闹僵的时候,就非要生出这么个牵绊来?
乌画眉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她始终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按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她当然不会真的拨出去,只是理智告诉她,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质的改变,他有权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就算孩子的去留最终决定权在她这里,然而她还是很好奇,他会作何反应。还有,她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留下,刚刚签约的杂志社还会不会留下她,她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倒是其次,没有父亲的孤苦她已经体验得淋漓尽致,无论如何也不该让她的孩子再踏上这条路。
就在乌画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钱君的时候,钱小孜又适时出现了。她倒是没有再来示威,而是在某天晚饭时分发了一段视频给乌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