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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友人在喝茶,“妈,涵涵呢?”

“在房间,怎么了?”

穆云若听见答案之后,没有再理会母亲以及在座的客人,转身飞奔上二楼。

“哎,这孩子,怎么风风火火的?”身后的穆母疑惑望着穆云若消失的背影。

“嗨,由着吧,你家若若算乖的啦,你都不知道我那儿子….”

“现在孩子长大了,管不着了。”……一群人又开始找到话题,客厅传来一阵嬉笑声。

来到二楼房间,穆云若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穆云涵已经换上一身修身的家居服,手中端着名贵的陶瓷杯,动作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品茗,对待穆云若的唐突,没有丝毫的责怪,脸上的波澜不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找她一样。

“喝茶吗?”穆云涵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抽出一套新的,倒入一杯花茶。

“你跟若然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穆云若走上前,带着些许怒气,一把拨开她递来的茶,茶杯直接翻到在名贵而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所以并没有打碎。

穆云涵并没有生气,看了一眼地上的茶具,打翻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热气。

“你认为,我跟他还能有什么关系?”

穆云涵也不客气,一脸骄傲地看着穆云若,眼中满是不屑,“如你所见。”

“你疯了,他已经结婚了。”

听见穆云涵的话,穆云若忍不住呵斥,如果她跟若然哥哥在一起,那世熙怎么办?

“结婚又怎样?”“他本来就是我的。”

“如果不是当时你们忌惮纪家,将我骗出国,我会错过他吗?”

穆云若丝毫没有理会气愤的穆云若。站起身,走到窗口,“想想,你也真可怜的,守在他身边三年,竟然就这样拱手相让….”

“输给宋世熙那样的女人,我都替你不值。”

“涵涵,若然哥哥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如果让他知道你过去的那些事情,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穆云若担忧地说到,她难道忘记,自己过去在悉尼的糜烂生活吗?还有她去墨西哥城染上毒瘾等等,还有贤毓哥哥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一切,他不但会毁了她,更会毁了穆家。

“不是,他还是他,他不会在乎的,他爱的人是我,只能是我。”穆云涵激动地捂住心口,嘶声揭底地对着穆云若叫喊,只是她心底没由的害怕,因为他确实变了。

“你何必自欺欺人?”

穆云若毫不留情地回击,她不希望,最后因为她毁了穆家。

“出去…”

“我不要再跟你说话。”

“立刻给我滚出去。”

穆云涵激动地指着房门,死死咬着下唇,努力地隐忍着内心的澎湃。

“在你做任何事之前,请你考虑一下穆家。”“三年前,穆家忌惮纪家,三年后,亦是如此。”

穆云若说完,没有再理会穆云涵,转身离开。

在她走出房间,便听见一阵哭喊声,夹杂着东西被砸地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不管有没有世熙存在,她都不可能再跟若然哥哥走在一起,穆家不许,纪家更加不许。

“云若,这是怎么回事?”闻声而来的穆母,担忧地向穆云涵房间走去。

“妈,不用理她,她该清醒了。”

穆云若一把拉住母亲,满脸严肃地说到。

“又是因为若然?”

穆母看见穆云若凝重的神情,也明白了几分,随后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等她父母回来,他们会处理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他们家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别殃及了整个穆家才好。”

穆母说完,没有再理会,转身走下楼。

“但愿。”穆云若脸上依旧满脸担忧,直觉告诉她,纪若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绝对不会放过涵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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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然站在宋亜筠坟前,秋风将她的发丝吹气,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

沈以澄手中捧着金黄色的菊花,站在任然身边,并没有将花插起,而是放在墓碑前。

“任然,你还爱着他,对吗?”望着墓碑上的男人,此刻他无比羡慕,尽管已经离世三年,他依旧活在两个女人心中。

“重要吗?”

“你不也一样喜欢着世熙吗?”

任然挑眉,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沈以澄,今天是他的忌日,而你此刻就在他墓前。”“当年的事情,你能够坦白一次吗?”

“难道,你准备抱着这些秘密,一直到老死吗?”

任然没有看沈以澄一眼,她知道,他跟那一道刀口,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放心,今天世熙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不用顾忌。”

似乎感觉到他心中的顾忌,任然直白地说到,“还有伯父跟伯母,他们上午已经来过了,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将事情说出来。”

任然说完,安静地望着沈以澄;凌厉的眼神,似乎早已经看透他的内心。

良久,沈以澄叹息一声,终归是要来的。

“对不起。”

任然疑惑地看着他,他这是跟谁道歉,亜筠?还是她?

“我对不起亜筠,更对不起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还有对不起世熙,对不起她的父母。”

沈以澄转过头,面色沉重地说到。

任然没有说话,手指紧紧地篡紧口袋,死死地隐忍着。

“当年,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那胸膛的那道刀口?”

“是我,将他的心脏移植到别人身上。”

“什么?”任然惊讶地捂住嘴巴,泪水打落下脸颊,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沈以澄看了一眼墓碑上,宋亜筠的照片,“当时有一位患者,他心脏衰竭了,想到亜筠会成为植物人,我在没有征求家长同意的情况下,将他的心脏移植到了那位患者身上。”

“在医院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你们,可是我怕,怕你们会纠缠不清,所以,我最后什么都没说,而那伤口,我也用了医学手段遮掩了。”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沈以澄苦笑,宋亜筠,你真的很幸运,有任然这样的女孩爱着你。即使你死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如一地爱着你,甚至因为当年无意看见的那个伤口,一直对他步步紧逼。

“你怎么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即使他成为植物人,他还是有醒来的机会。”

泪水如大雨磅礴,任然嘶声揭底地对着沈以澄捶打,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是医生啊,怎么可以扼杀他活下去的机会。”

沈以澄并没有还手,而是任由着她发泄,在说出的真相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对待任然,他是愧疚的,如果她不执着于这件事情,或者,他们可以相互扶持,走到终老。只是有了这件事情,怕是不在可能。

如果世熙知道,她会怎样?

如同现在的任然这般?尽情地发泄,还是转身离开?

任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墓前的宋亜筠,他的笑容如从前般温暖,只是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而那个侩子手,此刻就站在她身后,她该报警抓他?还是任由着他?

“亜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支撑不住,扑在墓前放声哭泣。

沈以澄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任然,站在原地,举起的手悬在半空;他知道,不管他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宋亜筠已经死了,在三年前,他取下他心脏的那一刻,他便死在冰冷手术台上面,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而那一句“照顾世熙。”成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也是那句话,让纪若然愧疚不已,与世熙纠葛不清。

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他们,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半跪在地上,努力平静心情的苏皖;泪水早已打湿她的脸颊,他们的话,如狂狼一般,席卷她平静的心湖。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死,竟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他们当年,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口中的那道刀口。

抬头望向墓地,任然跪在儿子墓前,而身后,站着女儿好友,也是亲手杀死她儿子的人,大名鼎鼎的圣手医生沈以澄。

任然刺耳的哭声,整个脑海都是他们刚才的对话,她该怎么做?

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私人情感,而将别人的心脏给了另一个患者,进而扼杀了别人的生命。

没想到,她只是回来寻找丢失的耳环,竟无意听见他们的对话,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抓住衣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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