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进去了?还是害怕什么?”段干骏提高声音说道。
“我??????”
“骏,让我好等。”路子书揭开珠帘,走出来,后头还跟着个白千代。
白雪凤正要找理由退下,却让人打断了,眼中的酸楚直往心中流。每一个黑夜,都充满了最美丽的回忆,想子书!见子书!念他的思绪一天比一天强,想他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这一刻,她却想逃。
路子书紧盯着白雪凤,在来前白千代已交代了白雪凤的样貌,但不知为何在白雪凤的眼中看到了熟悉,难道就因为杜蕙兰曾易容过她吗?要不是看到白千代手中的纠缠,他才不会再踏入这个皇宫。
白雪凤望着路子书,再次见面却无语,他今年有二十五岁了,比以前成熟了,身上透露着一股男性独有的霸气,这是以前所没有的。
为何察觉不到路子书眼里的温暖,有的只有透骨的冰凉,站在他面前,时刻感到他心中的寒意,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想起脖子上的吻痕,心一空,白雪凤知道自己的姻缘将是一段坎坷的路程。
段干骏手上一用力,捏醒了白雪凤,“这是白雪凤,我的皇后,你们来刚好可以参加三日后的大典。快进船,都说来游湖的,站外面干嘛。”
路子书转头狐疑的看向身后的白千代。
白千代一看路子书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嘀咕着,姓白的就是我亲人啊。
白雪凤脚步蹒跚,极不情愿的跟着进去。
进仓,白雪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剑她怎么跟着路子书了?再看眼一旁的隐星,心明白,看着这两人,倍感亲切,可惜他们相遇的不是时候。
他们四人来到里面坐下,早已有宫婢打点好一切,桌上放着许多的佳肴。
白千代视线停在白雪凤的脖间,莞尔一笑,倒一杯酒,敬向她,“上次多有得罪。”
段干骏插入,接过白千代的手里的酒,眼里闪着精光,“凤儿昨晚累着了,不宜饮酒,这杯就由我来代替。”
白雪凤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缠绕着,努力的克制心中的暴动,现在很想砍人,昨晚的事,今早的衣服,原来都是他计划好的,看来今天的会面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白雪凤不敢去看路子书的脸,心在滴血,头低着,眼睛睁的老大,她怕一眨眼,泪就会掉下来,绝不会让段干骏看到自己的软弱,死死的盯着餐布。
“还是我来喝吧,她是我的妻。”路子书抢过段干骏手中的酒,一口下肚。虽然他们都当了皇帝,但见面是总是以我相称。
在场的宫女太监心全都提着,这是怎么情况,他们的皇后怎么成了路子书的妻。
白雪凤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悲喜交加的望着路子书,是他认出了自己吗?但看着他从接过酒到喝完放下,从没正眼瞧过自己,心又落空,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段干骏蹙眉直视路子书,心中很是讶异,难道认出了?从白雪凤出西篱时,就一直在监视着,这件事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路子书是绝对可能不知道的。
“子书,你忘记了母亲了吗?”
白千代担忧的看向路子书,他好不容易才接受杜蕙兰已死的事,杜蕙兰这三个字在兰国的后宫是忌讳的,没想在这,被人提出来,鄙夷的瞄眼段干骏,这人就会来阴的。
一根针狠狠的刺进路子书的心,有多久没提起这个人了,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最后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凄。
路子书的心在抖动着,面上却无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坚硬冷酷。
“是剑,把东西拿出来。”
是剑在解开包袱,拿出一条金红色的绸缎,随着她的动作,两端的金叶子发出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白雪凤眼里又是惊喜又是伤感,纠缠丢失在杏花雨村时,她知道百千代一定会认出的,原来路子书是为纠缠的主人而来的,是为自己又不是为自己,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
“纠缠?”段干骏惊疑出声。
“骏,好眼里。”路子书开口,偏头对白雪凤说,“还不拿好你的东西,下次不许再丢了,师妹。”
段干骏握紧酒杯,到底是哪里遗漏了,为什么纠缠会是白雪凤的,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原来是这样,早就听闻执念和纠缠了,没想今天全聚一块了,天下间谁都知道,执念剑和纠缠带是一对的,凡得到他们的一对男女会成为夫妻,却没有人知道,这一次是不同的,你说是吗?我的皇后。”
接受到三道视线,白雪凤惶恐不安,有胁迫,有好奇,最受不了的是那冰霜般的眸子,让自己的心刺骨透凉,为何感觉不到他的温润。
他不是逍遥公子吗,生性浪荡不罢,从见他到现在,为何时时感受到他冰寒的心,难道是因为杜蕙兰的死。
“皇上,我和子书出自同门,这纠缠的确是我的”
白雪凤伸出手去拿纠缠,知道现在不可以退缩,只有前进的路,绕着弯说话。
段干骏心气愤,没想白雪凤的竟玩起哑谜,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先她一步拿走了纠缠。
“果然是好东西。”话落,段干骏直接把纠缠丢进了湖里。
“你??????”没想段干骏这么野蛮,路子书闪着犀利的眸子,瞪着他,来到船边一头跳进水里。若段干骏不是杜蕙兰的儿子,早在那时便了解他的性命。
看到路子书居然跳进湖里,他对水的恐惧一直记得很清楚,白雪凤想也不想,紧随他而跃进湖里。白千代眼中一亮,赶紧走到船边沿看,她游泳的动作竟跟杜蕙兰那般相似。
段干骏看到水里的白雪凤,握着的拳头越来越紧。
水中路子书游刃有余的拿到了纠缠,从杜蕙兰死后,为排解压力,他总是逼自己做些事,没想竟让他懂得水性,对水也不再心生恐惧,掉头往回游,差点碰到了跟来的白雪凤。
两双眼睛的视线碰在一起,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陌生和无情。
他震惊,他竟读得懂她的心,能明显的感受到,那清澈的眼眸里,对自己浓浓的爱意。
“你们还不上来。”段干骏站在船上,看着水里的两个人,扎眼的很。
她和杜蕙兰很像,白千代被自己不可思议的想法而吓到,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为何总感觉那么像,特别是那些不经意的动作。
“我被段干骏下药了,武功全失,救我。”趁现在的机会,白雪凤赶紧向路子书求救。
看着她水雾朦胧的眼眸,路子书心被撞击,久久的震撼着,死寂的心又复活了,就因为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女人,压抑住这股复杂的情感,这一生心里只有杜蕙兰,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
看着路子书千年不变的脸,白雪凤害怕,他该不会不管自己,独自回兰国了吧,再怎么说也是同门,总不能见死不救。
腰被人一提,飞身而出,不消一秒钟,便来到了甲板上,在一旁的宫女早已拿来披风,看着白雪凤紧抱着路子书,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僵硬这手在那。
白雪凤靠在路子书的怀中,闻着熟悉的味道,又激动又喜悦,没想到还能这样零距离的和他接触。
路子书手早已放开了,见这么多人看着,白雪凤还厚脸皮的抱着自己的腰身,看她样子是不打算放手了,心中露出鄙夷,冷着声音。
“放手。”
段干骏走近,用力的把白雪凤拉过来,“皇后,你还真关心子书,师兄妹第一次见面,竟这么的舍不得对方。”
听出段干骏话里,阴阳怪气的数落,再加上路子书的冷眼冷语,白雪凤再也忍耐不住,难道这一次的重生是来受气的,用力的甩开段干骏的禁锢。
“段干骏,你够了没。”
全场一阵静默,这女的胆真大,也不知她拿来的勇气,竟敢气势汹汹的直呼皇上姓名。
白千代看着吃瘪的段干骏,扑哧一笑,白雪凤无所局限的样子,怎么感觉看到了杜蕙兰的影子。
路子书眉毛一挑,师傅到底收的是什么样的徒弟?
“摆驾回宫。”段干骏重新拽回白雪凤的手,使劲的吐露每一个字。
白雪凤知道已惹恼了段干骏,这回去还不被他折磨一番。这时白雪凤另一只手被人给握住了。
“她手里有纠缠,就是我的妻。段干骏,你还不清楚吗?”路子书拉着白雪凤的手直视段干骏。
段干骏没回答路子书的话,而是对白雪凤说,“皇后,朕让你选,你到底要跟谁?”
白雪凤的心很痛苦,很痛苦,这里是晨国的皇宫,全都是段干骏的人,为子书,为自己,再次的放下尊严,忍着心痛,甩开了路子书的手臂。
紧挨着段干骏的身侧,双手抱住他的手臂,“骏,我怎会舍下你,今天的事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好?”